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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橫眉冷對千夫指,我愿咋滴就咋滴

  姚遠想的明白,反正自己只是做法律規定范圍內的業務,資源這塊雖然重要,但也最容易出事,自己不去碰,交給谷總處理最好。

  老老實實做業務,賺的錢雖然不多,但穩定、風險小,挺好!這可能是大多數律師的想法,姚遠也不例外。

  律師行業是極度厭惡風險的,這一職業特點導致律師很難像商人那樣冒大風險賺取大利益,但凡想在法律上冒大風險,賺大利益的律師不是被關進去了,就是被關進去了!

  “好,谷哥,有您這句話,我回去跟合伙人商量下,過完春節我再給您信兒,咱們商議細節。”姚遠點頭道。

  “好,就這么定。”谷總說完與姚遠一前一后出了茶室。

  老家的親戚不少,但是在姚家落難之時,沒有一個站出來幫姚家,倒是有不少人站出來踩姚家。

  現在姚家的日子好了,去年九月份時姚遠又出資三百多萬,請施工隊把村里老家的房子扒了,重新建了二層樓。

  夏天姚云柱老兩口回村里住,在院子里種種菜,澆澆花,到了冬天通暖氣后再回縣城居住,小日子過得很舒服。

  日子不好有人踩,日子好了有人眼氣。現在姚家財大氣粗,又有個在京城公安局當大干部的兒媳婦,就連村長都會讓三分,眼氣也只能背地里說說閑話。

  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姚家雄起后,親戚們隔三差五的就會到姚家轉轉,總想著沾點便宜。

  劉月琳知道這幫人的習性,臘月二十三剛過就讓姚遠定了高鐵票,與姚云柱坐著商務座來到京城過年。

  物業公司的老總對待姚云柱還是很慷慨的,提前請假去京城過節,居然還給發了年終獎和大紅包。搞的老實人姚云柱挺不好意思的,嚷嚷著會盡快回來上班。

  物業公司的老總心中念佛,只要你高興就好。縣里的公安局大干部可是私下里找他“談過心”,讓他照顧下姚云柱。

  為了讓姚云柱有事做,免得他整天嘮叨閑得慌,劉月琳特意把姚遠拿回來的四只整羊和半扇農家豬肉、豬頭交給了他,老爺子拿著大刀、小刀、斧頭忙了兩天才分割完。

  見老公公干的干凈利落,趙瑩瑩不由得贊了幾句,惹得姚云柱拍著胸脯撇著嘴,逢人便自夸自己當年在屠宰場做電工時偷學的屠宰手藝了得。

  年三十前幾日,姚遠和趙瑩瑩拉著年貨四處串親戚送禮,家里屯的年貨很快被送了出去。

  趙寶善愛吃羊肉,過節期間家里來拜年的人不斷,姚遠特意給丈母娘送去了兩只分割好的整羊。

  大年二十九當天,劉月琳夫妻和姚遠趙瑩瑩在大院的小樓內與趙寶善一家團聚,拜年吃飯,熱鬧了一番后晚上返回了姚遠家。

  按照老人的習慣,年三十必須在家過,所以當日姚遠只是在群里給律所的同事們拜了早年。

  趙瑩瑩跟在劉月琳屁股后面忙著準備大飯,姚云柱則被打發去和姚遠一起打掃衛生,貼福字和春聯,整整忙活了一天。

  從大年初一開始,姚遠家人流不斷。大頭和老錢等人跑到了姚遠家拜年,一來就是一天,女人們出去連逛了三天廟會,就連米月和米欣也加入了女子軍團。

  劉華回美國去過春節了,米福林一家與往年一樣回到了國內過節。

  春節七天樂,很快就過去了。初八一上班,姚遠和呂亮、劉明強正在商量第一批出去旅游的人員名單,突然前臺打來電話,高宏遠來了!

  “老高,好久沒見了,最近怎么樣?”姚遠坐在律所的茶室內看向茶桌對面的高宏遠。

  “自從咱們的小店被收購后,我一直在忙公司的事,也沒得空找你。去年業績做得不錯,年前老板把我提了職,現在是公司的總經理。

  我聽說董宇說你出來開律所了,趁著剛開年事不多,我跑過來看看,順便給你捧個場。”高宏遠笑道。

  “成啊老高!看來做公司比做律師有發展前途。謝謝高總捧場!你父母怎么樣?”姚遠打趣道。

  “去年我在京城全款買了一套小別墅,把我爸媽都接來了。”高宏遠提起父母心中總感內疚。

  “行啦!你現在總算是揚眉吐氣了。別老想往事,多往前看看。”姚遠見高宏遠情緒有些低落,急忙規勸道。

  “不想啦!都是過去時了,咱們兄弟在京城做的都挺好,算是北漂漂出了名堂,在京城站住腳了。

  前段時間我會老家去了一趟,連縣長來見我,更不用說鄉長和村長了,讓我受寵若驚。可聊來聊去就是想我出錢給家鄉做做公益。

  后來我捐了二百萬,給村里修了條路。這一下可好,天天有人給我打電話要投資,我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打工仔,比別人位置高些,賺的多些,但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呀!

  我婉拒了幾次后,這下可好得罪了村里的鄉親們和地方領導,我父母也住不下去了,只得搬來京城住。

  我父母也想開了,沒錢被人看不起指指點點,有錢了就跟欠了他們的是的,不給就說三道四,更有甚者在后面敗壞我家的名譽,說我的錢都是民脂民膏。

  我就不明白了,真正刮民脂民膏的沒人罵,我靠著自己的雙手掙來的錢怎么就成民脂民膏了?

  當年我剛出獄,住的地下室又濕又潮,到了夏天衣服都長綠毛,幾年下來得了風濕病,現在一陰天下雨膝蓋都疼,他們誰幫過我?

  人活著太難了,所幸愛咋地咋地!我就要活出我自己的色彩。用魯迅先生的話講,橫眉冷對千夫指,我愿咋滴就咋滴!大不了不回村也就是了!”高宏遠說完,長出一口氣,總算是把憋在心里的話都吐了出來。

  “誰人背后不說人,誰人背后無人說!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往前想往后想,人就那么幾十年,整天患得患失的,還不夠累的呢!

  有些人可以幫,有些人不能讓幫。不是咱們心狠,是對方人不成!咱們又不是救世主,想開了就好了!”姚遠規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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