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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0

  當顧言來到長公主寢宮殿前的時候,除了夜赫與李承之外。

  其他人都老老實實待在遠處等候,不管怎么說長公主寢宮可不是誰都能進的。

  “殿下,還愣著做什么?”

  跟在顧言身后的夜赫與李承,見到顧言遲遲沒有敲響長公主寢宮房門。

  略帶疑惑的問道,顧言則是撓了撓后腦勺。

  “怎么說呢?還是有些緊張。”

  “殿下,吉時可快到了。”

  “倘若殿下下不了手,那卑職來替殿下下手!”

  夜赫說罷,上前作勢準備敲擊檀木打造的木門。

  顧言見狀,怎么可能讓夜赫來敲。

  連忙出手制止,然而夜赫伸出的手卻在即將靠近木門的剎那停了下來。

  夜赫好歹也為官多年,知道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

  剛剛作勢敲打,只是為了能讓顧言下定決心罷了。

  顧言并不知道這些,伸出去的手沒能收的住力。

  直接拍在木門上,嚇的木門后秦可馨一跳。

  正當顧言準備問責夜赫的時候,原本緊閉的木門緩緩打開。

  秦可馨身披鳳霞,頭戴鸞鳳桂冠。

  鸞鳳桂冠上掛著紅紗,明顯是秦可馨剛剛自己掀起來的。

  盡管那些嬤嬤再三制止,可卻拿秦可馨沒有一點辦法。

  “人家還以為,你不敢敲門呢”

  秦可馨提著鳳霞裙擺,朝著顧言瞇著笑眼說道。

  “怎么可能!這有什么不敢的!”

  回過神的顧言,一本正經的說道。

  若不是顧言瞪了一眼身后夜赫與李承,只怕兩人現在早就笑出聲來了。

  “哼哼!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怎么可能騙你呢?”

  “諒你也沒這膽量,怎么樣?今天的我好不好看?”

  秦可馨說著,當著顧言面轉了兩圈問道。

  直接是讓顧言看傻了眼,遲遲沒能回過神來。

  “怎么不說話了?是不是不好看?”

  見到顧言如此模樣,秦可馨有些緊張的捏緊裙擺問道。

  “怎么可能!今天的你美極了!”

  “我從未見過,有如此美艷動人之人。”

  “我反而是擔心,日后配不上你該怎么辦。”

  反應過來的顧言,下意識摸著鼻尖略顯尷尬的呢喃道。

  “傻樣!你可是堂堂夏國太子,還會怕人家跑了不成?”

  “正所謂,嫁夫從夫。”

  “以后,你可不能欺負人家!”

  秦可馨上前,挽著顧言胳膊嬌聲說道。

  “我如何舍得欺負你,你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顧言說罷,伸出雙手替秦可馨將掛在鸞鳳桂冠上的紅紗落下。

  攙扶著秦可馨,朝著東宮外走去。

  當顧言將秦可馨攙扶上花轎的時候,香燭正好燃燒殆盡。

  “總算是趕上了,好在沒有錯過吉時。”

  得知沒有錯過吉時后,顧言不由松了口氣。

  隨即躍身上馬,領著迎親大軍朝著金鑾大殿而來。

  接下來,才是真正舉行婚禮。

  此時的金鑾大殿前,先前被顧言狠狠教訓一頓的諸位皇子。

  早就等候多時,如果說先前沒辦法為難顧言。

  那么現在,他們則是有正當理由來為難顧言。

  然而,當他們見到緊隨顧言身后的迎親大軍后。

  皆是楞在原地,尤其是上官淵等人身上散發出若有若無的肅殺之氣。

  這些皇子別說上前為難顧言,連說話都有些許結巴。

  當真是想不明白,顧言到底是從什么地方找來這么多人。

  似乎是看出這些皇子被上官淵他們嚇得不輕后,顧言忍不住笑了起來。

  隨后躍身下馬,示意上官淵他們好好招呼招呼這幾位皇子。

  至于顧言自己,則是親自來到花轎前攙扶秦可馨下轎。

  接下來前往金鑾大殿,還得走一段路程。

  而接下來這一段路,只能由顧言來走。

  意思其實很簡單,顧言只需要背著秦可馨走過這段路即可。

  寓意著,長長久久到白首。

  雖說秦可馨先前百般拒絕,但架不住秦皇后的勸說。

  再加上,顧言對此并沒有什么意見。

  于是乎,秦可馨趴在顧言后背上。

  任由顧言挽著自己小腿,朝著金鑾大殿一步一步走去。

  夜赫與李承,則是走在兩側陪同顧言。

  “駙馬,人家是不是太沉了?”

  趴在顧言后背上的秦可馨,有些緊張的問道。

  “喊什么駙馬?喊夫君!”

  “夫君你會不會覺得人家太沉了?”

  “不沉!一點都不沉!剛剛好!”

  顧言并不是為了安慰秦可馨,才故意這么說。

  而是事實如此,別看秦可馨常年舞槍弄棒。

  身形練得很是完美,簡直沒有一絲多余之處。

  背起來,不說輕于鴻毛,也不至于重于泰山。

  “夫君妾身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秦可馨將翹首靠在顧言肩膀上,和風細雨的在顧言耳畔問道。

  “有什么想問的,你盡管問。”

  “只要是為夫知道,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好,妾身想問夫君先前對上第二聯的時候,到底是怎么想的?”

  其實秦可馨現在問的,正是兩側迎親大軍眾人都想問的。

  實在是想不明白,顧言為何會對出憾嘆無侶有鵲橋。

  “如果為夫告訴你,為夫只是直覺認為這下聯是對的,夫人相信嗎?”

  聽到顧言所言,秦可馨沒有說話。

  但這已經說明很多,顧言無奈的笑了笑。

  最終是將自己真實想法告知秦可馨,原來顧言當時聽到秦可馨給出的上聯后。

  莫名覺得,這上聯中夾雜著些許愁思。

  并非像李道全他們認為的那般,反而更像是借景抒情。

  如果是這樣,借助上聯勾勒出的場景。

  顧言順理成章的,便聯想出下聯。

  聽到顧言這樣解釋后,紅紗下,秦可馨美眸漸漸瞇起。

  涂著淡紅胭脂的嘴角,微微上揚。

  原本挽著顧言脖頸的雙臂,稍許用力。

  將整個身子貼在顧言身上,仿佛要和顧言融為一體般。

  察覺到這點的顧言,并沒有說些什么。

  加快步伐,朝著金鑾大殿而來。

  與此同時,金鑾大殿下方。

  上官淵等人按照顧言的意思,將那幾位皇子團團包圍。

  看著近在咫尺的上官淵等人,這幾位皇子深切看出彼此間的差距。

  雙膝忍不住打怵,如果換做以往。

  這幾位皇子早就動怒了,可問題是,上官淵他們并非秦國將士。

  而是聽令于顧言,真要惹惱他們。

  只怕是白挨一頓打不說,還會引起父皇母后的不悅。

  顧及到諸多緣故,這些皇子選擇放棄抵抗。

  上官淵等人見狀,瞬間失去興致。

  其實打從一開始,上官淵等人便只是想著嚇唬嚇唬這幾位皇子罷了。

  不管怎么說,這幾位皇子身份始終是擺在這里。

  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現在真要動起手來,怕是顧言出面也無法平息。

  上官淵朝著蘭徹等人點了點頭示意后,紛紛朝著金鑾大殿趕去。

  他們可不希望,因為這幾位皇子而錯過顧言的大喜。

  察覺到上官淵等人離開后,這幾位皇子猛地癱坐在地。

  身后衣物,早已被汗水打濕。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剛剛死定了!”

  “瞧你這出息樣!怕什么怕?”

  “三哥不對吧?貌似剛剛三哥您是最害怕的。”

  “你懂什么?我這只是示敵以弱罷了!”

  “夠了!還嫌不夠丟人嗎?!”

  先前被顧言狠狠教訓的年長皇子,凝聲呵斥道。

  聽到這位的怒喝,其他皇子瞬間安靜下來。

  “大哥!難道此事就此作罷?”

  “不作罷,你還想怎么樣?”

  “若是你們誰心里不服氣,盡管去找顧言的麻煩。”

  “反正從現在開始,有關顧言的事情,我一概不參合。”

  年長皇子起身,拍了拍裙擺上的灰塵。

  頭也不回的朝著皇宮外走去,其他幾位皇子站在原地愣了愣后。

  最終是無奈的追了上去,自然是在他們自己看來。

  嘴上說說還行,要真動起手來。

  他們可不敢,于是乎現在唯有作罷。

  與此同時,顧言背著秦可馨來到金鑾大殿前。

  小心翼翼放下秦可馨后,牽著秦可馨纖細如玉的巧手朝著金鑾大殿中走去。

  兩側站滿了早已等候多時的朝臣,讓顧言沒有想到的。

  則是秦子穆也在現場,并且還站在王相身旁。

  眼下站位,并非隨意為止。

  而是按照官職大小,已經在秦子鋒心中地位高低排序。

  足以看出,秦子鋒對秦子穆的器重。

  秦子穆似乎是察覺到顧言的注視,嘴角微微上揚。

  朝著顧言,輕微點了點頭。

  顧言見狀,并未作出任何反應。

  只因,秦子鋒現在看著自己與秦子穆。

  牽著秦可馨來到金鑾大殿中央,秦子鋒與秦皇后端坐在正上方。

  內府總管站在一旁,宣讀圣旨。

若是換做平常,顧  言現在根本不可能跪下。

  只因顧言覺得,自己要有夏國太子該有的威嚴莊重。

  可如果,顧言現在是以秦子鋒女婿的身份。

  跪拜秦子鋒與秦皇后,顯得那樣理所應當。

  “女兒叩見父皇母后。”

  跪在顧言身旁的秦可馨,作勢朝著秦子鋒與秦皇后俯身叩首道。

  顧言見狀,連忙效仿。

  “起來吧,可馨你要記住。”

  “今日下嫁顧言,日后便是顧家兒媳。”

  “切記,不可再隨意任性!”

  秦子鋒擺了擺手,示意顧言與秦可馨起身后。

  身子略微先前,朝著秦可馨再三叮囑道。

  “請父皇放心!女兒知道該怎么做。”

  秦可馨輕點鸞鳳桂冠回答道,秦子鋒收回視線隨后看向顧言。

  “顧言,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猶如潑出去的水。”

  “雖說覆水難收,但朕不得不提醒你一句。”

  “若是讓朕聽聞,你傷了朕寶貝閨女的心。”

  “哪怕朕與你父皇情同手足,必定也會拿你問罪!”

  “請陛下放心!顧言絕不會辜負長公主的青睞!”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皇后,你可有話要說的?”

  秦子鋒看向坐在身旁的秦皇后,輕聲詢問道。

  “陛下已經將臣妾想說的都說了,臣妾無話可說。”

  “既然如此,那就禮成吧!”

  秦子鋒大手一揮,內府總管連忙將圣旨遞到顧言手中。

  接過圣旨的時候,顧言下意識瞄了一眼圣旨內容。

  所幸秦子鋒現在及時出言制止,倘若按照圣旨中內容宣讀。

  只怕秦可馨與顧言,稍后連站起來都難。

  既然現在禮成,那么也就意味著酒宴正式開始。

  秦皇后起身來到顧言身前,牽過秦可馨朝著金鑾大殿外走去。

  顧言原本想追上去詢問,秦皇后現在要帶秦可馨去什么地方。

  但是不等顧言開口,李成海上前捂住顧言嘴巴。

  直到秦皇后領著秦可馨徹底離開后,李成海這才松開顧言。

  “李兄,你這是作甚?!”

  顧言擦了擦嘴角,皺著眉頭看向李成海質問道。

  “我還沒問顧兄,你剛剛想做什么?!”

  “難道顧兄當真不知道?酒宴一旦開始,女方必須回到婚房等候。”

  “還有這種說法?要是可馨餓了怎么辦?”

  “長公主若是餓了,可以吩咐侍女傳喚御膳房。”

  “不過大多數,都是以婚房中果盤果腹。”

  “奇怪?李兄你怎么懂這么多細節?”

  “還是說?”

  “不瞞顧兄,其實我早就迎娶過夫人。”

  李成海摸著鼻尖,苦笑著說道。

  然而,顧言等人聽到李成海此言之后。

  皆是楞在原地,難以置信的看向李成海。

  顧言等人只所以會是現在這副模樣,完全是因為李成海看上去同顧言差不多年紀。

  誰能想到,李成海居然早就成家。

  “敢問李兄,今年貴庚?”

  “李某今年剛滿二十,三年前成的婚。”

  “三年前,也就是十七歲?這還差不多。”

  顧言不由松了口氣,自顧自呢喃道。

  “顧兄,你好似忘了什么吧?”

  “我忘了什么?”

  “今日的主角,可是顧兄你啊!”

  “兄弟們!還不來敬咱們今天的主角!”

  隨著李成海高舉手中酒盞,夜赫與李承上前架起顧言雙臂。

  顧言還處于一臉茫然之中,已經被夜赫與李承抬到了酒席上。

  或許是因為秦子鋒在場的緣故,秦國朝臣雖然心里很想過來敬顧言一杯。

  可有擔心,會引起秦子鋒的不滿。

  不管怎么說,他們始終是秦國朝臣。

  反觀李成海,壓根沒有這方面的擔憂。

  盡管李成海表面上是岳陽樓樓主,但是在場眾人都心知肚明。

  都知道李成海真實身份是什么,這也就是為什么秦子鋒現在沒有約束李成海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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