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術系里的學生,應該都很文藝吧?’葉傾城幽幽地問。
‘呃,這個……’
美術系的學生,很文藝?不見得吧!
曹沖一想起美術系的學生,便恨得牙癢癢。要不是那群沒見過男人的浪蹄子,他怎么會變成渾身斑點的金錢豹?又怎么會被迫穿上上百斤的隕鐵戰衣?
雖然維納斯憐惜曹沖,怕堅硬的隕鐵戰衣,將曹沖細嫩的皮膚磨破,特意在他穿上隕鐵戰衣之前,用安兒樂套在他的肩上。
可是,那畢竟是上百斤重的鐵衣呀!夏天正午的時候,太陽極烈,熾熱的陽光,炙烤著大地。
黑色的隕鐵戰衣,成了吸收熱量的小能手。很快,鐵衣就開始發熱,發燙。曹沖稍不留神,就會燙到手。尤其上廁所小便的時候,總會有股烤乳鴿的香氣在廁所里飄散。
冬天的時候,更是糟糕。天氣凍的厲害,滴水成冰,室內有空調還好,就怕去室外。尤其是雪花紛飛的日子里,維納斯等人喜歡去露天溜冰場,曹沖不得不一起陪同。隕鐵戰衣受了凍,極具粘性,只要粘上皮膚,立馬便會扯下一塊來。
這樣的天氣,曹沖就不敢隨便撒尿了。本來就不是特別鐵杵,要是再粘下一塊來,豈不成了繡花針?這種時候,要么憋著不撒尿,要么像網絡上一副圖片里描繪的那樣,拿開水瓶盛整整一瓶子開水,往隕鐵戰衣上澆。暖熱了再去解手。
身著隕鐵戰衣的日子,真是一段艱苦的歲月,仿佛噩夢,總會在曹沖午夜夢回的時候,將他驚醒。他的肩上有一道道深色的印記,那便是隕鐵戰衣存在過的鐵證。
大學畢業后,終于擺脫了那件隕鐵戰衣。有喜歡收藏的學妹,有意收藏此物,曹沖便將它送給了她。據說,學校后來又來了一個很帥的校草,那名學妹就把隕鐵戰衣給他穿了。
大學畢業以后,沒有了隕鐵戰衣的束縛,曹沖輕松了很多。他受盡了隕鐵戰衣的苦,所以,他現在特別厭惡被束縛。這也是他在家里,經常不著片褸的原因。
葉傾城見曹沖說話結巴,欲言又止的樣子,心中便已了然。他所在的美術系,應該沒有她想象中那么文藝。
葉傾城趁機轉變話題,‘欸,不說了,管它文藝不文藝呢!又跟我沒有關系!我都沒有上過學,也沒去過美術系。那里的世界,就算你仔細描繪給我聽,我也想象不出來。’
‘你沒有上過大學?’曹沖聽后,頗為震驚。
葉傾城這樣的美女,竟然沒有上過大學?!這怎么可能?她沒有上過大學,怎么會如此圓潤?又怎會找到繪畫的工作?
按照曹沖粗淺的經驗,凡是在大學里混過的女生,不管長的好的,還是長的壞的,只要進過大學,都會變得非常圓潤。
當然,凡是都有例外。大學校園里,也有那么一種女生,整天抱著書本,不是在圖書館,就是在去上自習的路上。四年下來,從來沒有翹過課,也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她們自然不會變得圓潤。
曹沖好奇地問,‘你沒上過大學,怎么學會得繪畫?你看起來也不像是個天才呀!’
曹沖最后一句話,明顯具有打趣的味道。葉傾城雖然沒有腦子,但這點還是能夠看出來的。然而,她卻并沒有生氣。
葉傾城笑著說,‘我的確不是個天才,至少現在不是。’
‘什么意思?’曹沖挑眉,‘你該不會是想說,你現在不是,以前是吧?’
葉傾城笑著點點頭,道,‘你說的沒錯。我以前的確是個天才。而且,繪畫方面的造詣,頗為精深。’
曹沖笑了,這小妞居然也會吹牛逼,也不嫌臊得慌!
‘既然你說你以前是個天才,那你現在怎么變成個普通人了?’曹沖笑問。
‘腦子沒了,可不就成為普通人了嘛!’說著,葉傾城故意抖了抖胸脯,然后接著說,‘幸好,我在還是天才的時候,就已經跟我姐學習了繪畫。’
‘嗯嗯,你淪為普通人的這個理由,讓我不得不信。’曹沖盯著葉傾城的胸部,虛空比劃了一下。那個形狀,足有H那么大。
這么大的容量,的確能夠讓腦子逐漸退化,讓一代天才隕落,泯然眾人。
從和葉傾城的談話里,曹沖知道,葉傾城還有個姐姐。而且,還是個繪畫方面的奇才!不然,她怎么能當葉傾城的老師?要知道,當時,葉傾城可還沒有泯然眾人呢!
所以,葉傾城的姐姐,現在一定是個有名的漫畫家!或許,葉傾城所在的公司,就是她的姐姐開的!
不過,曹沖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如果公司是葉傾城的姐姐開的,那葉傾城不就是公司的小主人嘛!公司的小主人也要遭受其他同事的霸凌?這可有點說不過去。
‘你當時那么天才,普通人應該教不了你什么吧!’曹沖決定問個究竟。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如此好奇,但他就是想問。
‘你什么意思?’葉傾城瞬間警惕起來。
‘我是說,你當時那么天才,卻還要讓你姐姐教你作畫,你姐姐應該不是歌普通人吧!’
‘她是什么人關你什么事?你們很熟嘛?你和她是什么關系?你是她故意派來看我出丑的吧?我拿你當歐巴,你卻想看我出丑,你真是個大騙子!’
葉傾城噼里啪啦一通臭罵,曹沖都懵逼了,他怎么也想不通,葉傾城為什么會突然這樣。唯一的解釋是,她們姐妹之間發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讓姐妹反目,形同仇人。
‘我跟你姐不認識!我和她從未見過面!我更不是她派來看你出丑的!’曹沖盯著葉傾城的眼睛,緩緩舉起了右手,‘我曹某沖天起誓,我和葉傾城的姐姐從來沒有見過面,也從來不曾認識過。如果我敢撒謊,就讓天雷劈死我!’
曹沖的話剛說完,屋外就刮起了狂風。大風遮天蔽日,吹的窗簾咧咧作響,更是將覆蓋在曹沖身上的頭發,吹的上下翻飛。
曹沖驚愕地回頭,望向窗外,心中隱隱生出一股不詳的預感。似乎,似乎天雷馬上就要降臨在他的頭頂。
屋外的狂風,越來越劇烈,拍打在未關緊的窗戶上,直接將窗戶玻璃擊碎,然后長驅直入,將房間里的一切都卷了起來。
如果此時,以上帝的視角來觀察曹沖。則會驚奇地發現,曹沖像極了爆發出強大九尾查克拉的鳴人。地上的衛生紙,就像九尾的查克拉風暴,在曹沖周圍不停地旋轉,不停地翻飛。
葉傾城也被衛生紙形成的怪異球體包裹在其中。不過,她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起碼,現在還沒有。
因為,此刻葉傾城的目光,早已被曹沖上下翻飛的頭發吸引。曹沖宛如一個亙古不滅的魔神,每一根頭發,都像一根觸角,四處延展。
曹沖的頭發漂浮在空氣中,這樣一來,他的頭發,便再也無法成為他的遮羞布。
他的整個身體,完全暴露在葉傾城的眼前。
葉傾城盯著曹沖的身體,仔細地打量著。她的眉頭,一會兒緊緊蹙在一起,一會兒又豁然舒展。
曹沖緊張極了,不知葉傾城對他的身體如何評價。
如果換做幾年前,還沒有上大學那會兒,曹沖一定不會如此緊張。
因為,那時候,他還是個壯碩的小伙子。雖然顏值仍有待提高,但身材確實沒的說。
經歷了大學四年,他的身體,逐漸破敗。維納斯用出臺的錢,給他買了許多補品,但他的身體仍然無法完全恢復。
其實,維納斯大可不必花這冤枉錢,只要放曹沖幾天假,讓他好好休息一段時間,身體自然而然就會好起來。
可是,維納斯等人太愛曹沖了,一秒鐘不見,都會想念的不行。所以,曹沖根本就沒有閑暇養精蓄銳,休養生息。
這也導致曹沖的身體,越來越差。任何事情,都有一個度。在這個度之內,怎么玩都沒事。可一旦超過這個度,那就完犢子了。
曹沖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大學四年里,他透支了太多。身體已經遭受了永久性破壞,已經很難修復了。
曹沖低頭盯著自己麻桿一樣的身材,滿腹的傷心淚,無處揮灑,只得往肚子里咽。
‘真丑!’葉傾城突然說出這么一句話。
曹沖聽了,頓時覺得天旋地轉,仿佛整個宇宙都在崩塌。
真丑?
曹沖反復斟酌這兩個字,這兩個字,便是葉傾城對他身體的評價。
雖然有些難以接受,但這個評價對于目前的曹沖來說,已經非常客觀中肯了。
曹沖一臉怨憤地說,‘它本來不丑的,本來帥氣的不行,肌肉也有,棱條也有,好看的不要不要的。都怪我女朋友,非要拉著我運動,才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是說,你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運動惹的禍?’葉傾城驚訝地說。
‘是呀,要不是運動過度,我的身材比健美教練還要好看呢!’
葉傾城雙眼逐漸失神,仿佛在思考什么東西。
曹沖輕輕拍了她的額頭一下,說,‘你在想啥呢?’
‘啊~’葉傾城猛地回過神來,神秘兮兮地說,‘我在想象你當健美教練的樣子!’
‘怎么樣,是不是挺帥的?’曹沖笑嘻嘻地問。
‘嗯,的確挺帥的!你知道你自己哪里最帥嘛?’
‘哪里?’
‘就是你的臉呀!你這張臉真是絕了,俊美到爆炸!我覺得吧,你應該是自有人類以來,長的最帥的了!你以后最好宅在家里,不要出門。你這樣的顏值,只要一出門,街上的美女肯定要炸街。’
葉傾城這些話,曹沖聽了,十分受用。盡管曹沖也知道,葉傾城的話里,有一些恭維的成分,但這并不影響他心情大好。
曹沖說,‘你的顏值也不差呀!走在大街上,炸不炸街,我不敢保證。但回頭率肯定是百分百的。你這顏值,誰取了你當老婆,那可真是倒了八輩子福了!’
‘哎呀呀,哪里哪里,我沒有那么好啦!要論顏值,你才是地球顏值屆的扛把子啊!你跟男的,能比帥,跟女的,能比白,而且你那臉,嫩滑細膩,跟鵝蛋似的。更令人抓狂的是,上面居然連一個小雀斑都沒有。嗨,別說小雀斑了,就連毛孔都很少有!’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開始商業互吹。
陳剛在一旁,尷尬的要死。這倆人真是太過分了,一商業互吹起來,就沒完沒了,完全忽略了陳剛的存在。
陳剛雖然顏值比不上曹沖,但好歹也算一枚帥哥。在警局里,也是享有崇高地位的警草!曹沖和葉傾城兩個人商業互吹,卻將陳剛晾在一邊。這多少讓陳剛,心里有點不舒服。
‘喂,我說你倆,互吹起來,還有完沒完啦?’陳剛不滿地說。
陳剛的話剛說完,便感覺有兩道惡毒的目光,投射在他身上。
他打了一個激靈,隨后朝曹沖二人看去,發現兩人都一臉憤怒的表情,恨不得把陳剛給吃了。
陳剛可不是吃素的,只是稍微慌了慌神,便重新鎮定下來。他手里有槍,他怕什么呀?在這個世界,什么才是強權的象征?當然是槍呀!誰擁有了槍,誰就擁有了發言權。
陳剛摸了摸腰間的手槍,故意咳嗽了幾聲,努力讓曹沖他們記起這把槍。
‘哼,瞎嘚瑟什么,不就一破警官嘛!你要想跟我倆互吹,你也可以過來參與呀!可是,你有那資本嘛?你也不好好照照鏡子,仔細瞅瞅你那張臉,老鼠見了都能避孕,你還真是天生的避孕神器呀!’曹沖譏諷道。
曹沖敢這樣譏諷陳剛,自然有那個資本!他可是地球上最帥的美男子!而陳剛,只是區區一個小警局的警草!兩人根本不是一個重量級的!
曹沖在和葉傾城的商業互吹中,漸漸迷失了自我,以至于錯判了現實。
現實是,陳剛和曹沖之間的較量,根本就不單單是顏值的較量,也包括強權的較量。
強權是什么?強權就是槍支彈藥!就是武力壓制!曹沖長的帥有毛用?手里沒槍,照樣被人打成篩子。
陳剛將腰間的手槍,拔了出來,直接抵在曹沖腦門上。
‘你剛才說誰避孕神器呢?’陳剛冷冷地說。
曹沖都要嚇死了,這可是真槍呀!只要來上一發,他帥氣的腦袋上,就會多出一個慘不忍睹的血窟窿。
曹沖連連求饒,‘陳警官,你息怒呀!剛才那不是跟你開玩笑呢嘛!您長這么帥,全宇宙估計都是頭一份,您又怎么會是避孕神器呢?’
陳剛冷哼一聲,心中罵道,真他娘的軟骨頭!見我手里有槍了,就過來當舔狗。真是丟我們男人的臉!
陳剛正色道,‘你罵我的事兒,我暫且不追究。可是,你寫小說的時候,亂加顏色,經查證,基本屬實。你因涉嫌傳播隱晦信息,被逮捕了!’
這句話,對葉傾城來說,簡直無異于晴天霹靂。葉傾城剛和曹沖重歸于好,彼此也開始了互吹式交流。怎么說逮捕就逮捕了呢?
要是把曹沖給逮捕了,以后,她該找誰互吹呀!
陳剛笑著說,‘沒事,你不用擔心。只要你有互吹的需求,隨時可以過來找我。我這警草的顏值,雖算不上驚天地泣鬼神,但也可以說震鑠古今了!雖然你的顏值差點意思,但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計較了!你只要使勁給我吹,就行了!’
葉傾城聽后,臉色差的要命,就跟害了病似的。她雙手捂著嘴巴,兩眼含光,彎著腰到處找痰盂。
可曹沖屋里壓根就沒有那東西,平時他也不用痰盂。最后,葉傾城只好跑到走廊里,狂嘔起來。
‘你慘了!你慘了!你把她說懷孕了!你以后要對她負責呀!’曹沖一臉戲謔地盯著陳剛。
陳剛也傻眼了,他從來沒有交過女朋友,也很少關注女性生理知識,對女性如何懷孕,也不甚了了。
他不禁好奇地自言自語,現在女人都這么容易懷孕的嘛?找老王談人生談理想會懷孕,坐紅皮沙發會懷孕,連說話都踏馬會懷孕?!難怪現在,地球人口大爆炸!
曹沖一臉壞笑地說,‘人家都懷孕了,還不趕緊過去保護人家?萬一磕了碰了,你兒子可要遭罪了!’
陳剛好奇地盯著曹沖,思索片刻,覺得是這么個道理,便對曹沖說,‘謝謝啊!’
說完,陳剛便沖進了樓道,將葉傾城扶了起來。葉傾城早就聽到二人的對話,也知道曹沖耍了什么詭計。
她見陳剛傻里傻氣的樣子,不忍心拆穿曹沖的詭計,惹陳剛傷心。便決定繼續欺騙下去。
葉傾城挺著個肚子,走路也邁起了八字步,跟個領導似的。
她走到陳剛面前,說,‘咱倆啥時候成親?’
‘成親?’
陳剛聽了有些懵。他可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情。自打他從警校畢業,就一直醉心于工作,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交過女朋友,更沒有和某個女房東一起暢談過理想。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偵查破案,抓捕罪犯上。
成親?他表示,從來沒有考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