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碼,顧言現在深有體會。
秦可馨現在能喜歡東臨城,是顧言最希望看到的。
原本顧言還在擔心,若是秦可馨對東臨城不滿該怎么辦。
現在看來,自己的擔憂顯然是多余的。
“顧兄,我們就此別過。”
見到不遠處的商票后,李成海朝著顧言抱拳說道。
“李兄,這李家商票不會就是?”
“怎么?顧兄你不知道嗎?”
“這李家商票,可以說是我李家的金字招牌。”
“諸國中,皆有分布。”
“顧兄,你這是怎么了?”
李成海指著身后金碧輝煌的李家商鋪,朝著顧言解釋道。
見到顧言瞠目結舌的模樣后,李成海略帶一絲疑惑的反問道。
“抱歉,有些失禮了。”
“只所以如此詫異,主要還是因為。”
“我自幼聽聞李家商票如何了得,不曾想居然見到正主了。”
正如李成海所言,李家商鋪在各諸國皆有分布。
各國君王對李家商票的態度,都很是微妙。
饒是如此,顧言也知道哪怕是秦子鋒對李家商鋪的態度。
都可謂是尊敬有加,正因如此。
才導致顧言現在,有些匪夷所思的看向李成海。
“顧兄是不是覺得,我李某看起來與這臨街商鋪毫無瓜葛?”
“不能說毫無瓜葛,簡直沒有一枚銅板的關系。”
“罷了,罷了。”
“敢問顧兄,可曾來過李家商鋪?”
不等顧言開口作答,李成海接連問道。
沒辦法,顧言只能無奈搖了搖頭。
作為夏國太子,盡管顧言有足夠的自由能出入皇城。
可問題是,現在的顧言可不是之前的顧言。
并不記得,先前是否來過此地。
但是通過先前的了解,顧言知道自己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
如此一來,沒理由會來過李家商鋪。
“既然李兄如此盛情邀約,那我也就不拒絕了。”
“夜赫,李承。”
“你們先護送長公主到東宮,本宮稍后回去。”
“可是殿下,陛下早就交代過。”
“讓卑職在您抵達東臨城的第一時間,帶您去見陛下。”
聽到顧言如此說道后,夜赫著實有些為難反問道。
“夜赫將軍,現在就按照夫君的意思去做吧。”
秦可馨掀起窗紗,朝著夜赫吩咐道。
“可是,夫人”
“若是陛下問責起來,妾身一力承當。”
秦可馨言罷,朝著顧言淺淺笑了笑。
“夫君,你盡管陪李兄走一趟便是。”
“不過夫君可別忘了,今夜還得早些回來。”
說著,秦可馨將窗紗拉了下來。
顧言聽聞秦可馨的叮囑后,略顯苦澀的笑了笑。
李成海則是意味深長的看向顧言,隨即摟著顧言肩膀朝著李家商鋪走去。
“顧兄,別說兄弟不照顧你。”
“咱們李家商鋪聚集了天底下各種奇珍異寶,其中珍貴藥草更是算不算數。”
“李兄,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顧言扭過頭,一臉茫然的看向自言自語的李成海問道。
“我知道,那種事情不方便說出來。”
“這樣吧,兄弟今個做東。”
“但凡是你看上眼的,盡管拿去便是!”
李成海只是笑了笑,并沒有接著剛剛的話題聊下去。
畢竟李成海心里明白,顧言好歹也是夏國太子。
該有的面子,還是得有。
顧言卻是一臉茫然,不過卻也沒有繼續追問。
既然李成海都這么說了,那顧言也不準備和李成海客氣。
正如李成海所言,李家商鋪中當真是無奇不有。
比起夏國國庫,都要富饒不少。
當李成海與顧言剛剛步入李家商鋪的瞬間,李家商鋪仆人連忙上前恭候。
如此服務態度,屬實是讓顧言有些熟悉。
畢竟這樣的服務態度,放在后世或許早就習以為常。
可是放在這里,卻是格外的吸引注意。
并且,顧言也明白為何李家商鋪能如此成功了。
“兩位客官,不知有什么能幫到兩位的?”
身穿青衫布匹的小廝,站在顧言與李成海跟前諂笑問道。
“喊你們家掌柜出來,就說少東家來了。”
李成海取下別在腰間的折扇,搖晃著折扇吩咐道。
“這公子莫不是在說笑?”
青衫小廝有些詫異的看向李成海,隨即小聲問道。
“怎么?你這是懷疑本公子的身份?”
“還是說,這普天之下有人敢冒充我李成海?!”
聽到小廝的話后,李成海皺著眉頭不悅問道。
“李兄請稍安勿躁,這其中說不準有什么誤會。”
“誤會?我看不見得。”
“這明擺著是有人覺得,本公子是來chā
科打諢的!”
“快讓你們掌柜出來!否則別怪本公子不留情面!”
其實李成海本不想如此動怒,實在是眼前這位青衫小廝落了李成海面子。
李成海先前還信誓旦旦的向顧言保證,結果卻被啪啪打臉。
可想而知,李成海會多么氣憤。
“這是怎么回事?發生什么事了?”
就在青衫小廝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李家商鋪二樓傳來一聲呵責。
青衫小廝聽罷,連忙低垂著頭站在一旁。
“這位公子,敢問剛剛發生了什么事?”
從二樓走下一位身披蟒袍的中年男子,朝著顧言抱拳問道。
并非是中年男子有意無視李成海,實在是顧言身上的氣質太過特殊。
以至于,讓這位中年男子下意識抱拳詢問道。
顧言并不知道,這位中年男子此舉為何。
但還是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如實告知。
當這位中年男子聽聞李成海自稱是少當家后,中年男子眉梢微微緊皺。
“敢問這位公子,您可有李家信物?”
雖說李成海心情有些不悅,但看在這位中年男子態度端正的份上。
再加上,顧言還在一旁等候。
李成海伸手從懷中取出一枚玉墜,遞給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接過玉墜,小心翼翼的查看。
樓下的動靜,已經吸引在李家商鋪中所有人的注意。
所有人都在遲疑,李成海到底是不是傳聞中李家少當家。
如果真的是,那么他們可得好好打打關系。
若是能抱上李家這條大腿,往后可謂是吃穿不愁。
謙遜站在一旁的青衫小廝,同樣也是滿懷好奇。
“某家漢儀,見過少當家!”
中年男子名為漢儀,正是負責夏國李家商鋪的掌柜。
經過漢儀仔細反復查看,確定李成海剛剛遞給自己的那枚玉墜。
正是李家少當家才能持有,因此漢儀連忙謙遜說道。
現在有漢儀作證,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萬萬沒有想到,今日居然能有幸見到傳聞中李家族人。
并且還是李家少當家,不少人打起了小算盤。
“既然你能證明,本公子的身份是真。”
“那本公子現在倒要問問你,你這里的小廝都是什么情況?”
“居然懷疑本公子身份作假?怎么?難不成還有人敢冒充本公子?”
李成海收回玉墜后,朝著漢儀詢問道。
“還請少當家見諒,并非是這小廝故意為難少當家。”
“誠如少當家所言,前些日子的確有不少人冒名頂替少當家。”
“妄圖在各地李家商鋪分鋪騙取財帛,老朽也是為了穩妥起見。”
沒辦法,漢儀現在只能謙遜解釋。
希望李成海能夠接受自己的解釋,李成海聽罷微微皺了皺眉頭。
屬實是沒有想到,現在居然真的有人敢冒充自己。
“可惡!居然敢冒充本公子!”
“你做的很不錯,回頭本公子好好嘉獎你。”
“少當家客氣了,這都是老朽應該做的。”
“不知少當家,今日來此是何緣由?”
漢儀滿是費解的看向李成海詢問道,不明白李成海為何會出現在此地。
見到漢儀如此疑惑,李成海只能將自己被調遣到此地的消息如實告知。
聽到李成海的話后,漢儀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并未說些什么,隨后更多的卻是將注意集中在顧言身上。
“敢問,這位公子您又是?”
能同自家少當家勾肩搭背走進來到,漢儀可不相信顧言沒有任何身份背景。
“我顧兄弟是什么身份,又豈是你能知道的?”
李成海搭著顧言肩膀,朝著漢儀笑著說道。
顧言則是哭笑不得的看向李成海,自然是在顧言看來。
李成海剛剛那話,已經是將自己的身份背景如實相告了。
能同李成海勾肩搭背,再加上姓顧。
但凡漢儀有些能耐,都能想得出顧言便是當今太子。
事實上,正如顧言所想那般。
當漢儀聽到李成海提及顧姓的時候,就已經猜出顧言的身份。
顧姓乃當朝皇姓,尋常百姓可不敢起這名。
除此之外,當今夏皇膝下三子。
唯有長子顧言,才能待在東臨城中。
正因如此,漢儀這才 確定顧言的身份。
正當漢儀準備向顧言行禮的時候,卻是被李成海眼神給拒絕了。
漢儀瞬間明白過來,知道顧言這是不想大肆聲張。
若是讓在場所有人知曉,現在不止是少當家在場。
就連當今太子也在,保不準會出岔子。
若是顧言有任何閃失,都不是漢儀所能承擔的。
“這里現在沒你什么事了,若是本公子有需要,會在找你的。”
李成海擺了擺手說道,漢儀見狀并未說些其他。
只是抱拳點了點頭后,便轉身離開。
現在在場所有人都知道,李成海是李家少當家。
并且也都猜到,顧言身份不簡單。
饒是如此,卻沒有人敢輕易下來叨擾。
只因他們明白,自己同顧言與李成海之間身份差異巨大。
貿然上前搭話,可不是個明智之舉。
正因如此,不少人則是開動腦筋。
該如何才能,不動聲色又能讓顧言與李成海記住自己。
最好最有效的辦法,便是暗中幫顧言與李成海買下所有看上的物件。
顧言與李成海并不知道,自己現在已經被人盯上了。
“顧兄,我李某說話算話。”
“現在你看上什么,盡管拿走。”
“真的?你就不怕我把你這李家商鋪搬空?”
“顧兄若是真能看的上眼,送給你又如何?”
“漢儀,將李家商鋪地契拿來!”
李成海說罷,轉身朝著站在不遠處的漢儀喊話道。
漢儀沒有任何猶豫,轉身便準備取來李家商鋪地契。
顧言見狀,連忙出手阻攔。
“李兄說笑了!我怎么可能做得出這種事情。”
“不過我現在,還真有些東西需要李兄幫忙。”
顧言攔住李成海后,認真說道。
“顧兄請說,只要是我李某有的,絕對不會藏著掖著。”
“我想問問,李兄這里可有兵刃戎甲?”
“兵刃戎甲?顧兄想要多少?”
“多少?難不成李兄這里有很多?”
“顧兄怕是不知道,我李家商鋪只所以能受到各國君王重視。”
“其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我李家手中握有數十座鐵礦。”
“顧兄你應該知道,鐵可是稀罕物。”
“我李家也是憑借這鐵礦,才能走到今時今日的地步。”
對于李成海所言,顧言則是表示贊同。
畢竟在這個時代,鐵可不是誰都能持有的。
尋常兵甲兵刃,絕大部分都是以青銅打造而成。
而青銅又豈會是鐵的對手,所謂的絕世兵刃大部分都是精鐵打造而成。
顧言萬萬沒有想到,李家手中居然握有數十座鐵礦。
難怪沒有哪位君王敢眼紅李家財帛,這要是真打起來。
估計還真沒有幾個君王,能是李家的對手。
不過所幸,李家對于稱霸一方并沒有什么興致。
這也就是為什么,李家能存在至今的原因所在。
“若是鐵器,李兄能有多少?”
“幾千件是小意思,上萬件就得問問我家父親。”
“畢竟顧兄你也知道,上萬件鐵器加起來那得多少斤兩。”
“那么李兄,敢問幾千件鐵器需要多少財帛?”
“畢竟你也知道,兄弟手頭有些緊湊。”
顧言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李成海卻笑著拍了拍顧言后背。
“顧兄你在說什么呢?我剛剛都說了。”
“只要是你看上的,要多少我都給。”
“現在談財帛,是不是太傷感情了?”
李成海現在都這么說了,顧言只有笑笑默不作聲。
不過顧言卻回想起,秦可馨先前同自己說過的話。
秦可馨說,練兵是筆買賣。
現在看來,屬實是不假。
這要是換做旁人,估計是有些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