厚重的烏云像是一塊紗布遮住了月亮的臉,整個天空一下子便暗了下來,同時暗下來的,還有下方的大地,以及這深山里的村莊。
南柯摸著黑走到了一處低矮瓦房下,距離他差不多二十米的位置,有一排已經被風雨洗刷地發白的柵欄,柵欄很高,像是碉堡壁壘一樣把村子給圍了起來。
小女孩的腦袋從后門湊了過來,她看了一眼柵欄,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小聲道:“還能換一個地方嗎?”
南柯嘆了口氣,“換不了,這里算是整個村子里最矮的一處柵欄。”
別看這柵欄薄薄一層,但南柯之前趁周圍沒人專門去試過,也不知道這柵欄是什么木頭制成的,這敲打起來,像是金屬般堅固。
如果是有人掩護,那么倒是能夠多花些時間直接在柵欄上鑿個洞,但這月黑風高的,四處又寂靜無聲,要是真去鑿洞,那動靜無異于在自首。
唯一能夠嘗試地,就是快速地把柵欄上的尖刺給砍平整,然后趁其他人沒反應過來直接翻柵欄逃走,但就算這么做,也得看運氣。
南柯在瓦房下蹲了一會兒,估摸著附近應該是沒人,剛準備起身的時候,忽然耳朵一動,整個人又縮回了黑暗當中。
小女孩被南柯一擠,整個人幾乎是貼在了墻上,臉色微微一癟,但顧及當前的情況,也只能繼續忍受下去。
半晌,一個人影搖搖晃晃地旁邊的屋子里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打著哈欠。
南柯默默地低俯下了身子,同時盡量讓自己的呼吸更加安靜些,一雙眼睛則是目不轉睛地盯住了那道搖搖晃晃的身影。
“這大晚上可真折騰,好好地睡一覺不行,這吵吵鬧鬧得到什么時候?”
這人自顧自地嘀咕,一只手伸向了自己的腰間,熟練地拉開了自己的腰帶,瞇著眼睛看了看路,在看向南柯的方位時,忽然笑了起來。
“嘿,要你整天盯著我媳婦看,今兒趁你不在,爺先給你嘗嘗爺的尿!”
說著,男人摸著黑走到了瓦房面前,踟躕了片刻,似乎是覺得直接在正門口尿有些太撕破臉皮,便轉身往側面的墻壁走了過去。
此時正值午夜,月亮又正巧被厚重的烏云遮蔽,好在這人本就住在附近,路熟,閉著眼就摸到了瓦房的側面,肆意地解開了自己的褲子,正準備放松自己時。
忽然,月亮從烏云里跑了出來,男人低著腦袋,只覺得眼前一下子就亮了起來,而后,男人瞬間瞪大了自己的兩只眼睛。
‘咯吱...’
南柯甚至能夠聽到自己身后小女孩咬牙切齒的聲音,就在他跟男人四目相對的瞬間,南柯猛地竄了起來,右手高高地揚起,而后‘唰’地落了下去。
‘噗!’
男人還沒來得及叫喊,就感覺自己的胸口一痛,到底是打小就在山里狩獵的老獵手,這下子反倒是激起了男人的血性,第一反應竟然不是無用的喊叫,而是反手擰住了南柯的手腕。
一開始是出其不意,但真正想要比拼力氣,南柯顯然不是這種老獵手的對手,幾乎也就是一個回合,南柯感覺自己的手臂一麻,斧頭瞬間脫離了自己的控制。
男人奪過斧頭,也不顧自己胸口的傷勢,舉起斧頭就往南柯的腦袋上砍去,但似乎是牽扯到了胸口的傷口位置,導致男人的動作有些變形。
南柯一個側身,斧頭‘砰’地砍在了墻上,在石墻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白痕。
小女孩這時從南柯的腿下面鉆了出來,她身材嬌小,之前被南柯擋住沒被男人看見,此時倒是起到了奇效,整個人往前地撲住了男人的一只腿。
男人收回斧頭準備繼續砍死面前這兩人,誰知南柯的動作比他更快,也不去玩什么花里胡哨的招式,右腳就這么一抬,拿出了之前踢足球射門的架勢。
至于目標,
當然是男人的脆弱部位。
‘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之前胸口被砍都忍住沒叫嚷的男人這回兒那是叫的一個撕心裂肺,但南柯卻是臉色猛地一變,攤手想要重新奪回斧頭,誰知剛伸出手,男人忽然來了一個肩撞。
南柯一時不察被撞一個趔趄,剛準備再給男人的二弟來一腳,忽然就看見一道黑影閃了過來,正好砍在了他的右肩膀上。
“嘶!”
南柯頓時倒吸一口涼氣,說實話,他活這么多年還真沒被人拿斧頭砍過,肩膀位置顯是一涼,而后整個右手就像是泄了氣一樣使不上勁。
好在,肩膀受傷并不影響他的腿腳。
‘咔...嚓’
最終,男人還是捂著襠倒了下去,就像是一條死狗。
”你沒事吧?“
小女孩爬起來看了一眼南柯的肩膀。
“有事。”
南柯咬了咬牙,左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從地上把斧頭撿了起來,道:
“快,其他人估計馬上會趕過來。”
兩人走到了柵欄旁邊,這回也不管會不會被人發現,直接又回到了熟悉的緊張節奏當中,南柯右手使不上勁,只能夠用左手持斧。
跳起來用力一砍。
‘啪’
柵欄上裂開了一道印。
南柯臉色一沉,也沒多說,像是化身成了吳剛,一蹦一跳地就開始砍了起來。
只是這邊才砍好了一半左右,不遠處就已經喧鬧了起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隱約間還能聽到有人興奮地吹了幾個口哨。
“喲喲喲,我瞧瞧,這是打算從這兒逃呢?”
“嘿,這小白臉一蹦一跳還真有那么個意思,我可是聽說外面青樓里不止有女人。”
“抓了吧,正好給村長出個氣,省得到時候我們得倒霉。”
......
小女孩朝南柯的位置靠了靠,有些冰涼的小手拉住了南柯的衣角。
南柯轉過身,有鮮血順著他的右臂滴淌了下去,他能夠感知到自己的身體狀況,肩膀位置的傷口很深,要是再不處理,他有再多血也經不住這么灑。
但很顯然,對面這群人不是來給自己治理傷口的。
斧頭被南柯緊緊地攥在了手中,他望著面前那群緩緩逼近的人,眼眸里面隱約紅色的光澤在閃爍。
同時,之前老頭給他的玉佩也發出了蒙蒙地光芒,每當眼中的紅色光澤濃郁起來時,玉佩就會閃一下,紅色光澤頓時又消退了回去。
對于這些事情,南柯顯然是沒有察覺的,他只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發冷,腦袋則是有些昏昏沉沉地,就好似有一只手在他的腦袋里攪拌。
“走不了了。”南柯小聲對小女孩說道。
小女孩抿了抿嘴沒說話。
南柯低頭看了一眼小女孩,“待會兒我試試把你扔過去,要是沒扔到位,你被上面的尖刺給刺死了,可別怪我。”
小女孩抬頭,目光里有一絲詫異。
南柯笑了笑,只覺得自己腦袋里面昏的厲害,“別這么看我,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我就是覺得,他們都要殺我了,我憑什么給他們留個媳婦兒?”
說完,南柯一把抱住了小女孩,使出吃奶的勁把小女孩往上放一拋,而后也不去看結果,整個人把斧頭拎在了手中,轉身面向了身后那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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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狀態已經改成簽約了,比我想象中要快,這是不是證明我得一天兩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