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全現在所言,方良自然心知肚明。
可是在方良自己看來,自己卻是最不適合的人選。
就是因為,自己對華城過于了解。
若是自己當上華城郡守,試問華城百姓會如何想自己?
只會認為,自己是為了能當上華城郡守才扳倒葉凡。
如此一來,原先華城百姓或許對自己還有些許好感。
當自己當上華城郡守的那刻起,將蕩然無存。
所以華城郡守之職,方良無法接任。
“還望殿下見諒,實在是臣有不擔任華城郡守的理由。”
方良朝著顧言,鄭重其事的說道。
“罷了,既然方先生有不擔任的理由。”
“那么本宮也不強求,反正現在尚未得到明確答復。”
“這一切,只不過是本宮的猜測罷了。”
顧言擺了擺手,淺笑著說道。
方良聽罷,這才坐了回去。
坐在一旁的李道全,卻是費解的看向方良。
屬實是不明白,方良為何百般拒絕。
與此同時,平原侯先前送出的兩封書信順利抵達趙國國都應城。
趙王查閱書信來報后,當即召見武安侯謝云流商議要事。
若是以往,趙王或許會順帶召見安定侯趙成。
不過考慮到武安侯與安定侯之間的矛盾,趙王選擇無視安定侯。
然而,趙王卻并不知道。
安定侯現在,可不希望被趙王召見。
查閱平原侯送來的書信后,安定侯第一時間找到了廖凡。
見到安定侯,廖凡有些許詫異。
顯然是沒有想到,安定侯現在會主動尋找自己。
再三確定,四下無人之后。
廖凡這才領著安定侯來到議事大廳,整個議事廳只有廖凡和平原侯。
“趙成,難道你忘了我說過什么嗎?”
“沒有什么大事,千萬不要主動來尋找我。”
“就算趙王沒有盯著我們,武安侯絕不會輕易放過我們。”
廖凡示意安定侯坐下后,連忙說道。
安定侯趙成自然明白廖凡的意思,若不是現在有大事發生。
趙成也不會冒著風險,只身前來尋找廖凡。
“這封書信是趙宣先前派人送來的,你看過就明白我為何如此了。”
趙成取出書信,遞給廖凡后說道。
廖凡半信半疑的接過書信,下一刻,廖凡整個人楞在原地。
“等等!這是真的?!”
“就是因為不確定,所以我現在才來找你。”
聽到廖凡的詢問,趙成沒好氣的回答道。
“若是真的,那當真是再好不過。”
“畢竟,就憑你和平原侯加起來都不是武安侯的對手。”
“可是,如果再加上夏國精銳。”
“鎮壓武安侯,將易如反掌。”
見到廖凡如此激動模樣,安定侯趙成卻無奈搖了搖頭。
“可問題是,夏國為何要幫我取締趙王?”
“這對于夏國而言,又能有什么好處?”
不得不說,安定侯趙成現在點出問題的關鍵。
只有弄明白,夏國從中究竟能夠得到什么好處。
安定侯趙成才能相信夏國,并答應與之合作。
“夏國此舉目的很簡單,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其實夏國想借此機會,鏟除掉武安侯。”
“唯有這樣,夏國才能更好的吞并大趙。”
廖凡淺笑著說道,安定侯趙成卻是輕皺眉宇。
“照你所說,豈不是不能答應夏國?”
“非也,非也。”
“為何不答應?反正我們的目標都是武安侯。”
廖凡抿了口茶盞,朝著安定侯趙成說道。
“可是你剛剛也說了,若是夏國除掉武安侯。”
“那么接下來,便是吞并大趙。”
安定侯趙成有些不解,難道廖凡忘了自己剛剛說過的話?
“吞并大趙,又豈會輕而易舉?”
“再者,就算大趙沒有武安侯。”
“不是還有你安定侯與平原侯嗎?難道還不夠抵擋夏國?”
“除此之外,其他諸國可不會看著大趙被夏國吞并。”
“畢竟,這對于諸國而言,并非什么好事。”
“夏國已經足夠強大了,若是再吞并一個大趙。”
“你覺得,其他諸國還是夏國的對手嗎?”
廖凡可沒有忘記自己先前說過的話,相反廖凡牢記于心。
“大人,陛下邀約您商談大事。”
廖凡話音剛落,門外侍衛匆忙趕來報信。
“趙成,你不妨仔細想想我說的這些。”
“什么時候想明白了,什么時候給平原侯一個準確回答。”
“我相信,平原侯還在等著你的答復。”
廖凡說罷,起身便跟隨侍從離開了宅邸。
安定侯趙成獨自坐在議事廳中,耳邊不斷回蕩著廖凡先前說過的話。
最終安定侯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后起身離開了丞相府邸。
當趙成再次回到軍營,已經過去數個時辰。
見到趙成安然無恙后,趙寬這才松了口氣。
“父親,您到底上哪去了?”
“怎么到現在才回來?我和叔伯們都很擔心您的周全!”
趙寬走上前來,擔憂的問道。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為父剛剛只是出去散散心,順便想一些事情。”
趙成歉意的說道,而趙寬聽聞其父如此說道后。
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趙寬明白其父一定有什么事不想讓自己擔心。
如若不然,也不會現在瞞著自己。
“父親,聽說平原侯戰敗,這是真的嗎?”
趙寬并不知道,自家父親與平原侯有書信來往。
戰敗消息,也是先前從其他將士口中得知。
“不錯,趙宣的確戰敗了。”
“不僅丟失了華城,更是丟失了自己唯一的嫡子。”
趙成略感哭笑不得的呢喃道,趙寬顯然并不知道這些消息。
“父親,您是不是與平原侯有書信往來?”
“如若不然,父親您是如何得知這些的?”
“寬兒,你跟為父過來。”
“為父現在,有要事與你商談。”
趙成說罷,領著趙寬進入營帳之中。
營帳外由重兵把守,如若沒有趙成準許。
現在不準任何人擅自入內,違令者軍法處置。
跟隨趙成步入營帳中的趙寬,簡直是一頭霧水的看向自家父親。
趙寬從未見過自家父親如此嚴肅的模樣,這讓趙寬忍不住遲疑。
究竟自家父親現在要說些什么,難道是與平原侯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