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客廳內。
趙連升得知自己女兒沒死,頓時激動的,臉色都是紅潤了不少。
不過在聽到李俊亭這個名字后,眼中閃過了明顯的厭惡之色。
“徐大人,好端端的,干嘛說起他來啊。您不是說我女兒還活著嗎,那您快告訴我,我女兒現在在哪吧?咱們現在就過去找她!”
說著,趙連升拄著拐杖,就是站了起來。
“趙家主別著急,你聽說我。”
徐修緣起身,將他勸回椅子上后,說道:“我們懷疑李俊亭還有一個同伙,趙小姐的魂魄很有可能就在那個人手里,所以我想請問一下,李俊亭這個人你是怎么認識的?他身邊都有些什么人啊?”
“還有同伙?那一定是常家浩了!”
趙連升手拿著拐杖,用力地敲著地面,氣道:“李俊亭是孤兒,常家浩也是,當初兩個人是一起來我家做工的。”
“常家浩?”
徐修緣心中一喜,本以為要找到那第三個人,恐怕需要花費一番周折,可沒想到這么快就鎖定了目標。
才他還沒高興多久呢,管家這時卻是一盆冷水澆了下來。
“老爺,常家浩雖然是李俊亭的唯一朋友,可他在半年前不就離開了嘛,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離開了?是指離開曲陽縣?”徐修緣問道。
“沒錯,半年前有人看到常家浩和一個邋遢老道士走了,就連那一個月的工錢都沒要呢。”管家說道。
“你等等!”
徐修緣忽然抓住了管家話里的盲點:“你說,常家浩是和一個老道士走的?”
拘魂遣鬼可是道門法術,和老道士這個點對上了。
那第三個人,很有可能就是這個常家浩了!
鎖定目標之后,徐修緣當即問道:“趙家主,你知道這個常家浩的家在哪嗎?”
可剛說完,徐修緣又覺得不對。
這常家浩離開曲陽縣都半年之久了,他家怕是早就荒廢了,就算回來了,也不一定會回去住。
趙連升不知道徐修緣心中的想法,看向管家:“你知道嗎?”
“他的家,好像是在城南犄角巷里。”管家回憶說道:“具體是哪,這我就不知道了。”
城南犄角巷。
雖然希望很渺茫,但徐修緣在離開趙家之后,還是去了趟城南的犄角巷。
從一老人的嘴里,問出了常家浩家的地址后,徐修緣以一根糖葫蘆為誘餌,讓一看著挺精明的小家伙,去常家浩家查看情況,并承諾在事后,再給一根糖葫蘆做封口費。
如果常家浩真在這里的話,那他出現一定會打草驚蛇的。
畢竟,在竹林的時候,徐修緣沒有見過常家浩,但常家浩一定是見過他的。
結果,果然和徐修緣所想的一樣,常家浩的家中雜草叢生,差點成了廢墟,根本就沒有人生活過的跡象。
回到六扇門后,徐修緣將自己的發現,向楊云說了。
末了,徐修緣問道:“楊主簿,你有什么法子,能夠找到常家浩的?”
曲陽縣雖然地處偏僻之地,但人口也足有數萬之巨,要在這么多的人中,找到一個常家浩,真是太難了。
而且那家伙說不定,已經帶著趙蓮兒的魂魄,逃之夭夭了。
徐修緣反正是沒辦法了,但楊云在曲陽縣待了這么多年,或許有法子呢。
“法子只有一個,那就是派人去找。”楊云說道。
“你這不是廢話嗎,關鍵是,常家浩躲在暗中,我們大張旗鼓的尋找,這不是打草驚蛇嘛。”徐修緣搖搖頭,覺得楊云的提議不行。
“急什么,我又沒說是讓那些捕快去尋找。”楊云笑道。
“不是他們,那靠誰啊?”徐修緣一愣。
“自然是城中的那些草莽幫派了。”楊云解釋道:“這些幫派雖然不是什么好東西,也上不了臺面,但別說,有些時候他們還是挺管用的。
就比如這一次吧,常家浩也是人,是人就得吃喝拉撒,就得和人接觸。
而草莽幫派的成員呢,大多數都是混混無賴,三教九流的都有,而且還是本地人,遍布全城乃至全縣各個角落,消息靈通,只要常家浩一露面,就等于暴露在了他們的眼中。”
“有道理啊。”
徐修緣恍然。
于是乎,連同綠竹幫和長青幫在內,縣城中的所有草莽幫派,都是收到了六扇門讓他們尋找常家浩的消息。
綠竹幫和長青幫雖然背后有王家和楊家在,但也樂得賣六扇門一個人情,畢竟六扇門要對付的又不是他們的人。
而那些上不了臺面的草莽幫派,卻是不敢得罪六扇門,只能全力的幫忙找人。
至于常家浩的畫像,是依照管家的描述,所繪畫出來的。
雖然不可能準確無誤,但也總比沒有的強。
原本徐修緣以為就算出動了整個縣城幫派的人尋找,那也得需要花費不少的時間,可沒想到,這到了晚上,那些家伙就把常家浩給找到了。
曲陽城南,有一座墳山。
墳山原本不叫這名,但就因為山清水秀,風水不錯的緣故,使得曲陽城內但凡誰家有人去世了,就都會把人被葬在這里。
久而久之的,這里也就被叫成了墳山。
在墳山下有一座義莊,根據草莽幫派匯報上來的消息說,常家浩就藏在這義莊當中。
徐修緣想了想,覺得這事很有可能。
一來,常家浩應該是走鬼道術法一脈的武者,修煉的話,義莊邊上就是墳山,鬼氣鬼魅不缺。
二來,徐修緣估摸著常家浩應該是準備,等趙家將趙蓮兒的尸體埋葬后,就將趙蓮兒給挖出來,將魂魄送回她的體內,或有什么秘法可以讓其復生。
畢竟這生死之交雖然刺激,但不長久,而且限制也多。
還是管鮑之交來的要好,有實質的觸感。
大晚上的,徐修緣帶著一批捕快趕到了義莊外。
夜幕之下,整座義莊黑漆漆的,只有大門口掛著的兩只大白燈籠,亮著慘白慘白的燭光,看著滲人。
風一吹,散落在門口的白色紙錢,呼啦啦是被吹得漫天亂飛。
膽小的人根本就不敢靠近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