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頭被‘南柯’一拳撂倒在地,人是昏了過去,但氣,喘地還很勻稱。
倒不是‘南柯’在此時忽然圣母心泛濫,想要放掉這最后的尾巴,而是,在他想要繼續‘爽’下去的時候,面前忽然像是后世網吧里一樣;
在你最盡興的時候,總是會彈出余額不足的提醒。
‘南柯’打出了一拳之后,沒去補刀,而是整個蜷縮了起來。
先前的動作很顯然是超出了這具身體的承受范疇的,‘南柯’雖是說服了那玉佩,讓自己短暫的體驗了一會兒超頻,但這超頻是有時限的。
當時限到了之后,繞是‘南柯’千錘百煉的心志,也在一瞬間被疼地喪失了身體的控制權。
剛剛還盡在掌控的身體,此時似乎每一處經脈都在同時一刻鬧起了革命,從體內每一個細胞出發,一道又一道的疼痛像是浪潮般襲來。
剛剛動作是干凈利落;
三兩下干掉敵人看起來也著實帥氣。
但這就像是前世小學生在網吧戰斗時意氣風發,但當他身后忽然多出了一個中年大叔或是中年大媽時,之前有多意氣風發,之后就有多悔不當初。
跟小學生不同的是,‘南柯’是不后悔的,畢竟他沒得選,要么躺平給人砍,要么,就在自己被砍前先讓別人躺下。
雖說,為了滿足自己的些許喜好,自己是過于苛求的榨取了些身體的力量,但,自己好不容易出來一道,能盡情地放縱一次,就算是付出些代價,也是值當的。
雖說這‘放縱’之后的‘代價’,確實是痛苦了些,但這,不怪自己,而是怪另一個自己。
‘南柯’之前其實已經對這身體的‘虛弱’程度有了解,做好了心里預期建設。
但當疼痛真正襲來的時候,‘南柯’還是整個人縮成了一團,蹲在地上看起來就像是一只在雪地里自己取暖的猴兒。
甚至在內心里頭,還有些許的慶幸,好在自己心里有數,好在,自己沒真渴勁把這身體往壞了造,要不然,自己現在可能會直接暴斃。
痛苦還在持續。
嘴里因為某些原因說不了話,但這心里頭,在疼痛不斷侵襲的過程中,‘南柯’已經把另一位自己給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像是男人在干某些事時,滿腦子都是先爽了再說,但在結束后,卻瞬間恢復了理智,揉著有些酸脹的腰,望著同在一張床上的床伴,有些抱怨地說,
天這么冷,怎么還要?
此時此刻,
‘南柯’對于自己的靈魂伴侶,是有怨懟的,其根本原因,是他真沒想到,自己這位伴侶的肉身,竟然脆弱如斯。
然而,就在他閉眼準備承受持續的痛苦時。
忽然,身體各處的疼痛感像是退潮般消退,之前來得有多么突然,此時退得就多么迅速。
‘南柯’有些愕然的抬起頭,還沒來得及困惑,一道比之前還劇烈的困倦和虛弱感侵襲了上來,猝不及防讓他差點就摔了下去。
“砰‘
’南柯‘軟綿綿地砸了一拳地磚,咬著牙硬挺著站了起來。
這一回,‘南柯’沒去抱怨,而是有些驚喜、有些意外地低下頭望了一眼自己的雙手。
這身體的愈合能力,有些古怪。
這情緒的牽引變化,就像是前一秒自己坐在一輛老爺車上,后一秒,卻忽然發現這老爺車的引擎蓋里,裝載了一輛賽車的發動機。
’南柯‘腦子里,第一個反應,其實并不是苦惱這具身體為什么古怪,
而是在想,這古怪似乎意味著,自己下次要是出來,可以把底線再拉低一些,讓這快感,來得更加淋漓盡致一些。
在對未來有了期待后,
‘南柯’才坐了下來,準備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但也就是在同時,先前放在衣服里的玉佩卻在此時又閃爍了起來。
“......”
身型搖晃了兩下,‘南柯’把玉佩拿了出來,張了張嘴。
要是此時旁邊還有人,從‘南柯’的口型看,能夠很清晰地判斷出來,他此時在說‘把吊無情’。
只是,
此時旁邊并沒有其他人,
而玉佩,
也不會跟你講什么道理。
‘南柯’強撐著站了起來,余光看見昏迷的劉頭下意識地準備補一刀,但隨即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抬手,點了點自己的心臟位置,嘴角露出了一抹幸災樂禍的笑。
這苦,
可不能我一個人吃。
自己惹出來的禍事,想要就這么吃干抹盡轉頭就走,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的事兒?
既然大家注定要成為彼此的‘靈魂伴侶’,那就來吧,讓我看看吧,看看你除了這具肉身之外,到底還能不能給我更多的驚喜和意外!
默默地給’自己‘埋了一顆雷后,’南柯‘心滿意足地笑了笑,而后又打量了一眼四周的環境,猶豫了半天,朝不遠處一棟燈火通明的樓棟走了過去。
............
............
燈火通明的樓棟叫碧林閣,是一家集茶館、酒樓、妓院為一體的綜合型服務場所,在當前這時代,這種集合形式的娛樂場所極為罕見。
因此,這碧林閣也自然而然的成了留都城的標志建筑,憑借其精致的陳設以及周到的服務,直接碾壓了其他同行,生意紅火,日進斗金。
時間在這里似乎是失去了以往的影響力,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都有無數人聚集在這兒,或是聚會,或是聽書,或是宴客,還有些人,在樓上一些愛做的事兒。
碧林閣共有六層,一樓聽書喝茶,二樓宴請聚餐,三樓詩詞歌賦,四樓芙蓉帳暖,這越往上,其花費用度也越發昂貴起來;
至于最上面兩層到底是干什么,知曉的人不多,五樓就不是隨便能進入的,要相應的憑證,至于那六樓,更是得碧林閣的那位主人首肯才能進入。
那些能夠有資格上去的,也沒有誰會真有閑工夫來為吃瓜群眾們科普科普。
總之,
大家伙都知道這碧林閣的主人身份不一般,
因此,
這能夠被邀請上去,別說到底上去干了些什么,至少這身份肯定是不一般的。
留都城坊間甚至一度傳言說,要看那人到底是不是真有本事真有背景,你就領他去碧林閣轉上一圈兒,看看他到底能上幾層。
要論神秘和逼格,肯定是最上頭那兩層更加有份。
但要說人氣足,還得看一樓,作為留都城最奢華的銷金窟,碧林閣的一樓并不算貴,普通人家咬咬牙也能夠進來消遣消遣。
一樓鋪設了幾十張桌椅,都是上好的木頭打造而成,在其不起眼的細節方面,對于留都城的居民而言,也做到了幾乎無可挑剔的地步。
在桌椅最前面有一塊平臺,平臺面積不大,但卻是整個一樓的點睛之筆,也是碧林閣的招牌之一,說書。
坐在一樓里面的人,真來喝茶的其實并不多,畢竟這茶水雖說口感不錯,但也不值得這么貴的臺位,這些人所求的,就是聽個書。
在這個時代,說書,相當于是平民百姓接觸外界消息最為有效的渠道,雖說消息難免會有些失真,但這些個老百姓要那么真切干嘛?
圖的,就是一樂。
此時,一個打扮考究的老書生站在平臺上,一手紙扇,另一手則握著一塊仿造驚堂木制成的木條,在其身邊,還有一位學徒。
而在最前面一排的桌子上,幾個跟老書生年紀相仿的人正在奮筆疾書,他們,是其他各個茶樓茶館的說書先生,來這里,算是深造。
此時已然深夜,但碧林閣一樓依舊人聲鼎沸,桌椅被一群不必為生計奔波的幸運兒坐滿,那老書生也不見絲毫疲態,瞧見面前幾個同行抄的興起,也渾然不在意,嗓門洪亮道:
“我大楚建國四百余年,雖說不上一路順風,但再多的苦難,也都成了過去式,在當今圣上的領導下,整個大楚可以說每一天都在創造輝煌。
向北,那千里冰封深處據說是有異鬼存在,大楚國初建時期,還時不時會有異鬼襲擊的消息,但近百年幾乎沒了異鬼的消息;
向東,無盡汪洋的彼岸傳說有另一塊大陸,大陸上有許多發色怪異的人族,甚至還建立了屬于自己的文明和自己的國度,
早些年間還會有來自東邊的傳教士遠渡重洋過來傳播教義,但近百年來,傳教士越來越少,倒不是東邊沒了人,而是傳教士在見了那群悍勇的大楚水師后,一個個嘴巴都沒了之前的利索。
向西,是一片連接天地的沙漠,沙漠里各種稀奇古怪的物種不少,但占據主導位置的,是一群不蓄發的和尚。
在前夏時期,這群和尚的足跡幾乎遍布天下,如今不少地界還有他們當時留下來的破廟,當時整個大夏都在信這群傻和尚。信了幾十年,你們猜怎么著?”
“怎么著?”學徒捧哏道。
“嘿,可不就被我大楚始皇帝給滅了國!
還得說我大楚皇帝個個英勇不凡,目光如炬,這群癟和尚一肚子壞水被我大楚皇帝們看得明明白白,直接就把他們給趕回了老家!
最后,得說說這南邊,也就是我們這城墻外頭,相信各位或多或少對這十萬大山也有了解,但不瞞各位,老夫我既然能站在這兒,
這見識嘛,肯定比在座各位爺稍廣一點,嘿嘿,也不多,就一點點,一點點......”
老書生也不賣關子,
“大家伙都知道這十萬大山里頭有妖怪,有許多少數族裔,但這兒,小老兒今天不說,要說,我就得說大家伙不知道的事兒。
據說啊,就在幾天前,這十萬大山里頭可是出現了異象,一只火風沖天而起,直照亮了整片天際,就連那太陽都黯然失色。
這是什么,這是什么!
這是天佑我大楚,天佑我留都啊!”
臺上,
老書生扯紅了嗓子還在呱噪。
臺下,
一群人也不知道有沒有真信,反正就一股腦地跟著起哄。
而在一樓門口側面,人最少的位置;
一位衣著華貴的公子哥正把玩著手里的茶碗,在旁邊坐著一個穿著褐色華服,胡須一直長到了胸口位置的中年人。
“主子覺得無趣?”中年人開口問道。
“不是無趣。”年輕公子哥搖了搖頭,道:“是無知,就這,還留都城說書屆的旗幟,嘖嘖嘖。”
中年人笑了起來沒接話,而那年輕公子哥則是繼續道:
“或許再往上翻個幾十年,我們這大楚還真有這威勢,但現在雖說北邊異族還沒動靜,但這西邊和東邊,可都在蠢蠢欲動。
至于這南邊,之前倒也還安分,但前幾天好像還真出了個什么火風沖天,雖說不知道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但天降異象,必有大變。”
“雖四方都有異動,但我大楚立國至今威望猶在,就算是他們心里有念想,但也不見得就能轉化為行動。”
“呵,威望?”年輕公子哥笑了笑,“你說這威望,到底是我大楚的威望,是我大楚皇帝的威望,還是那些個宗門世家的威望?
當年他們一個一個確實是為我楚皇所用,也確實是一門心思為了大楚國運計,但這么些年過去了,那些個老神仙們可沒一個活到了現在。
至于現在那些個大宗門大世家里面的人,呵,許是平時被叫神仙給叫慣了,一個個還真把自己當成了神仙,整天不想著怎么福澤蒼生,兼濟天下。
倒是真開始想著怎么以天地為爐,以蒼生為引,開始尋那虛無縹緲的天道,開始自詡為道,開始對這天下運轉指手畫腳起來。
有這么一群‘神仙’在。
你說說,
我楚國,
還能堅持多久?”
中年人聞言臉色微變,道:“公子慎言。”
“慎言?”年輕公子笑了笑,指了指周圍,“難道在這里,我還說不得實話?難道在這里,還有不開眼的在旁處偷聽?”
‘咚’,
年輕公子哥話音剛落,一道聲音從大門外面響起,隨即一個人影從外面撲倒了進來。
“.........”年輕公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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