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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 賞罰分明

  而現在想要改變,說實在的有些難度。

  最起碼,顧言自己是如此覺得的。

  “一直是讓你小子來揣測為父的心思,現在為父也來揣測一下你小子在想些什么。”

  “若是為父沒有猜錯,你小子現在是在想。”

  “這樣的爛攤子,該如何處理吧?”

  顧元武撐著下巴,看向顧言含笑問道。

  顧言則是沒有絲毫避諱,徑直點了點頭。

  “夫君,秦兄長這話的意思是?”

  “看來,秦兄同我的看法一致。”

  “諸國之間,實在是安靜太久了。”

  “正所謂,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想來,諸國國君都是這么覺得的。”

  “從齊越兩國聯盟,再到楚燕伸手指染趙國。”

  “這些都足以證明,諸國之間的安穩已經出現龜裂。”

  “相信不用太長時間,格局會發生更大變故。”

  顧元武端起手邊茶盞,抿了口后呢喃道。

  “那該怎么辦?我們要不要同秦兄長聯手?”

  鐘璐言率先想到的,便是同僅次于夏國的秦國聯盟。

  一旦夏秦兩國聯盟,他國絕對不敢輕易來犯。

  然而,顧元武卻苦笑著搖了搖頭。

  “夫人想當然了,所有人都在盯著我與秦兄。”

  “夫人相不相信,一旦夏秦兩國有聯盟的跡象。”

  “到那時候,那些諸國可不會判斷是否真假。”

  “只會不顧一切的,想辦法破壞夏秦兩國聯盟。”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大事不妙了。”

  聽到顧元武所言后,鐘璐言皺著眉頭呢喃道。

  “那秦兄長這份書信內容,又是何意呢?”

  鐘璐言指著手中這份書信,挑了挑眉問道。

  “秦兄弟這是想告訴我,秦國雖然無法與夏國聯盟。”

  “但是誰若想對夏國動手,秦國不可能坐視不理。”

  “當然,夏國也是如此。”

  顧元武將書信借助燭火點燃后,淺笑道。

  另一邊,剛剛返回東宮的顧言。

  現在,正面臨著來自秦可馨三女的審問。

  顧言算是看明白了,秦可馨三女先前在養心殿的時候。

  壓根就是裝出來的,為了讓自己內疚。

  這才剛剛回到東宮沒多久,秦可馨三女便團結一致。

  審問顧言,接下來準備怎么辦。

  畢竟,太子妃只能有一位。

  看著眼前態度嚴峻的秦可馨三女,顧言摸了摸鼻尖。

  自然是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若不出意外,太子妃便是未來的皇后。

  這可不能草率,因此顧言著實有些困擾。

  “說吧!夫君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秦可馨坐在首座,翹著腿朝著顧言問道。

  從目前座位排序來看,王嫣然與春綢默認秦可馨為大姐。

  只所以會這樣,不止是因為秦可馨身份的緣故。

  更是因為,秦可馨自身有股讓人信服的氣息。

  “這個……夫人你也是知道的。”

  “太子妃意味著什么……”

  “妾身當然知道,太子妃意味著什么。”

  “不就是意味著未來的皇后嗎?妾身怎么可能不知道。”

  “夫人知道,那自然是極好不過的。”

  “所以呢?太子妃到底是誰?”

  “這個……咳咳……”

  顧言是真沒想到,秦可馨會如此究根結底。

  看來,今天想著混過去著實有些難度。

  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卻傳來童博的聲音。

  “殿下,陛下有要事召見您。”

  顧言從未想過,自己會有一天如此喜歡童博的聲音。

  “既然父皇有要事召見本宮,那本宮豈有不去的道理?”

  “三位夫人,還請稍作等候。”

  顧言一邊朝著門外走去,一邊對著秦可馨三女叮囑道。

  看著顧言慌忙而逃后,秦可馨三女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

  “姐姐,你說的果然沒錯。”

  “果然,只要拿太子妃說事。”

  “夫君就沒辦法了,還是姐姐有辦法。”

  “呵呵,不是妾身說。”

  “就憑夫君那幾下子,妾身早就摸透了。”

  秦可馨抬著下巴,略顯驕傲的說道。

  然而,秦可馨三女卻并不知道。

  顧言剛剛,都是故意為之。

  知道秦可馨三女想要什么,因此故意表現示弱。

  “殿下,陛下現在有要事見您。”

  站在門外等候多時的童博,見到顧言后上前說道。

  “既然是要事,那趕緊走吧。”

  說罷,顧言便跟著童博前往御書房。

  當顧言步入御書房的時候,顧元武正一副幸災樂禍模樣。

  這讓顧言見狀,屬實有些氣憤。

  先前顧元武明擺著是看自己笑話,原本自己還有些懷疑。

  現在看來,的確是真的。

  “言兒,你這是怎么了?”

  “為何見到為父,如此模樣?”

  “難道說,為父有什么地方做錯了?”

  顧元武當然不會主動承認,淺笑著反問道。

  “父皇,您現在說這些。”

  “難道,父皇您良心就不會痛嗎?”

  顧言落落大方的坐下后,朝著顧元武挑眉問道。

  “咳咳,胡說八道些什么呢!”

  “為父問你,你小子到底怎么想的?”

  對于顧言現在舉措,顧元武并未有任何說辭。

  反而是故作嚴肅的看向顧言,輕聲詢問道。

  “父皇,您這是何意?”

  “你這臭小子!這里就咱們爺倆,你還擱那裝啥裝?”

  “為父是問你,怎么看待可馨她們。”

  “這個……還能怎么看?”

  “你這臭小子!擺明是跟為父裝傻充愣是不是!?”

  “你娘可都說了,不能委屈可馨那三丫頭。”

  “你應該也知道,太子妃只能有一位。”

  “說說看,你小子覺得誰更合適。”

  顧言屬實是沒有想到,顧元武召見自己前來。

  居然只是為了詢問這些,不過從顧元武剛剛話語中。

  顧言不難聽出,這背后應該是自家母后謀劃。

  想到這里,顧言不由揉了揉腦門。

  “父皇,您剛剛也說了。”

  “可馨她們都很不錯,可真要在她們之中挑選。”

  “請恕兒臣無能為力,實在是不知該如何抉擇。”

  顧言起身,朝著顧元武抱拳說道。

  事實上,顧言現在并非是在推脫。

  反而是很認真的說道,畢竟這的確是顧言的心里話。

  不管是秦可馨還是王嫣然,甚至是春綢。

  都有各自的優點,但同時也有各自的缺點。

  太子妃事關重大,顧言不能輕易抉擇。

  聽聞顧言所言后,顧元武微微點了點頭。

  顯然是贊同顧言的看法,隨即嘆了口氣。

  “為父如何不清楚這點,可問題是那些朝臣等不及。”

  “這事又與那些朝臣閣老有什么干系?難道說!”

  話還未說完,顧言瞪大雙眸難以置信的看向顧元武。

  見到顧言如此模樣后,顧元武無奈笑了笑。

  知道顧言應該是看出來了,不錯,挑選太子妃。

  看似只是皇家家務事,可事實上牽扯甚大。

  朝堂之中,位列權臣皆是心中清明。

  若是能在太子妃尚未成為鳳駕前,與之交好。

  那么隨之而來的好處,將多到難以想象。

  這種行為,無異于是場豪賭。

  可問題是,這場豪賭的回報實在是讓人難以拒絕。

  顧言換位思考一下,若換做是自己。

  只怕自己也無法拒絕,最終無奈的笑了起來。

  “那些朝臣與閣老都在等,等為父擬旨。”

  “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將全部身家押上臺面。”

  “真沒看出來,朝臣與閣老們居然如此富饒。”

  “為父剛剛都說了,這里只有你我父子二人。”

  “你小子,根本不用和為父打啞謎。”

  “你小子是想說,那些朝臣與閣老收了不少紅利吧?”

  “其實為父登基之初,就已經察覺到了這些。”

  “為父現在來考考你,你覺得為父為何不出言制止?”

  顧元武身子微微后仰,看向顧言淺笑著問道。

  “父皇莫非是覺得,這種問題兒臣答不上來?”

  “既然你有把握,那你回答上來看看?”

  既然顧元武如此挑釁,顧言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管。

  微微皺了皺眉頭,沉思片刻后回答道。

  “兒臣以為,父皇坐視不理有兩點。”

  “哦?那兩點?”

  “其一是父皇當年登基之初,根基并不牢靠。”

  “根基并不牢靠?此話何解?”

  “你小子是不是忘了,你娘親背后可是有鐘家。”

  “再加上,你皇爺爺臨終囑咐王家與上官家扶持為父。”

  “難不成,在你看來。”

  “為父得到三家扶持,還不是那些朝臣閣老的對手?”

  顧元武挑著眉,略顯嚴肅的問道。

  若是換做旁人,現在只怕是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但是顧言深知顧元武此舉是何緣由,略帶笑意的點了點頭。

  “你小子!那你倒是說說,為父為何不是對手?”

  “父皇剛剛說的不錯,皇爺爺的確囑咐上官家與王家。”

  “但是敢問父皇,除了母后所在鐘家之外。”

  “王家與上官家,父皇當真信得過嗎?”

  顧言毫不畏懼顧元武的視線,淺笑問道。

  “你小子,若是換做旁人。”

  “敢說出如此言論,為父已經讓人押下去處決了。”

  “不過你小子這次說的不錯,為父當年的確不相信旁人。”

  “甚至連你母后,為父都不能保證相信。”

  “但是光憑如此,就覺得為父不是那些朝臣閣老的對手?”

  “若是父皇能得到三家鼎力相助,兒臣相信沒人敢說些什么。”

  “可問題是,當時三家似乎彼此間都有些間隔。”

  “再加上,當時三家都有要員把守朝堂要職。”

  “一旦父皇出手阻攔,不止是成為那些閣老的對手。”

  “更是直接,將那三家放置在對立面。”

  “若兒臣是當時的父皇,絕不會如此。”

  “不錯,為父當年的確是這樣覺得的。”

  “同樣,這也在提醒為父。”

  “唯有大權緊握,才能不懼任何變化。”

  “你小子,可要給為父牢記這點。”

  “兒臣銘記父皇囑咐,請父皇放心。”

  顧言朝著顧元武,抱拳彎腰說道。

  “這才第一點,第二點又是什么?”

  “第二點比較特別,兒臣希望父皇聽后不要動怒。”

  顧言依舊是低著頭,謙遜說道。

  “你小子,行吧。”

  “為父現在答應你,不管你小子說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話。”

  “為父都不會動怒,這樣總行了吧?”

  事實上,顧元武現在打心底隱約有些期待。

  “若是兒臣沒有猜錯,父皇應該是想以此為由。”

  “同那些朝臣與閣老做交易,或者說是談判。”

  “談判?有趣的用詞。”

  “不錯,為父的確以此為由作為籌碼。”

  “那你小子能否猜出,為父都向那些閣老交易了什么?”

  “或者說,談判了什么?”

  顧元武眼冒金光的看向顧言,饒有興致的問道。

  顧言并未察覺到這點,只是淺笑著點了點頭。

  “兒臣先前查閱過這些年,夏國各部財務情況。”

  “兒臣發現一個有趣的事情,那就是每到夏國急需財帛的時候。”

  “總會出現一筆正好適用的錢財,并且不明來路。”

  “兒臣斗膽認為,父皇是以此為由反其道而行之。”

  “向那些朝臣與閣老,收取適當紅利填充國庫。”

  隱約察覺到顧元武臉色變化后,顧言連忙低下頭。

  事實上,顧言現在所言。

  哪怕顧言是太子,也是很大的罪責。

  擅自評判國君處事,無論是什么時候都是大逆不道的行為。

  這也就是為何,顧言先前讓顧元武諒解自己的原因。

  “父皇,您先前可是答應過兒臣不會動怒的!”

  不等顧元武開口,顧言連忙說道。

  “你小子!為父夸贊你還來不及。”

  “為何要責怪你?沒想到你小子居然能觀察如此細微。”

  “不錯,為父的確是同那些閣老朝臣做了這樣的決定。”

  “為父雖然知道這樣不妥,但也沒有辦法。”

  “實在是咱們夏國太窮了,你皇爺爺用歷代先祖積累下來的財帛。”

  “才勉強換來夏國如今格局,等到為父接手的時候。”

  “不怕你小子笑話,國庫里面連一枚銅板都沒有。”

  “為父只能變賣古玩字畫,再加上有你母后相助。”

  “要不然,這皇位還真沒辦法坐穩。”

  顧元武苦笑著呢喃道,顧言卻是楞在原地。

  雖說顧言先前已經得知,夏國很是貧乏。

  可是從未想過,夏國的貧乏居然有如此長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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