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承此時坐下,神態沉穩自若,仿佛是在等待著眾人的回答一樣。
誰贊成?誰反對?
現在就給一個準話。
他面上神色雖然平靜自然,但這態度卻是給人一種霸道之意。
仿佛他根本不在意眾人的選擇是什么,要的只是一個回答而已。
張若承這種姿態,是讓各方勢力的人心中狂怒。
特別是那名小幫派的幫主,更是被張若承這種無視自己的態度給激怒了。
“張若承,你——”
然而,他話還沒有說話,徐修緣卻是忽然出手。
在之前,他已經選擇了寧捕頭作為超衡的對象。
隨著徐修緣右手一甩,杯中的酒液拋飛,被煞氣凝成一道白練,向著那人撲殺了過去。
白練速度飛快,那幫主話才說到一半,就是被白練掠過了脖頸。
這一幕就連牧縣令他們,是都沒有預料到。
下一刻,一條血痕從那名幫主的脖頸上浮現。
而后嘭的一聲,這名有著氣海后期修為的幫主的腦袋,就是沖天而起,斷掉的脖頸中的血液如柱般噴出,好似噴泉一般飛濺。
不過噴泉所噴的是清澈的泉水,而這噴出的卻是殷紅的鮮血。
一時間,在場眾人皆是被這一幕給震驚到了,緊接著便是響起了無數道,倒吸冷氣的聲音。
所有勢力的人看著放下酒杯的徐修緣,眼中皆是露出了驚駭和不敢置信的目光來。
陳、戚兩家的家主,赤虎幫的幫主,以及牧縣令和寧捕頭可就在這里。
他怎么敢當著這些人的面動手殺人?
難道就不怕這種強硬的態度,會惹怒他們嗎?
然而此時,牧縣令他們并沒有像那些人所想象的一樣動怒。
“聚煞境?!”牧縣令眼中瞳孔驟縮。
寧捕頭皺眉思索:“此人就是張若承的依仗嗎?”
陳世堅、唐虎、戚晉峰三人,則都是一臉凝重的表情。
因為徐修緣剛才出手,雖然只在一瞬之間,但卻展露出了聚煞境的修為來。
如果他是個垂暮老者這自然沒有任何問題,可他非但不是,相反還是一個年歲不到二十的少年。
要知道就算是廣明郡城當中的那些大勢力,都無法培養出如此年輕的聚煞境武者。
可見這少年背后的勢力,定然要比廣明書院等勢力都要龐大。
正是因為心中有了如此猜測,所以牧縣令等人雖然心中驚怒于徐修緣的不講規矩,但卻也沒有貿然動手。
不過他們不動手,并不代表徐修緣會收手。
在斬殺那名小幫派的幫主之后,徐修緣周身爆發出了一股刺眼的金色煞氣來,氣勢剛猛無匹的同時,是又夾雜著熾熱的高溫氣浪。
猶如火山爆發,毀天滅地。
下一刻,徐修緣身形騰空而起,直接向著陳世堅三人飛撲了過去。
他和陳世堅三人沒有恩怨,但誰讓張若承給的多呢。
況且,這一下午的時間,徐修緣也是沒有在浪費。
他下午查看過了張家所記錄下來的,有關于陳家、戚家和赤虎幫的過往信息,清楚的明白這些大家族、大勢力的手中,均是沾滿了無辜百姓的鮮血。
既然如此,那么陳世堅這些人,他殺之無愧。
可如果他們當中真有積善之家的話,那么徐修緣自然會放他們一條生路的。
畢竟張若承雖然給的多,但再多的財富,也無法改變他的本心。
煞氣縈繞之刻,徐修緣右手猛然落下,手掌當中迸發璀璨紫光,好似紫日一般。
見到這一幕,牧縣令和寧捕頭心中微一沉吟,皆是選擇了袖手旁觀,沒有插手。
陳世堅三人雖然忌憚徐修緣背后的勢力,但此刻見他都已經攻擊過來了,而且看情況,那一掌的威勢根本是打算置他們三個于死地。
那么陳世堅三人,自然是將這種顧忌給拋到腦后去了。
三人彼此對視一眼,雖然他們從沒有聯手過,但在這一刻,卻是飛快做出了應對之法。
只見唐虎面露獰笑,赤紅煞氣爆發盤繞在他周身,一腳猛然踏碎地面之后,就是對著徐修緣一掌迎了上去。
右手五指彎曲,煞氣縈繞,宛若真實虎爪一般,氣勢兇悍。
陳世堅和戚晉峰則是拔出兵刃,一左一右夾擊了過去。
見到這一幕,徐修緣眼中冷光閃動,全身皮膚是在剎那間變成金黃之色。
在周身縈繞的金色煞氣襯托下,整個人是如同寺廟當中供人朝拜的金佛一般,出掌之間,是似金剛出手,降妖伏魔。
轟然一聲巨響爆發。
唐虎整條右臂被轟碎,身軀更是被徐修緣一掌打得四分五裂。
血霧飛濺而出的剎那,就被炙熱的紫焰之力焚燒一空。
陳世堅和戚晉峰神色頓時大變。
他們想不到徐修緣的實力竟然如此的強大,唐虎居然被他一掌轟殺。
但這時候他們想要收招逃跑,已然是來不及了,只能一條路走到底。
因此兩人是齊齊沉喝一聲,手中兵刃皆是爆發耀眼的煞氣光芒,朝徐修緣斬落下去。
鐺!鐺!
然而,隨著一道虛幻金鐘在徐修緣體表浮現,將他們的攻擊阻攔了下來。
不但是將兵刃上的煞氣震散,更是反震得他們虎口崩裂,鮮血直流,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死!”
徐修緣站立原地,金色煞氣縈繞周身,宛若金剛一般,對著倒飛而出的陳世堅和戚晉峰,各是隔空打出了一掌。
轟!轟!
霎時,紫陽無極掌破空而出,輕易地撕裂了本就受到了創傷,無力抵抗的陳世堅和戚晉峰的防御。
一掌落下,散發恐怖高溫的紫焰侵入他們體內,焚燒氣血、真氣。
劇烈的痛楚,使得陳世堅二人發出痛楚的哀嚎聲來。
在眾人驚恐的目光當中,這兩人是在須臾之間,被紫焰焚燒成了一堆灰燼,隨風飄散。
看著空中還在飄落的灰燼,各方勢力的人皆是被嚇得面色煞白,渾身發憷,還不停地打著擺子。
冷汗更是如水一般,涔涔地往下落去。
這少年的實力當真是強的可怕!
要知道陳世堅他們三人可都是聚煞初期的武者,結果卻是在這人手中,連一招都走不過。
三掌落下,是直接一掌一個,送他們歸西。
殺了陳世堅他們之后,徐修緣轉身,看向邊上的牧縣令和寧捕頭。
眼中殺機不曾減弱。
見到徐修緣眼中流露的殺機,兩人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就朝不同方向逃去。
他們兩個雖然都是朝廷命官,但只是一縣小官而已,頂頭上司不過郡守,直達不了中央。
因此在一些大勢力的眼中,縣官殺了也就殺了,根本沒什么大不了的。
很顯然,他們是將徐修緣當做了這種大勢力的傳人,要不然的話,怎么解釋徐修緣年紀輕輕,就擁有一身如此恐怖的修為和實力,還有敢殺他們的膽氣呢。
見他們想跑,徐修緣眼中金光迸發,周身煞氣頓時如焰似濤一般高漲。
乾坤九玄經飛速運轉,天級功法所帶來的強大氣息,糅合聚煞中期的凌厲氣勢,是重重壓迫在了逃跑的牧縣令和寧捕頭的身上,讓他們的身軀不由得為之一僵,仿佛背負了巍峨巨山,雙腿變得沉重,無法踏步逃離。
在甘涼縣的百姓眼中,這兩人算得上是稱職的好官。
只是在見過了張家所搜羅的情報后,徐修緣是清楚的知道,這兩人非但算不上好官,更是雙手沾滿了血腥。
牧縣令曾為了出心中惡氣,設計挑撥城外幾個宗門,圍攻另一宗門,造成諸多無辜百姓受到牽連被殺。
而寧捕頭則為了一名已婚女子,雖然自己沒有動手,但卻授意手底下的人,滅殺了該名女子的夫家滿門,并將該女子給到了他的家中。
這些信息原本都是十分隱秘,沒有外人會知道。
但誰讓張家是甘涼縣第一大族呢,消息手段自然是要比其他勢力靈通多了。
被氣勢鎮壓在原地,如果是尋常人恐怕早就已經放棄了,但牧縣令和寧捕頭好歹也是一縣之長,一門之頭,求生欲望自然要比其他人來的強烈。
“我們可是朝廷的人,閣下當真要對我們下殺手?難道就不怕朝廷的報復嗎?
朝廷當中高手如云,如果被朝廷給記恨上了,我想閣下今后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吧。”
徐修緣冷笑了一下,說道:“別拿朝廷來嚇唬我,這對我沒用。
六扇門的職責,便是鏟除危害百姓,禍亂蒼生的違法亂紀之輩。
你們兩個雖然是官,但都不是什么好官,我殺你們,非但不會被朝廷記恨,甚至朝廷還要對我大加賞賜。”
“你是六扇門的人?”
聽到他的話,寧捕頭眼中露出愕然神色,旋即連忙喊道:“那咱們是自己人啊!自己人!”
徐修緣一步踏出,身形已然來到寧捕頭的面前,紫陽無極掌朝他腦袋轟然打下。
“自己人?
呵呵,憑你也配?”
這一掌在寧捕頭的眼中,宛若紫日墜落,威不可擋。
“不!”
寧捕頭不甘就這么被殺,怒吼一聲,爆發全身煞氣,一拳轟了過去。
可他那凝聚了全身力量的一拳,卻是猶如一只蒼蠅一樣,被徐修緣翻掌輕易覆滅。
煞氣破碎,紫芒按下。
寧捕頭直接被徐修緣一掌打成了血霧,死無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