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四。”
“三。”
“二。”
“一。”
孟齊良極為平靜的數完了五個數,接著默默的側身,看都不看李倩,徑自從一旁走了過去。
只是在錯身之際,他輕聲說道:“老周,給她治傷。”
說完,直接往那一面戰鼓走去。
周治堂應聲走到李倩的身旁,也不在意什么那女有別,直接抓起她的手看了看,嘴里嘀咕:“還行,小問題,你忍一下。”
李倩表情木然,只是看著不遠處李宏的尸體,淚如雨下。
一種強烈的無力感,在她的心中升起。
她像是不會思考了一樣,就那么呆呆的站著。
哪怕,周治堂的正骨非常疼痛,她也還是沒有反應。
周治堂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不過,一想到他們父女在代州做的所作所為,那一點惻隱之心,頓時煙消云散。
相比代州百姓們受的苦,李倩父女所遭受的,算的了什么?
與此同時,孟齊良伸手搭腕,檢查了一下劉平蒼的身體,確定他不僅沒有問題,還因此徹底穩固了后天圓滿之后,不禁會心一笑。
現在,劉平蒼只要好好睡一覺,明天起來,自然而然就會進入先天!
似他這么容易就邁入先天,堪稱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孟齊良輕聲說道:“杜姑娘,麻煩你把他帶回去休息吧。”
偽裝成李倩的杜秋一言不發,從孟齊良的手中接過劉平蒼,只是當她轉過身,要走還沒走的時候,忽然開口,冷冰冰的說道:“這是最后一次。”
說罷,轉身就走,沒有一絲的猶豫。
孟齊良愕然,接著苦笑的搖了搖頭。
這位杜姑娘,看來對他的誤會還是很深啊!
唉……
也沒辦法。
送走了劉平蒼和杜秋,偌大的縣衙,還清醒的人,只剩下孟齊良、周治堂和李倩三人。
當然,三個不可能休息。
城中的混亂,必須要解決。
這也是為什么,孟齊良不僅沒有殺掉李倩,反而以李宏逼迫李倩的原因。
憑著李倩在代州的威望,有她出面,事情要簡單許多。
一晚上的時間,三個人馬不停蹄,跑遍了代州的內城,終于將一切都步入正軌。
至少,表面上沒有人繼續反抗。
無論是城中的煙街柳巷,還是其他的銷金窟,在表面上,都表示了順從。
便是李宏一直引以為傲的私軍,在見到李倩之后,都停了下來。
人死如燈滅。
他們都不是傻子。
如果李宏還活著,他們不介意和不良人,甚至和朝廷拼命。
但是李宏已然死了,一切,都沒有什么意義。
而且,按照孟齊良的說法,若是繳械投降,既往不咎。
若是負隅頑抗,誅九族!
一切,都在向著孟齊良、周治堂、張齊民三人的計劃發展。
隨后的幾天時間里,不良人徹底接管了代州城的一切。
通過他們早先安插的人手,和那一群孩子兵,把守住了代州所有的關鍵位置,靜待太子徐余到來。
一晃三天,還是沒有消息。
第四天,還是沒有消息。
當第五天的傍晚,終于有消息傳了過來。
有大隊人馬,從西方趕來!
收到消息,孟齊良馬上吩咐下去,與代州所有稱的上官員的人一起,走出城門,做好了迎接的準備。
時間不長,大隊的人馬行至城門。
在其他人已經收緊韁繩,慢慢減速之際,有一騎不僅沒有減速,反而揚鞭策馬,加快了幾分!
駿馬奔騰,煙塵滾滾,不過眨眼之間,那一騎已經到了孟齊良的身前!
孟齊良眼睛瞇起,拳頭不由自主的握起。
如此挑釁,真當他孟齊良是沒有脾氣的人不成!
就在這時,那一騎忽然側拉韁繩,馬兒聽話的調轉身形,在孟齊良的身前,打了一旋,干脆利落的繞了過去。
這個騎術,當真不差!
果然,隨著他的動作,與他同來的一眾騎士,發出陣陣喝彩聲。
馬上的騎士更是驕傲,一拉韁繩,帶著馬兒高高躍起,啥是威風。
“淡定。”
如此騷包的舉動,讓張齊民和周治堂全都皺起了眉頭,準備出手教訓他。
不過,孟齊良搖了搖頭。
畢竟,是太子的人,還是給他一點面子。
俄頃,那一騎騷包的校尉縱馬到孟齊良的身前站定,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高傲的說道:“奉太子之命,接管代州,你們誰管事兒,出來交代一下。順便,讓李宏滾出來受死!”
一句話,所有人都抬起了頭。
數道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怎么,沒聽到我的話嗎!”
“難道,你們想抗命不成!”
“若是再不聽命,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話音未落,馬上校尉一抖手中馬鞭,直接向孟齊良卷了過去!
立威,就是要這么立威!
不然的話,這些邊蠻子,怎么能聽話!
還有點本事嘛。
看到孟齊良伸手拉住了他的馬鞭,馬上校尉毫不慌張,只是一抖手,想要將孟齊良拉到身前。
只不過……他用力一拉,孟齊良卻紋絲不動。
馬上校尉大怒,喝道:“你敢謀反!”
好大一頂帽子,說扣就扣!
“真是一頭蠢豬。”
孟齊良搖頭嘆息一聲,手腕用力一抖。
一股力量,順著鞭子,直接傳導至馬背上的校尉。
校尉只覺得一股難以形容的巨力襲來,接著整個人就從馬背上飛了起來。
一時間,嚇的在空中大吼大叫。
等他反應過來,人已經落在了地面,站在孟齊良的面前。
看到孟齊良也是一個年輕人,他毫不慌張,反而義憤填膺的怒吼:“你竟然不遵太子號令……”
“啪!”
孟齊良干脆的一巴掌,直接把校尉的臉打紅了。
“你……”
“啪!”
孟齊良又是一巴掌。
“你……”
“啪!”
這一次,校尉學聰明了,不敢再說話,只是惡狠狠的盯著孟齊良,心中默念:“等著吧,你的死期,就要到了!”
“兩個問題。第一,太子在哪。第二,你是什么人?”
“不說是嗎?”
“可以。老周,殺了。”
孟齊良的語氣平淡的仿佛在說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