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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5

  就這樣,顧言放棄抵抗。

  全程趴在春綢肩膀上,不得不說這樣稍微舒服些許。

  對于一路上那些侍女太監的目光,顧言早已是見怪不怪。

  畢竟從小顧言就是這樣過來的,早就已經習以為常。

  正因如此,現在趴在春綢肩膀上的顧言。

  不由好奇,現在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能讓春綢如此著急的帶自己過去,莫非是娘親得知自己要罷宮之事?

  “春綢姐,你知不知道我娘現在找我過去作甚?”

  顧言歪著頭,看向春綢詢問道。

  “顧言,不是春綢姐說你。”

  “你這次,可是讓皇后娘娘氣壞了。”

  或許是因為春綢和顧言從小一同長大,所以對顧言也沒有旁人那般敬畏。

  再加上鐘璐言和閻嬤嬤對其喜愛程度,使得顧言早就習慣春綢對自己的稱呼。

  聽到春綢如此說道后,顧言明白。

  看來,現在找自己應該是為了罷宮之事。

  想到這,顧言不由松了口氣。

  其實在此之前,顧言就想好借口。

  現在只要按照借口來說,加上鐘璐言對自己的疼愛。

  或許還能得到鐘璐言的支持,顧言美滋滋的想到。

  然而顧言卻不知道,鐘璐言此刻有多氣憤。

  直到來到乾安宮外,春綢這才將顧言放了下來。

  再三叮囑顧言,稍微不要說些不該說的。

  對于春綢的叮囑,顧言連忙點了點頭。

  然而,正當春綢上前稟報的時候。

  閻嬤嬤卻是獨自走了出來,朝著顧言彎了彎身子。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現在有令。”

  “杖責二十,還望太子殿下見諒。”

  閻嬤嬤說著,朝著兩側侍衛點頭示意。

  得到示意的侍衛,上前將顧言架了起來。

  顧言整個人一臉懵逼,顯然是沒有想到現在會發生這般局面。

  別說顧言沒有想到,春綢同樣如此。

  “閻嬤嬤,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皇后娘娘那么疼愛太子殿下,又怎么可能舍得杖責太子殿下呢?”

  春綢來到閻嬤嬤身前,瞥了一眼顧言后擔憂的問道。

  “春綢丫頭,你這就不懂了。”

  “皇后娘娘現在只所以杖責太子殿下,其實也是為了太子殿下著想。”

  “皇后娘娘希望,能夠以此讓太子殿下長點記性。”

  “對了,皇后娘娘還特意吩咐。”

  “讓你來杖責,你可別讓皇后娘娘失望。”

  閻嬤嬤說著,轉身朝著乾安宮內走去。

  剩下楞在原地的春綢和顧言,畢竟閻嬤嬤剛剛的話。

  顧言可是一字不落的聽到了,瞪大雙眸看向春綢。

  要知道,以春綢的天生神力。

  估計二十大板打完,自己都沒命了。

  不管怎么樣,顧言都不可能讓春綢來執行杖責。

  “母后!兒臣知錯了!”

  “娘親!孩兒知錯了!您趕緊讓春綢停手啊!”

  顧言朝著乾安宮緊閉的宮門喊道,春綢已經接過侍衛遞過來的杖棍。

  見到乾安宮內遲遲沒有動靜,顧言算是明白這一頓杖責是逃不掉了。

  既然如此,還是趕緊讓春綢手下留情要緊。

  “春綢姐,你應該不會來真的吧?”

  顧言歪過頭,朝著身旁高舉杖棍的春綢諂笑著問道。

  “放心吧,保證會手下留情。”

  盡管春綢嘴上如此說道,可是當杖棍落下的瞬間。

  顧言這才算是明白,為何圣人曰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二十棍!春綢沒有留一絲一毫的力氣。

  每一棍仿佛用盡全身力氣,顧言甚至感受不到自己臀部的存在。

  執行結束后,春綢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漬。

  這才好奇的看向顧言,詢問顧言為何不裝暈。

  聽到春綢的詢問,顧言忍不住白了一眼春綢。

  并非顧言沒有想過昏厥過去,最起碼昏厥過去不會有任何感覺。

  只可惜,每當顧言差點昏厥過去的時候。

  下一棍,總是能讓顧言清醒過來。

  “算了,反正你也撐下來了。”

  “皇后娘娘氣應該也消了,我帶你進去。”

  春綢熟練的扛起顧言,步入乾安宮內。

  乾安宮內,當鐘璐言見到臉色蒼白的顧言后。

  再也按難不住擔憂,趕忙上前查看顧言情況如何。

  見到顧言現在和猴子屁股沒有什么差別后,連忙讓閻嬤嬤宣太醫院來醫治。

  “你這孩子也真是的,為何不喊出來?”

  “喊出來,為娘也好讓春綢丫頭停手。”

  鐘璐言看向顧言,埋怨的說道。

  顧言心里苦,不是自己不想喊,而是真的沒力氣喊。

  當然顧言現在不可能照實說,這不是沒事找揍嗎?

  “娘親責罰孩兒,這本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更何況,孩兒先前做的那些事也的確值得娘親責罰。”

  顧言誠懇的說道,現在選擇將責任大包大攬到自己身上。

  為的就是讓鐘璐言息怒,果不其然,再聽到顧言如此說道后。

  鐘璐言這才打消責罰顧言的念頭,滿是心疼的看著顧言。

  “言兒,你也別怪為娘心狠。”

  “而是你先前做的,實在是有些越界了。”

  鐘璐言嘆了口氣后,語重心長的說道。

  “孩兒知道,孩兒下次會注意。”

  不管鐘璐言說些什么,顧言的答復都只會是這句。

  這本該是萬金油的話,現在卻給顧言招惹來更大的麻煩。

  “什么?!你還妄圖有下次?!”

  “看樣子,杖責是不夠!”

  “春綢,將太子帶下去加杖三十!”

  鐘璐言氣憤的朝著春綢吩咐道,這讓顧言整個人傻了。

  不明白自己那句萬金油到底哪里出了差錯,能讓鐘璐言如此動怒。

  “皇后娘娘息怒,再加三十大板奴婢擔心太子殿下扛不住。”

  春綢現在說的,都是發自內心的勸解。

  畢竟二十大板已經讓顧言如此模樣,再加三十大板,春綢真的不敢想象。

  “娘親!您要責罰孩兒,孩兒無話可說。”

  “可是能否告訴孩兒,孩兒到底錯在何處?”

  “孩兒只不過想要罷任東宮罷了,娘親何必如此?”

  顧言抬起頭,抱著死個明白的態度詢問道。

  “如果只是想要罷任東宮,為娘又怎么可能如此。”

  “言兒,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設宴結識那文武大臣子嗣。”

  “你可知道,這在歷朝歷代都是重罪!”

  “為娘現在責罰你,也是為了你著想。”

  “既然春綢不愿動手,那就讓為娘親自來!”

  說著,鐘璐言不知從何處取出一根柳樹條。

  顧言算是看明白了,鐘璐言現在找自己過來就是為了揍自己。

  想明白這些的顧言,選擇放棄掙扎。

  就在鐘璐言高舉手中藤條,即將落下的瞬間。

  乾安宮外,傳來大太監童博的喊聲。

  “陛下駕到!陛下駕到!”

  “皇后,你這是要作甚?”

  顧元武帶著大太監童博趕到乾安宮,見到鐘璐言手持藤條。

  再加上顧言趴在地上,顧元武雖然心里清楚。

  但還是開口詢問道,聽到顧元武的詢問。

  鐘璐言這才將手中藤條交給春綢,朝著顧元武彎了彎身子。

  “見過陛下,臣妾正在責罰言兒。”

  “責罰言兒?是不是言兒又惹皇后生氣了?”

  “言兒,不是朕說你。”

  “你年紀也不小了,朕在你這年紀已經懂得替其父解憂。”

  “再看看你,你讓朕說你什么好。”

  顧元武雙手負于身后,朝著趴在地上的顧言嚴肅的說道。

  顧言深知,自己現在膽敢反駁半句。

  迎接自己的,將不只是一頓藤編所能解決的。

  正所謂,大丈夫能屈能伸。

  想到這,顧言選擇忍下這口氣。

  “皇后,你看言兒也知錯了。”

  “要不,今日就先這樣?”

  見到顧言忍氣吞聲的模樣,顧元武只覺得心情大好。

  轉過身,朝著鐘璐言詢問道。

  “既然陛下都這么說了,臣妾自然領命。”

  “春綢,你替本宮送太子回東宮。”

  反應過來的春綢,連忙點了點翹首。

  熟練的扛起顧言,徑直離開乾安宮。

  等到春綢帶著顧言離開后,顧元武這才繃不住臉上的嚴肅。

  不由大笑起來,而鐘璐言見狀忍不住白了顧元武一眼。

  鐘璐言如何看不出,顧元武和顧言這兩父子之間的較量。

  “夫君你都多大歲數了,用得著和言兒一般計較嗎?”

  沒有旁人在場,鐘璐言對顧元武的稱呼也從陛下改為夫君。

  “夫人你是有所不知,這逆子不給點教訓不行。”

  “那教訓夠了,夫君氣應該也消了吧?”

  “哪能那么快消,為夫就是要讓那小子知道。”

  “惹怒朕的后果是什么!對了,童博你派些御醫去東宮。”

  雖然顧元武嘴上這么說,但心里還是擔心顧言的周全。

  “老奴領命,老奴告退。”

  說著,大太監童博退出乾安宮。

  等到大太監童博離開后,鐘璐言這才認真看向顧元武。

  “夫君,言兒胡鬧也就罷了,夫君怎么還跟著一同胡鬧?”

  “朕哪里胡鬧了?”

  顧元武坐下后,不滿的看向鐘璐言問道。

  “還說沒跟著胡鬧?那好妾身且問夫君。”

  “言兒邀請滿朝文武大臣子嗣的事情,夫君是否知道?”

  鐘璐言坐在顧元武身旁,盯著顧元武認真問道。

  “咳咳,朕自然知道。”

  顧元武只感覺被鐘璐言盯得有些尷尬,輕咳兩聲后說道。

  “既然夫君知道,為何不阻攔言兒。”

  “妾身甚至聽聞,夫君準備派童博出席晚宴?”

  “不用猜,朕都知道是童博告訴你的吧?”

  “夫君不要責怪童博,畢竟是妾身追問得知的。”

  “罷了,反正夫人早晚都會知道。”

  “不錯。朕的確沒有想阻攔言兒。”

  “可是夫人,知不知道朕為何如此?”

  顧元武隨后便將自己的目的,如實告訴鐘璐言。

  得知顧元武的目的后,鐘璐言不禁皺了皺黛眉。

  “如果真是如此,那這場晚宴的確是個不錯的機會。”

  “妾身要不要派春綢丫頭,跟在言兒身旁?”

  “朕覺得可以,不過話又說回來。”

  “夫人覺得,春綢丫頭怎么樣?配言兒如何?”

  顧元武看向鐘璐言,期待的問道。

  “夫君是不是有些太急了?言兒今年才剛過十四而已。”

  “更何況,這種事情還是讓言兒自己來處理好些。”

  “既然夫人這么說,那朕也不說什么了。”

  “這幾日因為言兒罷宮的事情,朕屬實累的不輕。”

  “那妾身可要好好犒勞夫君一番。”

  說罷,乾安宮內燭火搖曳。

  與此同時,春綢扛著顧言回到東宮。

  小春子在見到春綢后,趕忙上前幫忙。

  看得出,小春子一直在東宮外等候。

  “太子殿下現在就交給你了,稍后會有御醫過來醫治。”

  “要沒什么事,姐姐就先回去了。”

  將顧言交給小春子后,春綢如實說道。

  “有勞春綢姐了,趕明挑幾件珍寶送給春綢姐。”

  “那可一言為定,說謊的是小狗。”

  得到顧言的許諾后,春綢這才一蹦一跳的離開東宮。

  攙扶著顧言的小春子,卻是不明白顧言為何如此。

  不過小春子卻沒有多嘴,小春子明白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

  顧言回到東宮沒過多久,大太監童博就拽著御醫匆忙趕到。

  “太子殿下只是皮外傷,用些金瘡藥就能下床了。”

  御醫說著,從藥箱中翻出一枚丹瓶。

  正準備上藥的時候,卻是被大太監童博攔了下來。

  奪過御醫手中丹瓶,放在鼻息下輕輕嗅了嗅。

  確定沒有問題之后,這才準許御醫對顧言上藥。

  “看不出,童公公懂得藥石?”

  趴在床榻上的顧言,撇過頭朝著童博笑著問道。

  “太子殿下說笑了,老奴哪懂什么藥石。”

  “老奴只是懂得,如何辨別藥石是否有毒罷了。”

  “小春子,這些你往后都要學會知道嗎?”

  大太監童博朝著站在一旁的小春子,淺笑著說道。

  小春子見狀,連忙點了點頭。

  “老奴這就不打擾太子殿下歇息了,小春子照顧好殿下。”

  說著,大太監童博帶著御醫離開了東宮。

  不得不說,御醫的確沒有說錯。

  顧言只是上了點金瘡藥,現在就感覺好了不少。

  朦朦朧朧中,顧言趴在床榻上睡了過去。

  小春子見狀,躡手躡腳的替顧言蓋上被榻。

  隨后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靜候顧言睡醒。

  與此同時,太乙殿內。

  二皇子顧璽看著手邊鎏金請帖,嘴角不由微微上揚。

  “大哥啊大哥,你真是我的好大哥。”

  “為了讓位,居然想到結黨營私。”

  “既然大哥心意已決,那臣弟不幫襯一把有些說不過去。”

  “臣弟正是越來越期待,晚宴會是怎么一番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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