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武決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改變。
哪怕是顧言,同樣也是如此。
正是因為清楚這點,顧璽才會如此氣憤。
“二殿下,難道涼都不好嗎?”
侍女鶉衣將原本散落在地上的書籍拾起,擺放整齊后朝著顧璽詢問道。
“鶉衣!難道你覺得本宮真的會相信你不知道涼都嗎?!”
顧璽扯著嗓子,怒發沖冠的呵斥道。
“鶉衣自然知道涼都,只是鶉衣不知道,為何二殿下這般不喜歡涼都?”
“難道只是因為,涼都荒涼許久?”
“二殿下有沒有想過,或許這是二殿下您不可多得的機會?”
侍女鶉衣淺笑著說道,而顧璽卻是皺了皺眉頭。
顧璽顯然聽不明白鶉衣這話的意思,難道涼都之中還有什么機遇不成?
“二殿下可否記得,鶉衣曾多次勸說二殿下以玉屏公主為籌碼。”
“迫使太子殿下,讓出東宮之位?”
“本宮當然記得,本宮還記得讓你不要再提及此事。”
“如果涼都城中的機遇,需要用玉屏來交換,本宮寧可不要!”
顧璽嚴肅說道,鶉衣會意的點了點頭。
“那如果,鶉衣告訴二殿下。”
“此刻涼都城中隱藏的機緣能讓太子殿下讓位,二殿下愿不愿意前往?”
“這怎么可能?涼都城荒廢許久,又從何而來機緣?”
“二殿下只需要回答鶉衣,是否愿意前往即可。”
面對顧璽的質疑,鶉衣卻不急不緩的問道。
“如果真的如你所說,能有其他辦法讓大哥讓位,本宮又豈會放過。”
“既然如此,鶉衣希望二殿下三個月后能主動離開東臨。”
“到了涼都城,鶉衣便會親自告訴二殿下機緣到底是什么。”
“罷了,反正本宮也沒得選。”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么本宮暫且相信你一次。”
得到顧璽答復后,侍女鶉衣淺笑著彎了彎身子。
隨后轉身便離開了太乙殿,顧璽坐在椅子上輕皺眉頭。
顯然還在思量,鶉衣所說的機緣到底是什么。
三個月的時間,眨眼間便過去。
今日是顧璽和顧衡前往封地的日子,顧言早早便在東臨城外等候。
準備送顧璽和顧衡一程,至于滿朝文武則是和顧元武一同護送顧衡顧璽出宮。
東臨城外,顧言見到顧璽和顧衡的馬車后。
示意小春子陪同自己過去,顧璽和顧衡自然也看到了顧言。
下車快步朝著顧言走來,只見顧璽和顧衡此刻面露不舍。
顧衡不舍,顧言能夠相信。
顧璽不舍,顧言同樣能夠相信。
至于兩者究竟都不舍些什么,顧言心里清楚的很。
但是不管怎么說,他們始終都是自己的弟弟。
“二弟,三弟。”
“回到封地之后,一定要以民為重,以廉為先。”
“尤其是二弟,希望你能明白父皇的一片苦心。”
顧言看向顧璽和顧衡,認真說道。
聽到顧言提及自己,顧璽自顧自點了點頭。
“大哥放心,臣弟自然明白父皇的一片苦心。”
“臣弟會向父皇證明,臣弟不比大哥差多少。”
顧璽看向顧言,語氣堅定的說道。
顧衡見狀,卻是有些不滿。
可是不等顧衡開口,顧言卻是笑著拍了拍顧璽肩膀。
“大哥相信你能做到,更何況,大哥從來都不覺得比你強多少。”
“大哥客氣了,涼都路遠,臣弟先行告辭。”
顧璽說罷,朝著顧言抱拳彎了彎身子后。
便自顧自朝著馬車走去,隨后馬車朝著遠處駛去。
等到看不見顧璽隊伍后,顧衡這才忍不住朝著顧言抱怨道。
“大哥,你看看二哥這成何體統?”
“時至今日,居然還敢惦記大哥東宮之位!”
顧衡意難平的說道,可顧言卻并不在乎。
顧言當真是巴不得顧璽向顧元武證明,他比自己強。
只有這樣,顧言到時候才有機會被罷免。
不過顧言現在,同樣也能理解顧衡為何如此。
“放心吧,你二哥也只是說說罷了。”
“三弟,有件事大哥需要你幫個忙。”
顧言看向顧衡,語氣嚴肅的說道。
“只要是大哥吩咐,不管上刀山下火海,臣弟都義不容辭。”
顧衡拍著胸脯保證道,顧言卻是被顧衡此舉逗笑。
“不需要你上刀山,也不需要你下火海。”
“只需要你幫大哥盯緊鹽海就行,但凡鹽海有任何舉動,你都要提前告知大哥。”
“這件事,對大哥很重要明白嗎?”
顧言雙手搭在顧衡雙肩上,認真且嚴肅的說道。
見到顧言少有的嚴峻模樣,顧衡連忙點了點頭。
送走顧璽和顧衡后,顧言并沒有再待在東臨城外。
畢竟眼下,有些事需要自己處理。
東臨城以北,原本是一片荒丘。
種啥啥不行,最終只能擱置到如今。
顧言卻是求著顧元武,將那片荒丘賜予自己。
雖說顧元武并不理解,顧言要這樣的荒丘做些什么。
但最終還是答應下來,得到顧元武準許后。
顧言差遣小春子,找來一幫能工巧匠替自己挖鑿礦井。
小春子和這些能工巧匠,皆是不明白顧言此舉是何用意。
但是顧言不說,他們自然不敢多問。
連續挖鑿三個月,終于是挖到了顧言想要的東西。
顧言只所以會懇求顧元武,將這片荒丘賜予自己。
其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顧言從藏書閣的文書中找到記載。
據說在這片荒丘之下,蘊藏著一條海源。
所以才會種啥啥不行,更有傳聞一旦挖開海源,將會使得整座東臨城不復存在。
對于這種傳聞,顧言更是嗤之以鼻。
畢竟,顧言可不認為那是海源。
準確來說,顧言相信在這片荒丘下隱藏這天然鹵水或者巖鹽礦床。
只所以會被人誤以為是海源,其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兩者的味道都太過相似。
都是一樣的咸澀難耐,所以很容易被人混淆在一起。
在顧言看來,東臨城四周并沒有任何河床存在過的痕跡。
如果東臨城是靠近鹽海之濱,那么那此地的確是海源。
只可惜這里并非鹽海之濱,又何來海源?
而此刻呈現在顧言眼前的,正是顧言所期待已久的:井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