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考核,什么武士考核?”王勛滿臉的驚訝、無辜。
然而他的心里卻是有種一拳打在了空氣里的感覺,感情這方夜雨來這一套,是因為這啊!
他確實驚訝,而且也是才想起來,紫電武館的一位主管長老安排著回鄉舉行一次大規模的武士考核,聽說還有那長老自掏腰包的獎品。
天可見憐,他王勛想的,是國公府、是黃庭道,是龍淵省大勢,是波云詭譎的上層斗爭。
而方夜雨呢,想的是五縣聯合舉辦的武士考核,他算是看出來了,方夜雨防賊一樣防著他,是以為他是南水五縣外來,和他們本地的搶機緣來的。
這就像鄉巴佬防著大富豪,懷疑人家要搶你家的小母牛似的。
方夜雨狐疑地看了王勛幾眼,“王兄也是練武之人,不知可有興趣去武士考核看看后輩的考核?”
這是對我還不放心,懷疑我呢,王勛一杯茶下肚,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方兄,在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其實在下除了回鄉祭祖外,更想找一個人!”
方夜雨看著王勛那苦澀中帶著微微甜蜜的笑容,微微一愣,臉上恰到好處地露出了一絲古怪。
“一個人?該不會是女人吧?”
王勛臉上露出果真是知己的表情,眼中好似在說,還是方兄懂我。
不過他馬上看到方夜雨臉上微微一變,有些莫名地敵視,“王兄要找的人,該不會是我水澤縣本地的吧?”
他這是怕我看上縣里的某個女子?這說明縣里有他相好的啊,王勛心中了解。
正好和方夜雨交談了,這也是個機會,多打聽打聽方夜雨的事情,了解他的性格,知曉他的愛好,對未來只要好處,沒有壞處。
王勛苦澀一笑,“不,她是京城人士,生在鐘鳴鼎食之家,卻無任何驕奢之氣,耀眼若明月!她來水澤,好似是來查案的!”
靠,聽起來怎么和鐵芷青有點兒相似啊,方夜雨心中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人了。
不過方夜雨忽然思路一轉,對于王勛的懷疑又多了三四分。
方夜雨臉上露出了促狹的笑容,“查案,看來王兄的意中情人,是六扇門的了!”
中土天洲,即便是女子也有大發展,軍隊、六扇門、術士團之中都有女英雄的英姿,被封爵的女子也大有人在。
當然了,唐藏上國剛剛鼎立,還沒有哪位女子吃到新朝這第一口螃蟹。
王勛一杯杯茶水灌進肚子,竟然有種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覺了。
“哎,不是兄弟我自夸,我家室其實不錯,但還是遠遠比不過她家,論武藝、論智慧,更是拍馬不及!”
“她早早確立了自己的道路,在不斷地為之努力,而我說是在為家族奔走,但其實不過是隨波逐流,我自己真正的內心是何,連我自己都不清楚!”
王勛說著說著,心中的酸楚竟然真的開始淹沒,他的眼眶漸漸酸了,眼前竟也開始模糊。
他心中微微驚愕,自己原本想編個故事,取信于人,但是話說著說著,他忽然真的有些癡了。
自己口中說的,真的是假的嗎,還是真作假時假作真?自己內心深處,真的沒有奢望嗎,真的沒有……
“王兄,王兄!”
王勛猛地一愣,回過神來,定住了波動的心神,他今天這是怎么了,怎會如此孟浪?
方夜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好像是沒有被王勛發現。
剛剛隨著王勛說話,膻中的氣運寶珠就開始不斷動彈,他稍微一不注意,珠子啪嘰一下跳出來打了王勛一腦門。
不過王勛倒是好似沒有發現,而且被打了之后,效果還真是不錯。
王勛回過神來,不知道為何,或許是剛剛在方夜雨面前敞開心扉,或許是想要利用方夜雨在本地的影響力,辦好黃庭道的差,他看方夜雨竟然真的相當順眼了。
“王兄你也看出了,小弟在本縣還算是個人物,不說黑白老道平躺,但大家仗著我身后的方家,也給我兩分顏面!王兄的事小弟有啥能幫忙的嗎?”
王勛滿臉的感動,“果然,感情的事情真是說不準,有些一見便定了終身!”
頓了頓,王勛補充道:“我是說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既然話都到這份上了,兄弟我也就不再隱瞞了,在下是魏國公世子,名字確實是王勛!”
方夜雨吃了一驚,這次的表情到不是偽裝。
不過馬上方夜雨就動容地道:“小弟我真是沾沾自喜而不自知了,如今才見到真世家子的風采,小弟果真不如啊。
不瞞兄長,我和本縣方家并不是一脈,和叔父忠勇伯才是本家,不過比起哥哥卻算不得什么了!”
王勛臉上卻是崇敬,“忠勇伯真英雄!”
他笑著看著方夜雨,“方兄真有忠勇伯的七分風度,將來必有大作為!以后或許哥哥或許還要弟弟你的扶持啊!”
王勛這話倒是真有幾分誠心實意,此時他確實是高看了方夜雨幾分。
他主動亮明身份,其實也是一種試探,看看方夜雨的反應。
別的不說,至少這面對權貴的態度,確實是有幾分忠勇伯的風采。
他捫心自問,若是自己從小生活在縣里,見過最大的官就是縣太爺,能對魏國公世子……
咦,等等,這小子從小就沒見過啥世面,別不是把我當成騙子了吧?
方夜雨又喝了一杯茶,對王勛道:“哥哥咱馬上行動起來,你的夢中仙子知道你對她的情義嗎?”
王勛壓下心中的心思,搖頭道:“我從未有過暗示,我們雖然相識,但其實也沒說過幾句話!”
“這不就結了,從相處中才能看出些東西來嘛,走,去本縣六扇門總部,咱們幫她查案,先和她共事,至少有些參與感!”
王勛點了點頭,忽然心中的疑慮又冒了出來。
他不會真的以為我是騙子吧?他讓我去六扇門,是幫我泡妞啊,還是騙我去六扇門,讓人抓我啊?
王勛的心登時糾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