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二樓的夜赫，并沒有打擾顧言。
而是獨自站在二樓，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此時此刻，客房內氣氛著實有些微妙。
剛剛一樓大堂傳來的爭吵，顧言與秦可馨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
或許是因為太過關注的緣故，反而是讓顧言與秦可馨忘了眼下的尷尬。
等秦可馨反應過來后，順勢在顧言腰間用力一捏。
猝不及防之下，顧言整個人原地跳了起來。
原本顧言還想埋怨兩句，突然反應過來剛剛舉措的尷尬。
只能自顧自摸了摸鼻尖，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咳咳，我就說夜赫將軍與狄青將軍之間關系斐然。”
“你看，果不其然吧？”
為了緩和氣氛，顧言主動將話題引到夜赫與狄青身上。
不出顧言所料，秦可馨連忙點了點翹首回應道。
“還真沒看出來，夜赫將軍與狄青將軍居然是老相識。”
“看來，我回去得好好問個清楚。”
秦可馨一邊說著，一邊作勢推開房門準備離開。
“等等！你有沒有見過李智？”
顧言喊住秦可馨，隨后詢問道。
“李智？不認識。”
秦可馨停下腳步，皺著眉頭略微沉思片刻后。
轉過身，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看來，他并沒有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你。”
見到秦可馨一臉茫然的模樣后，顧言輕皺眉宇自顧自呢喃道。
然而顧言越是如此，越是讓秦可馨感到困惑。
“李智到底是誰啊？難不成我該認識？”
“可是我認識的滿朝文武中，并沒有人叫李智啊？”
“你快告訴我，李智到底是誰？”
秦可馨癟著小嘴，上前拉著顧言衣角撒嬌問道。
顧言見狀，整個人瞬間楞在原地。
顧言當真不曾想過，秦可馨居然撒起嬌來威力如此之大。
“等到明日，我自然會為你揭曉。”
“不過在此之前，你得保證不問其他人。”
“為什么不能問其他人？難道連狄青將軍都不能問嗎？”
“當然不能，不然多沒意思。”
“好吧，那我明日再來找你。”
秦可馨松開顧言衣角，轉身朝著樓下走去。
目送秦可馨離去后，顧言轉身看向夜赫。
“看樣子，夜赫將軍現在是有話要對本宮說？”
“相信殿下，先前應該都聽到了。”
“聽的確是聽到了，不過本宮并不準備詢問就是了。”
“是嗎？殿下真能忍住不問嗎？”
“好吧！算本宮認輸。”
“夜赫將軍，你到底和狄青將軍是什么關系？”
“殿下，您覺得我們應該是什么關系？”
“從先前談話內容來看，狄青將軍應該是隸屬于夜赫將軍帳下。”
“本宮這么說，應該沒錯吧？”
“不愧是殿下，先前聽得真仔細。”
聽到夜赫這么說，顧言仍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
“其實殿下判斷的不錯，卑職與狄青原本是上下級關系。”
“早在十年前，卑職就奉陛下指令坐鎮泰州。”
“前幾年還比較安穩，原本卑職以為會這樣一直安穩下去。”
“不曾想，十年前突發災荒。”
“各地賊匪揭竿而起，卑職奉命帶領狄青等一眾弟兄進行鎮壓。”
“為了將損耗降至最低，卑職選擇兵分兩路。”
“分別有卑職與狄青率領小隊，對賊匪進行圍剿。”
“卻不曾想，那次是卑職最后一次見到狄青。”
夜赫原以為，狄青會和自己一樣輕松就將賊匪就地鎮壓。
未曾想到，自己對付的只是賊匪丟下的棄子。
真正的精銳，則是被狄青撞上了。
狄青可謂是用盡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將賊匪捉拿歸案。
正準備與夜赫會合，不曾想賊匪頭目竟然賊心不死選擇出逃。
為了不耽擱時間，狄青選擇獨自追捕出逃的賊匪頭目。
最終與賊匪頭目一同墜入懸崖，狄青運氣比起賊匪頭目稍微好些。
賊匪頭目當場殞命，狄青則是順著河流抵達漢陽。
所幸被人發現及時，再加上習武之人擅長閉氣，否則狄青早就溺斃身亡了。
而夜赫僅僅只知道，狄青與賊匪頭目一同墜入懸崖的消息。
等到夜赫下山尋找的時候，只見到殞命的賊匪頭目。
不曾見到狄青任何蹤跡，在夜赫看來，盡管狄青武藝高強。
但卻并不認為，狄青能從懸崖上掉下來還能完好無損。
正是因為這些想法，使得夜赫不得不接受狄青不在的事實。
然而，那些弟兄們卻依舊堅信狄青尚且健在。
只是有事被耽擱了，不管夜赫如何勸說。
那些弟兄們依舊選擇留在泰州等候，余下一部分則是跟著夜赫前往東臨城接受封賞。
現在的御林軍，正是當年跟著夜赫離開的那些弟兄們。
等到夜赫講完，酒也喝了兩壇有余。
看著一臉微醺的夜赫，顧言開口詢問道。
“夜赫將軍，你有沒有再派人打探狄青將軍下落？或許狄青將軍就在懸崖附近等你呢？”
“盡管卑職當初認為狄青已經不在了，但是卑職打心底里尚存一絲希望。”
“只要沒見到狄青的尸骸，卑職就不會放棄尋找。”
“隔三差五，卑職就派屬下前往泰州尋覓。”
“而那些駐守在泰州的弟兄們，更是沒日沒夜的尋找。”
“其實卑職都明白，那些弟兄們只所以選擇留在泰州沒日沒夜的尋找。”
“其實是為了贖罪，他們認為當年狄青出事的過錯全在他們。”
“如果當初不讓狄青獨自追捕，或許就不會發生后面這些事情。”
“夜赫將軍，這些話你又是從何而知？”
“是他們親口告訴卑職的，就在他們病逝之前。”
夜赫端起酒壇，猛地灌了兩大口后。
趴在桌上，漸漸闔上雙眸。
看著夜赫如此模樣，顧言不難看出狄青在夜赫心中是何等地位。
“或許，這其中有什么誤會也說不定。”
顧言端起酒盞，自顧自抿了口后呢喃道。
而本該睡過去的夜赫，卻忽然開口仿佛自言自語般說道。
“不可能有誤會……不可能……”
這不由讓顧言好奇，夜赫是否真的睡著了？
驛站所發生的這一幕，此刻同樣是在李智為秦可馨準備的宅邸上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