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高舉手中兵刃,朝著眼前各式各樣兵刃猛地落下。
剎那間,兩兵相接。
散發出耀眼光芒,下一刻。
顧言手中兵刃毫發無傷,而那些形狀各異的兵刃卻一分為二。
顧言瞪大雙眸,難以置信的看向三位工匠師傅。
事實上,這三位工匠師傅同樣是震驚的看著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幕。
屬實是沒有想到,居然能如此鋒利。
不等顧言反應過來,這三位工匠師傅已經快步上前。
一把將顧言手中兵刃奪下,滿是難以置信的看著這把平平無奇的兵刃。
要知道,剛剛被一分為二的兵刃。
可都是這三位工匠師傅的拿手好活,不曾想居然如此不堪一擊。
這點屬實是超出三位工匠師傅的預料,顧言嘴角微微上揚。
看樣子,這鍛煉之法要比自己想象中來的更為順利。
“三位師傅,接下來就勞煩三位將剩下鐵器如法炮制。”
顧言起身,朝著這三位工匠師傅抱拳示意道。
“殿下,這自然沒有問題。”
“可是殿下,您這又是要?”
三位工匠師傅見到顧言起身準備離開后,有些許疑惑的問道。
自然是在這三位工匠師傅看來,顧言現在難道不該將此事上報嗎?
看顧言的架勢,總覺得不像是要去上報的感覺。
然而事實上,顧言現在的確不是為了上報。
而是有其他事情,需要親自處理。
“三位無須擔心,此事本宮稍后便會上報朝堂。”
“到那時候,三位嘉獎自然是少不了。”
顧言淺笑著說道,三位工匠師傅卻連忙搖了搖頭。
“殿下誤會了!老朽三人并不是為了所謂嘉獎才這么說的。”
“更何況,這鍛煉之法出自殿下之手。”
“就算沒有老朽三人,殿下您一樣能找人練出此等神兵利器。”
三位工匠師傅很是謙遜的說道,現在說的都是他們心中實話。
“三位師傅無需謙讓,本宮做事向來是賞罰分明。”
“該賞的,自然要賞。”
“只不過本宮現在,當真有急事需要處理。”
“若是能妥善處理,相信日后鐵礦原料將不成問題。”
“嗯?難不成殿下是有鐵礦脈的消息了?”
三位工匠師傅很快便反應過來,有些許意外的看向顧言問道。
顧言只是笑了笑,并未說些什么。
畢竟,東郊一帶鐵礦脈的事情。
知道的人越少,越方便顧言做事。
似乎是看出這點的三位工匠師傅,默契的選擇緘口不言。
并沒有繼續阻攔顧言,然而當顧言剛剛離開皇宮沒多久。
小春子卻來到車窗旁邊,告訴顧言現在有人要見他。
當顧言見到那熟悉的面孔后,不禁苦笑了起來。
“李兄當真是好興致,怎么會出現在此地?”
來人出來李成海之外,還能有誰?
“顧兄弟,我老李可是在此等候多時了。”
“等候多時?此話何解?”
只見李成海自顧自爬上馬車,坐在顧言對面笑道。
顧言則是略顯無奈的笑問道,李成海這才解釋道。
“顧兄弟,你現在是不是準備前往東郊?”
“怎么?李兄莫不是有眼線在皇城之中?”
別看顧言現在是笑著說這話,但心底已經有些許厲色。
如果皇城之中,當真是有李成海的眼線。
那么也就意味著,李成海很有可能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
正當顧言思量,該如何處置李成海的時候。
李成海卻笑了起來,這讓顧言不禁皺了皺眉頭。
“顧兄弟,顯然是多慮了。”
“倘若我真的有眼線在皇城,又何必在此等候多時呢?”
從李成海風塵仆仆的妝容來看,并不像是說謊。
正如李成海所言,如果李成海真的有眼線在皇城。
那么李成海就應該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才對。
因此,根本沒必要在此等候自己多時。
唯一的解釋,只有李成海并不知道自己幾時會動身離開皇城。
最笨的辦法,就是在此等候。
“那我到想問問李兄,你又是如何知道我此番是準備前往東郊?”
如果李成海并沒有安插眼線在皇城,又是如何知道自己此番目的。
“顧兄弟是不是忘了,李家商鋪做的便是消息生意。”
“顧兄弟莫非是覺得,在這東臨城中發生的事情。”
“能瞞得過李家商鋪不成?這未免太小看我老李了吧?”
李成海笑著說道,顧言這才反應過來。
現在東郊鐵礦一事,鬧得有些嚴重。
再加上,阮經天先前選擇派遣官兵鎮壓。
別說李成海現在知道,只怕整個東臨城就沒有幾個不知道的。
想到這里,顧言忍不住苦笑起來。
看樣子,自己的麻煩有些棘手。
“既然李兄都知道了,那顧某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敢問李兄,你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理?”
顧言抬頭看向李成海,如實詢問道。
只所以詢問李成海,完全是因為顧言覺得。
李成海作為李家商鋪少當家,應該比自己更懂得如何處理此事。
“顧兄弟,你真想聽實話還是假話?”
“實話假話,難道還有兩種處理辦法?”
“怎么沒有?這天地下的事情從來不只有一面。”
“哦?那還請李兄直言。”
“這么說吧,主要還得看顧兄弟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此話何解?”
“顧兄弟,若是想迅速解決此事。”
“最簡單的辦法,直接用重兵橫推。”
“顧兄弟,你應該心里清楚。”
“現在霸占著東郊的,都是些什么人。”
“哪怕是重兵橫推,相信其他百姓也不敢說些什么。”
“可其中存在的問題,便是百姓會對顧兄弟心懷敬畏。”
“心懷敬畏,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的確,有的時候,心懷敬畏不妨是一件好事。”
“可問題是,現在就讓百姓對顧兄弟心懷敬畏。”
“顧兄弟覺得,合適嗎?”
“合適嗎?這難道有什么不合適的嗎?”
“顧兄弟,你是不是忘了你現在的身份?”
“現在該讓百姓敬畏的,應該是你父皇才對。”
“若是百姓對你心生敬畏,這豈不是越俎代庖?”
“我可是聽說,夏國朝堂上有不少針對顧兄弟的聲音。”
“顧兄覺得,要是讓那些人得知此事。”
“會不會有人,借此機會彈劾顧兄呢?”
李成海嘴角微微上揚,看向顧言淺笑問道。
不得不說,李成海現在所言。
不無道理,果斷是顧言忽略了這點。
“如果是這樣,李兄可是有辦法避免?”
“辦法不是沒有,可能顧兄不太喜歡就是了。”
“李兄現在就別賣關子了,有什么話不妨直說。”
顧言苦笑著說道,覺得李成海現在沒必要如此。
既然自己開口詢問,那勢必是做好準備。
“行吧,既然顧兄你都這么說了。”
“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對付那些地痞流氓。”
“其實不一定要動用官府的手段,用其他辦法同樣也是可以的。”
“李兄的意思是說……?”
“顧兄心里清楚就行,有些話不必說出來。”
不等顧言開口,李成海便出言將其制止。
一切盡在不言中,盡管顧言并不想以這樣的方式拿下東郊。
但是李成海有句話說的不錯,對付那些地痞流氓根本不需要手下留情。
自己只需要付出少量代價,便能讓那些地痞流氓被狠狠教訓一番。
“不知李兄,可有門路?”
顧言久居深宮,對外界的了解并沒有李成海來的深遠。
自然人脈也不一定比得上李成海,聽到顧言詢問。
李成海只是笑了笑,并未說些什么。
但是這一切,盡在不言中。
李成海此番前來,正是為了此事。
“我已經為顧兄準備好一切,現在就等顧兄下令動身了。”
李成海抬手示意道,只見馬車外不知何時多出數道身影。
這些身影看上去頗為狠辣,一看就不是什么小角色。
“李兄,這些是?”
顧言轉身,看向李成海詢問道。
“我剛剛不都說了嗎?我正是為了解決顧兄弟的麻煩而來。”
“這些人都是我李家侍衛,平日里都不會露面。”
“相信底子還算干凈,真出了什么事情。”
“到時候,也怪不到我們兄弟二人身上。”
聽李成海所言,似乎早就習以為常。
事實上,正如顧言所想。
李成海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做過類似的事情。
因此,對于李成海而言這根本不足為道。
“那我先謝過李兄,多謝李兄相助。”
李成海話都這么說了,顧言也不好意思拒絕。
兩人帶著大批人馬,朝著東郊浩浩蕩蕩而來。
因為顧言先前再三叮囑,小春子刻意找了一輛比較花哨的馬車。
最起碼,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其身份顯赫。
這也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再加上跟在馬車身后這群兇神惡煞之人。
尋常衙役見到,怕不是都要禮讓三分。
更別提,東郊那些尋常百姓了。
當得知有人前來,留在東郊中的地痞流氓紛紛手持兵刃嚴陣以待。
看樣子,先前應該是來過衙役。
至于為何撤走,答案似乎顯而易見。
這群地痞流氓大部分都是流民,鐘璐言心善。
懇請顧元武在東臨城中,劃分出一塊區域安置流民。
而眼下東郊,正是當日顧元武劃分出的區域。
不知道是不是過了太長時間,讓這些流民忘了本。
“你們是誰!不知道這里不歡迎外人嗎?!”
這群地痞流氓為首的老者,手持木質拐杖嚴聲呵斥道。
盡管有些畏懼,但還是鼓足勇氣怒喝道。
坐在馬車中的李成海,嘴角微微上揚。
“看來,這些人已經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當真以為,他們就是這片土地的所有者?”
“顧兄,這種事情還得我出面。”
“至于顧兄,你還是待在馬車上吧。”
這一次,顧言沒有任何意見。
實在是顧言身份特殊,若是被這些流民發現。
指不定會發生什么亂子,為了穩妥起見。
顧言選擇留在馬車上,李成海起身下了馬車。
當為首老者見到李成海,身穿昂貴錦服之后。
雙眸之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這種眼神,李成海打小就見過。
所以第一時間,便能察覺到。
這讓李成海眉宇間的不悅,越發明顯。
“敢問這位少爺,您這是?”
既然知道李成海身份不凡,為首老者也不敢太過分。
畢竟他心里,還是知道自己是何種身份。
先前能仗著流民身份,呵斥那些官府衙役。
主要還是仗著那些衙役不敢動手,畢竟誰也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可是這些富家子弟就不好說了,要是招惹其不悅。
就算是被當場杖斃,只怕都沒人敢說些什么。
似乎是看出這位老者在想些什么后,李成海不屑的笑了笑。
“本公子聽聞此地開出鐵礦脈,準備將其收下。”
“你又是何人?居然敢攔本少去路?”
馬車之中,顧言透過窗紗看著李成海現在一舉一動。
不得不說,或許這才是真正的李成海。
世家子弟的威壓,毫不遮掩的釋放而出。
“這位少爺,您恐怕是誤會了。”
“老朽怎么敢攔駕,實在是這鐵礦特殊。”
“不瞞少爺,老朽一家在此地住了數十年。”
“早已是將此地當做自己的根,不曾想此地開出礦脈。”
“那朝堂天子,居然要將其收回。”
“敢問這位少爺,若是您換做老朽是否會動怒?”
老者沒有絲毫廉恥的說道,居然反客為主。
這讓坐在馬車中的顧言,眉宇間的陰沉越發濃郁。
“哦?本少怎么聽說。”
“此地原先只是當今陛下劃分出來,讓爾等流民暫時居住。”
“怎么到你口中,就成了當今陛下的不是?”
李成海饒有興致的問道,老者的臉色有些許難堪。
“這位少爺,老朽看您來此應該不是為了鐵礦。”
“而是,為了找老朽等人的麻煩吧?”
老者陰沉著老臉,不耐煩的說道。
“被發現了嗎?本少還以為能繼續演下去。”
“不錯!本少今日就是沖著爾等流民來的!”
李成海收起折扇,面露厲色說道。
老者身后其他流民聽罷,紛紛握緊手中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