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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 初見楚懷琛

  “可是,殿……殿下……三位老師傅已經帶到……”

  小春子喘著粗氣,來到顧言跟前說道。

  “怎么如此氣喘吁吁?那么著急作甚?”

  顧言輕拍了下小春子肩膀后,苦笑問道。

  小春子可不敢直言,自己是因為不放心顧言。

  所以才如此急切,見到小春子緘口不言后。

  顧言并沒有打算深究,抬頭看向同樣是氣喘吁吁的三位老師傅。

  然而,讓顧言覺得有意思的。

  卻是眼前,本該氣喘吁吁的三位老師傅。

  現在瞪大雙眸,滿是精彩的看著這堆鐵器。

  這堆鐵器,在這些老師傅眼中仿佛是稀世奇珍一般。

  這屬實是顧言沒有想到的,不過卻也能夠理解。

  “三位”只是淺笑著搖了搖頭現在想要改變,說實在的有些難度。

  最起碼,顧言自己是如此覺得的。

  “一直是讓你小子來揣測為父的心思,現在為父也來揣測一下你小子在想些什么。”

  “若是為父沒有猜錯,你小子現在是在想。”

  “這樣的爛攤子,該如何處理吧?”

  顧元武撐著下巴,看向顧言含笑問道。

  顧言則是沒有絲毫避諱,徑直點了點頭。

  “你這小子,還真是不愿吃一點虧。”

  “你以為,為父會把這樣的爛攤子交給你?”

  “難道不是嗎?父皇放任各地世家崛起。”

  “朝堂之中,朝臣與閣老手握重權。”

  “兒臣不管這么想,都覺得這爛攤子沒辦法救了。”

  顧言聳了聳肩,無奈說道。

  “看上去,或許的確是這樣。”

  “但是你小子有沒有想過,為父這樣做的真正用意?”

  “真正用意?父皇難道還藏了一手?”

  “你小子,真以為為父會放任那些世家崛起嗎?”

  “歷朝歷代的教訓,為父可是銘記于心。”

  “為父只所以放任不管,你真以為沒有為父的用意?”

  “別看那些世家官宦收斂財帛,其實都只是為父的錢罐子罷了。”

  顧元武端起手邊茶盞,抿了口后笑道。

  “錢罐子?父皇您的意思是說!”

  顧言忽然想到了什么,難以置信的看向顧元武。

  “這夏國,始終是朕的夏國。”

  “任何人想要指染,都得先問過朕的意見。”

  顧元武臉上,難得浮現一抹厲色。

  “父皇,您是準備?”

  “讓他們收斂了這么多年,已經讓他們享受很久了。”

  “朕現在收回來,也是給足了他們面子。”

  “你覺得,他們敢不答應嗎?”

  正如顧元武所言,現在的顧元武絕非當日剛剛登基之初。

  尚未掌權那般稚嫩,顧元武現在早已懂得如何運用帝王心術。

  再加上,三家早已歸順顧元武。

  若是顧元武執意要動手,那些世家根本不敢說些什么。

  顧言屬實是沒有想到,自家父親看上去文文弱弱。

  不曾想,居然還有這么一面。

  “怎么?是不是沒有想到為父還有如此一面?”

  “只能說你小子還是太年輕,看待事物總覺得不是黑就是白。”

  “這世上,還有一層灰,是你小子現在看不見的。”

  “行了,今日和你說這些。”

  “你回去之后,好好消化消化。”

  顧元武擺了擺手,顯然是示意顧言離去。

  顧言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后卻并沒有多說些其他。

  轉身離開了御書房,等到顧言離開后。

  御書房中,出現一張顧言十分熟悉的面容。

  “國丈,您覺得那小子行嗎?”

  看著眼前這張顧元武同樣很是熟悉的面孔,顧元武淺笑問道。

  “回稟陛下,老臣以為。”

  “太子雖然年歲尚幼,可不管是先前涼都之圍,還是秦國邊城變故。”

  “太子殿下處理的都十分妥當,并且很是果斷。”

  “老臣從太子殿下身上,看到了陛下當年的影子。”

  “老臣相信,只要給太子殿下一些時日。”

  “假以時日,必定能夠橫掃八荒!”

  能被顧元武稱作國丈,整個夏國獨獨只有一位,那便是鐘璐言的生父:鐘馗。

  顧言如何能猜到,鐘馗居然一直站在暗中聆聽。

  剛剛所發生的一切,都在鐘馗雙眸之中。

  “國丈,您老就是太寵那小子了。”

  “那小子想要撐起大梁,依朕所見,還為時尚早。”

  顧元武嘴上雖然如此說道,但是并不否決鐘馗剛剛所說的那些。

  甚至,顧元武嘴角微微上揚。

  能被鐘馗如此夸贊,那可是極少有的事情。

  “陛下過謙了,老臣所言句句屬實。”

  “陛下,老臣覺得殿下與李家世子關系密切。”

  “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陛下您應該也清楚。”

  “李家世子與李家家主不同,據說為人闊綽。”

  “最大的興致,便是結交天下好友。”

  “老臣還聽聞,這位李家世子雖然喜好結交好友。”

  “但是真能成為他朋友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可唯獨,太子殿下卻能成為他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

  “甚至之前在秦國的時候,李家世子更是為太子殿下找來四大財神助陣。”

  “老臣以為,能讓李家世子如此重視。”

  “可謂是絕無僅有,并且李家世子此番前來夏國。”

  “對外聲稱,是奉命行事。”

  “可是在老臣看來,李家世子更多是因為太子殿下的緣故。”

  “主動請令,前往夏國執掌。”

  “如若老臣沒有看錯,李家世子這是想輔佐殿下。”

  別看鐘馗一把年紀,說起話來可是毫不含糊。

  顧元武聽罷,更是頻頻點頭。

  “國丈說的不錯,可前提是李家世子沒有別有用心。”

  “并非是朕放心不下言兒,實在是言兒涉世太淺。”

  “無法判斷,對方對其是否別有用心。”

  “國丈,朕有件事希望您能答應。”

  “陛下是想,由老臣暗中調查此事?”

  鐘馗可謂是看著顧元武長大,自然知道顧元武想說些什么。

  顧元武點了點頭,思來想去之下。

  唯有將此事全權交由鐘馗,顧元武才能放心的下。

  “請陛下放心,老臣定當不負使命!”

  說罷,鐘馗轉身離開了御書房。

  “言兒,為父這也是為你著想。”

  “希望你不要責怪為父,哎。”

  顧元武嘆了口氣后,搖了搖頭呢喃道。

  與此同時,剛剛回到東宮的顧言。

  并不知道,在自己離開后御書房中所發生的事情。

  當顧言剛剛回到東宮的時候,只見秦可馨三女正站在門前。

  這讓顧言有些許遲疑,難道說秦可馨三女懂得未卜先知?

  知道自己此刻回來,所以刻意在此等候?

  這一念想剛剛浮現,顧言便連忙搖了搖頭。

  自己現在到底在想些什么,若是真能懂得未卜先知。

  只怕自己也不用這么疲憊了,定是發生了什么變故。

  想到這里,顧言快步上前。

  不時東宮內傳來鐵器碰撞發出的聲響,這讓顧言越發好奇。

  “三位夫人,這是怎么了?”

  當秦可馨三女見到顧言的時候,顧言率先抱拳詢問道。

  “妾身也不知怎么回事,夫君還是問問這位先生吧。”

  秦可馨抬手示意道,顧言這才發現站在不遠處那熟悉面孔。

  “殿下,我們又見面了。”

  那張熟悉面孔,察覺到顧言視線后。

  朝著顧言,抱拳彎腰說道。

  “漢儀先生,我們的確又見面了。”

  現在出現在東宮之中的,正是先前李家商鋪的掌柜漢儀。

  “敢問漢儀先生,你這是?”

  看著來往忙活的侍衛,顧言略顯困的詢問道。

  “殿下難道是忘了?我家少當家先前吩咐過什么?”

  漢儀此話一出,顧言瞬間便反應過來。

  總算是明白,為何自己剛剛聽到鐵器聲響。

  同時也能解釋,漢儀為何出現在此地。

  “掌柜,鐵器已經都搬進來了。”

  侍衛長來到漢儀旁,抱拳謙遜說道。

  “殿下,三千鐵器已經送到。”

  “老朽就不打擾殿下了,還請殿下止步。”

  不等顧言開口,漢儀已經帶領隨從離開了東宮。

  顧言現在算是明白,為何李家會選擇漢儀坐鎮夏國。

  更明白,李成海為何會對漢儀刮目相看。

  這實在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漢儀太過懂得如何做事。

  知道什么事情是自己該做的,什么事情是自己不該做的。

  什么話是自己能聽的,什么話是自己不能聽的。

  千萬不要覺得,這種迎合很是簡單。

  真正能夠做到,并且融會貫通的。

  地位身份都不會太低,最起碼顧言是如此覺得的。

  “殿下,您要這么多鐵器作甚?”

  跟在顧言身后的小春子,看著堆在眼前的鐵器呢喃問道。

  “還能有什么用?當然是打鐵唄。”

  “打鐵?殿下您莫要說笑了。”

  “宮中打鐵師父沒有幾位,殿下您這是準備?”

  “誰說一定要那些打鐵師父?本宮就不能自己來嗎?”

  顧言扭頭看了一眼小春子后,撩起衣袖便朝著鐵器走去。

  反應過來的小春子,連忙上前制止。

  “殿下!您萬金之軀!豈能做這種事!”

  “殿下!您要三思啊!”

  “若是您出了什么岔子!您讓奴才怎么辦!”

  小春子發自肺腑的說道,顧言這才停下腳步。

  “你說的不錯,本宮的確有些著急了。”

  顧言只所以停下,并非是被小春子話語打動。

  而是顧言平心而論,自己并不懂得改如何打鐵。

  所謂的疊加法,也只是理論罷了。

  真正想要實現,還得靠熟練的老師傅來做。

  “小春子,你剛剛說宮中有擅長打鐵的師父?”

  顧言看向小春子,皺著眉頭詢問道。

  “回稟殿下,御器房就有三位。”

  “殿下若是想要,奴才這就替殿下請來!”

  小春子期待的看向顧言,只要顧言不頭腦發熱自己動手。

  在小春子看來,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顧言顯然是看出小春子的想法,苦笑著點了點頭。

  “幫本宮請這三位工匠師傅過來,本宮有要找他們。”

  聽到顧言吩咐后,小春子轉身連忙朝著御器房走去。

  所謂的御器房,并非兵器的鍛造坊。

  御器房的工匠師傅,手藝格外細致。

  是顧元武從夏國乃至周邊諸國,重金請來的。

  主要是為皇家打造金器,皇宮中每一件美輪美奐的金器。

  可謂都是出自御器房,顧言相信御器房不會讓自己失望。

  秦可馨三女見到小春子充滿離去后,實在是壓制不住疑惑。

  走上跟前,輕聲詢問道。

  “夫君,您這到底是要做些什么?”

  作為三女的大姐,自然是由秦可馨來問。

  “為夫只是想試驗一下,看看為夫偶然所想能夠成真。”

  “偶然所想?敢問夫君是想到了什么?”

  秦可馨看著眼前鐵器,略帶些許嚴峻的問道。

  顧言則是能夠理解,秦可馨現在為何如此。

  畢竟秦可馨自幼舞槍弄棒,自然明白鐵器有多珍貴。

  現在若是因為顧言的偶然所想,浪費了這些鐵器。

  在秦可馨看來,那可是不能輕饒的重罪。

  “既然夫人想知道,那為夫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隨后,顧言便將自己的想法如實告知秦可馨三女。

  秦可馨與王嫣然稍微好些,好歹能聽得懂。

  可憐了春綢,可謂是一頭霧水。

  “夫君,您是認真的嗎?”

  秦可馨輕皺黛眉,朝著顧言詢問道。

  “如果為夫不是認真的,又豈會要來這些鐵器。”

  “夫人,為夫知道你的擔憂。”

  “可是還請夫人仔細想想,其他諸國境內皆有鐵礦。”

  “哪怕是燕國,都有一塊不小的鐵礦礦場。”

  “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諸國手中都握有鐵器。”

  “若是為夫的猜想真能實現,那夏國便能穩操勝券。”

  “到那時候,即可以不變應外變。”

  雖然顧言并不想主動惹事,但身處此等亂世。

  絕非顧言所能說了算,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強大己身。

  唯有這樣,方能立于不敗之地。

  秦可馨稍加思索后,放棄了勸說顧言的想法。

  實在是顧言現在說的有理,如果顧言真能證明猜想。

  到那時候,格局便會發生改變。

  哪怕是有人想對夏國秦國動手,也得先掂量掂量。

  至于王嫣然與一頭霧水的春綢,自然是無條件支持顧言。

  得到秦可馨三女的支持后,顧言不由松了口氣。

  同時,越發期待了起來。

  當小春子抵達御器房的時候,御器房中侍衛皆知小春子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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