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就是個常法嗎?有啥,趕緊吃吧,別掃了咱們的興致。”
姚遠可不想因小失大,為了出氣讓鐵磁大頭涉險,國家反腐倡廉抓的緊,還是憑本事吃飯踏實。
周一下午快下班時,呂亮興沖沖的來找姚遠。
“招財……,哪個小姚,你說的那個建筑工程的客戶上午來所里了,已經簽約了。
項目在冀省,不算遠。這次多虧了你哈,晚上我請客,你必須到哈!”
看呂亮的表情就知道今天簽了一個大單,要是五萬、十萬的他是不會有這樣的表情的。
“呂律師,小姚為你引薦客戶可不能白引薦!”衛爽從一旁走過來撇嘴道。
“這話說的,我是那種人嗎!”呂亮笑的嘴一直就沒合上。
“簽了多少律師費?”衛爽壓低聲音問道。
吳大用給每個組都定了任務,創收第一名還有額外的獎勵,所以組與組之間也是有競爭的。
“想知道嗎?”呂亮笑嘻嘻說完,頓了一下:“就不告訴你!”
“且,你不說別人就不知道了?”衛爽眼珠子嘰里咕嚕的轉了轉,一撇嘴。
“知道什么?你說說!”呂亮難得刁難一回衛爽,樂呵呵的看著對方。
“如果我猜對了你把業績分我一半,怎么樣?”衛爽道。
“不可能。頭可斷血可流,業績不能丟!”當呂亮說出這一番話來,第三組的律師立刻有了一股無名的幸福感。
“且,小氣!看你臉都笑成菊花了,走路也狂的沒邊,一百萬?”衛爽伸出一個手指頭道。
“額!嗯……”呂亮楞了一下,直直的看向衛爽。
衛爽立刻大笑:“怎么樣,猜對了吧!”
“沒有!”呂亮那菊花臉再次露了出來。
“沒對你嗯什么!逗我玩呢?”衛爽大怒,摞胳膊挽袖子,作勢要打。
呂亮見勢不好,早就一溜煙沒影了。
晚宴上呂亮趁著酒勁未退,與姚遠稱兄道弟,還給他發了一個大紅包,并保證等律師費到賬后給他提成。
隔了一日,姚遠跟著衛爽下面的一個名叫肖松的律師一起去了法院,代理改錐專利侵權案。
肖律師既有律師證又有專利人證書,屬于雙證律師,在知識產權圈子里也摸爬滾打有七八年了,非常專業。
法官按部就班的走著程序,一直到雙方質證環節出了紕漏。
“法官,原告提供的螺絲刀,不是被告生產的。”被告的矮胖代理律師看過姚遠提交的改錐后,目無表情道。
“啥?不是被告生產的?”
肖松與姚遠特意去五金店買的改錐(螺絲刀),怎么會不是被告生產的呢?
這下歇菜了,肖律師額頭冒出了牛毛一層的冷汗,大意了!姚遠也不知道該如何,眼看庭審開不下去了。
“法官,被告生產的螺絲刀不是這樣的,您看我這把才是被告生產的。”
就在肖律師和姚遠犯愁,法官冷笑之際,被告的矮胖代理律師從身旁的包里拿出了一把螺絲刀,遞了上去。
肖律師興奮的差點跑過去抱住矮胖律師啃幾口,胖律師好人啊!
姚遠瞪大了雙眼看著對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若是對方的代理律師打死也不會將被告的產品當庭拿出來。
這就相當于屠夫要殺豬,突然手中的刀不見了,正在著急之時,地上哼哧哼哧的肥豬把屠刀遞了過來。
就連坐山觀虎斗的法官也是一愣。
矮胖代理律師得意的看著上面的法官和對面的同行。
庭審持續了大約三個小時,姚遠將從尹老師那學來的東西應用在了這個案子上,也可以說是現學現賣,效果不錯。
這個案子肖律師早就準備好開庭了,衛爽讓姚遠參與進來分析案件情況,是想他有點成就感,不只是跟著走一趟程序。
肖律師本以為衛爽塞給自己一個棒槌,可看了姚遠的思路和訴訟方案后,心中大驚。
姚遠的思路和訴訟方案與他的方案差不多,只是缺少點實踐經驗而已,在一些小地方想的不是很周到。
如果不是衛爽臨時讓姚遠加進來配合他,肖律師都懷疑姚遠看過自己的訴訟方案。
庭審中除了質證環節出了一點小紕漏外,其他的部分與肖律師和姚遠預想的大差不差。
“肖律,這案子還會再開庭嗎?”姚遠跟著肖松走出法院大門,問道。
“看這意思應該不會再開了,不過也不好說,不能以常理度之。回去后先把代理詞修改下發我。”肖松略顯輕松道。
能學以致用,姚遠心里自然高興。但就在他坐上肖松的奧迪準備回所之時電話響了起來。
“董宇,咋啦?是不是又有項目啦!”姚遠心情高興,語氣輕松道。
“不是,剛才我給你打電話關機了,你在哪?”董宇語氣焦急道。
“我剛才在開庭,關機了。剛開機你電話就進來了,咋來?出什么事了?”姚遠從董宇的語氣中覺察出了不對。
“周兵跟你聯系沒?”董宇焦急道。
“沒有啊,怎么啦?”姚遠問道。
“周兵不見了,他姐姐在山東老家給我打電話,這都半個多月了,一直聯系不上他。他姐怕出事,給我打電話。我打了好幾個電話給周兵,他一直關機。”董宇解釋道。
“不會有什么事吧,你去過他的律所嗎?”姚遠急忙道。
“沒,你知道他律所地址嗎?我現在走不開,要不……”董宇話沒說完,被姚遠打斷了:“我去一趟,問完回頭告訴你。”
掛斷了電話,姚遠對正在開車的肖松道:“肖律,我得出去辦點事,你把我放在地鐵口就行。”
肖松聽到了姚遠的電話,安慰道:“別急,說不定是電話丟了。先去問問再說!”
姚遠點了點頭,車剛停下便打開門直奔路旁的地鐵站。
一個多小時后,姚遠進入了周兵執業的律所所在的大廈,來到了身后掛著律所牌子的前臺小姑娘面前。他到時正好律所主任從外面回來,一腦門的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