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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我的侍女

  “出什么事兒了?”

  “你不知道啊!”

  “可不是不知道……”

  帶出話頭的那人輕咳了一聲,語氣有些賣弄:“我跟你說,怡紅院昨晚出了人命官司!”

  自古以來,人命官司,永遠是最吸引眼球的事情之一。

  尤其是這個人命官司還出在怡紅院。

  一時間,幾個桌子吃面的人都長大了耳朵。

  “要說一般的人命官司,那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

  “但是昨晚的人命官司,可不是一般的人命官司。”

  說故事的人,顯然是說書先生出身,哩哩啦啦的廢話極多,各種鋪墊,就是不說正事兒。

  與他一同來吃的人,顯然知道他的習慣,當即有人招呼:“老板,給煎兩個雞蛋。”

  說書人頓時高興不少,這才接著說道:“你們可知道人命官司發生在哪?”

  這不是廢話,你丫剛剛說半天怡紅院了!

  劉平蒼心中腹誹一句,強忍住懟他的沖動。

  “……不在別處,就在花魁杜秋的房間!”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杜秋的房間,出了人命官司,這可是大新聞了。

  “兄弟,是什么人?”

  “正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不知道是誰這么好命……”

  “杜姑娘怎么樣了?”

  眾人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一時間,場間倒是有些小小的混亂。

  那位說書人更是面露得色。

  “我跟你們說,死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怡紅院的跑堂伙計!”

  一個小伙計?

  若是死個富商或者說公子什么的,眾人可能還不至于那么驚訝。

  但是死了一個小伙計,而且這小伙計還死在了花魁的床上。

  這個畫面,可就有點意思了。

  有人忍不住開口:“你是不是胡說八道啊!小伙計怎么能死在花魁的床上!”

  “對,我覺得他也是胡說八道。”

  幾個人開始質疑,說書人也有些不高興。

  輕哼了一聲,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怎么會胡說八道!我瞧的真真的,要不是親眼得見,我怎么可能知道的這么清楚!”

  仿佛為了增加自己說話的可信度。

  這位說書人信口開河。

  把小伙計長相,穿的衣服,死的模樣,描述的惟妙惟肖。

  就連花魁杜秋的表現,他都說了一遍。

  好家伙,要是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是在現場看的。

  “你胡說八道,花魁怎么可能和小伙計睡在一起……”

  “哼!我胡說八道?我親眼得見的東西,怎么可能胡說八道?”

  話音剛落,有人問道:“你真的親眼得見?”

  “那還有假?”

  “好,哥幾個上去,把他給我鎖了。”

  這話聽著,怎么有點不對味?

  說書人反應過來,轉頭一看,嚇的臉都白了。

  好家伙,幾個衙役拿著鎖鏈,二話不說,直接就把他給鎖了,嘴里也直接塞進了一塊破布。

  再想掙扎,已然晚了。

  帶隊的王捕頭掃視一眼眾人,冷冰冰的問道:“還有誰知道怡紅院的事兒?”

  “不知道……”

  在場眾人,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樣,沒有一個人敢廢話一句。

  王捕頭銳利的目光掃過眾人,趾高氣昂:“走,回去!”

  一聲令下,當先邁步。

  身后,幾個手下押著剛剛還很騷包的說書人,跟在他的身后。

  劉平蒼靜靜的看著他們離開,重新埋頭吃面。

  至于其他人,被王捕頭嚇了這么一遭,哪還有心思吃飯,一個個丟下錢,忙不迭的跑了。

  時間不長,劉平蒼把一碗面連湯都喝干凈了。

  就在他準備付錢的時候,孟齊良在他的對面一屁股坐下,笑著招呼:“老板,來碗面。”

  “好嘞……”

  孟齊良看著劉平蒼,劉平蒼看著孟齊良。

  兩個人,誰也沒有先說話,就那么對視著。

  俄頃,面攤的老板煮好了面條端了上來。

  孟齊良顯然是餓極了,幾口下去,半碗面就進了肚皮。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碗面都吃的干干凈凈。

  從身上摸出幾個銅板,丟在桌子上,孟齊良笑道:“老板,收錢。”

  “好嘞~”

  可以看出來,收錢是最讓他開心的事情。

  “還不走?”

  孟齊良笑瞇瞇的對劉平蒼說了一句。

  劉平蒼眉頭微皺,沒有言語,只是站起身,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一路無言,兩個人就像是陌生人一樣。

  不知不覺,走了很遠。

  劉平蒼并沒有注意到孟齊良停下了腳步,一不小心,撞到了孟齊良的身上。

  劉平蒼嚇了一跳,倒退了兩步。

  正要開口道歉,猛然發現眼前的地方,并不是劉家老宅。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脂粉香氣,大門上掛著紅漆的匾額,上書怡紅院三個大字。

  怎么……到這兒來了?

  劉平蒼有些失神,愣愣的望著。

  孟齊良在一旁輕聲說道:“走吧,跟我進去看看。”

  “哦。”

  答應一聲,劉平蒼跟在孟齊良的身后,走進了怡紅院。

  與昨夜相比,今日的怡紅院,似乎有一絲蕭條的氣息。

  明明,昨夜怡紅院也是閉門謝客,可是偏偏今天的感覺卻截然不同。

  也不知道是因為知道怡紅院死了人,有了先入為主的看法,還是因為旁的原因……

  樓內無人招呼,孟齊良帶著劉平蒼一路上了三樓。

  還是花魁杜秋的房間。

  孟齊良起手敲門,輕扣幾下,房內傳出嬌柔的女子聲音:“請進。”

  推門進屋,劉平蒼又是一愣。

  昨夜穿著一襲紅衣的花魁杜秋,今日穿著一身白衣。

  白衣如雪,顯得她的皮膚更是雪白。

  唯一美中不足,這一身白衣,略顯保守了些。

  還記得,昨夜的紅裙若隱若現。

  可惜,今日的白衣,將她的好身材遮掩的嚴嚴實實,沒有給人留下想象的空間。

  不過,白衣杜秋也并非一無是處,至少未施粉黛的俏臉,比之昨夜的濃妝艷抹,看起來要更親切一些。

  如果不是知道杜秋的身份,很容易就把她認作小家碧玉。

  “平蒼,我給你介紹一下,杜秋,杜姑娘,怡紅院的花魁。打今兒起,她就是你的侍女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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