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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唧唧剁下來喂狗

  后來他回憶說,那一次,他的睡眠質量特別好,足足睡了兩天兩夜。

  他很懷念那個夜晚。

  在醫院休養了幾天,他就出院了。

  父親去世以后,家里的生活一度非常拮據,沒有過多的錢給他揮霍。

  雖然母親堅決反對,但他還是辦理了出院手續。

  臨出院的時候,醫院院長親自過來送別。

  院長握著陳剛的手,小聲對他說,‘小伙子,我也是練鐵襠功的,改天切磋一下啊!’

  陳剛十分謙虛,說,‘我只是個初學者,怕比不過你呀!’

  院長說,‘沒事,我也是個初學者。我之前就對鐵襠功感興趣,一度想練,可就是下不去勇氣。

  就在我糾結苦惱的時候,你住進了我們醫院。

  我聽到你的病情時,瞬間就炸了。

  你小小年紀,真的好有勇氣啊!為了練習鐵襠功,居然都給砸粉碎性骨折了。

  你這么小年紀,就這么有毅力,我的信念被你徹底點燃了。

  所以,就在剛才,我也開始練習鐵襠功了!’

  說著,院長撩起白色的長袍,指著褲襠,無比自豪地對陳剛說,‘瞧,都已經見紅了!’

  陳剛低頭一看,不由得嚇了一大跳。

  院長的褲襠紅了一大片,正啪嗒啪嗒往下滴血。

  ‘院長您......’陳剛不安地問,‘院長您真的沒問題嘛?’

  院長拍著胸脯,說,‘你別看我文縐縐的,其實我身體硬著呢!這點小傷,不礙的!

  而且,我這點小傷,跟你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呀!

  你都不怕,我怕個屁啊!’

  陳剛的母親怕陳剛在外面待的時間長了,會造成感染,就跑過來催他回家。

  院長又過來跟陳剛的母親握手,激動地說,‘陳太太,您為我們醫院輸出了這么優秀的人才,真是辛苦了!’

  陳剛的母親剛想和他握手,一眼瞧見地上的血跡,頓時嚇得花容失色。

  院長笑著說,‘不礙的,不礙的!’

  院長笑著說話的同時,他的身體也開始向后倒去。

  院長結結實實摔在青石板上。

  陳剛的母親嚇得哇哇大叫,有個急診科的醫生路過,趕緊過來救護。

  他看了看地上的血跡,問陳剛,‘這些血都是他的?’

  陳剛的母親嚇壞了,只是一個勁兒地點頭。

  那名急診科的醫生嘆息著搖頭,‘流這么多血,沒救了!挖個坑,埋了吧!’

  然后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一會兒,從醫院里出來兩個彪形大漢,他們目露兇光,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可是,他們卻穿著護工的衣服。應該是臨時工。

  兩個大漢直接從推車上拿下一個裹尸袋,鋪平放好,然后就來搬院長的尸體。

  陳剛心中疑惑,院長不省人事了,不是應該送去急救嘛,怎么直接扔裹尸袋里了?

  ‘住手!’陳剛大聲阻止。

  可那兩個彪形大漢,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他說話,仍將院長往裹尸袋里塞。

  陳剛急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道友,怎么能讓他們把他扔進裹尸袋里?

  陳剛跑過去,趴在院長的身體上,不停地哭鬧。

  其中一個彪形大漢,有些不耐煩,兇狠地威脅他,‘你要是再搗亂,我就把你的小唧唧剁下來喂狗!’

  陳剛一聽,要剁他的小唧唧,立馬就慫了。

  他還要練習鐵襠功呢,怎么能沒有小唧唧呢?

  沒有小唧唧的鐵襠功,稱不上真正的鐵襠功!

  這樣的鐵襠功,不練也罷!

  陳剛為了能夠繼續練習鐵襠功,違背了自己的良心,眼睜睜看著他們將院長送進了停尸房。

  后來,陳剛的病好利索了。

  他又開始連鐵襠功。

  由于這次有了上次的經驗,所以,他這次掄板磚的時候,已經不怎么疼了。

  陳剛大喜,認為自己是個天縱奇才,別人修煉幾十年的武功,他幾個月就能煉成。

  于是,他加大了訓練的難度,將搬磚換成了啤酒瓶子。

  陳剛先用搬磚將玻璃瓶子打碎,只留一個瓶把兒,然后就抓著瓶把兒使勁扎。

  然而,不幸的是,陳剛的鐵襠功目前只能抵擋板磚的攻擊,卻無法抵御尖銳的啤酒瓶子。

  于是乎,他又被送進了醫院。

  當他再次從醫院出來的時候,令他震驚的是,新一任院長又出來為他送別。

  這個新一任院長,陳剛之前見過。就是當初那個急診科醫生。

  新院長把陳剛拉到一邊,握著他的手,小聲說,‘小伙子......’

  陳剛不等新院長說完,就問他,‘你不會也練了鐵襠功了吧?’

  新院長的臉上,立即露出驚愕的神色。旋即又欣喜起來,他興奮地說,‘你真神,一眼就看出來我練了鐵襠功!看來咱倆真是有緣啊!’

  陳剛撇撇嘴說,‘這跟有沒有緣,沒半毛錢關系!你那里扎那么大個玻璃瓶子,我看不到才真是見鬼了呢!’

  新院長不好意思地笑了,說,‘我今天才剛入行,不怎么會,你帶帶我呀!’

  陳剛剛想拒絕,卻只聽撲通一聲悶響,新院長也倒在了青石板上。

  這時,從不遠處來了一個小護士,她走起路來,跟小偷似的,躲躲閃閃。

  后來,陳剛考入警察學院之后,他才明白過來,這個小護士之所以走路躲躲閃閃,是因為她在躲攝像頭。

  小護士走過來,什么話都沒說,直接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小玻璃瓶,打開瓶塞,倒在了新院長的身上。

  滋滋啦啦~

  新院長的身上,立馬飄起一陣白煙。

  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新院長就不見了,只留下一個玻璃瓶子,在那里提溜著轉來轉去。

  陳剛嚇壞了,他小時候,曾經在電視劇里看到過類似的畫面。好端端一個人,只要撒點化尸粉,立馬就會人間蒸發,連個渣都不剩!

  以前,他以為那只是電視劇里虛構出來的毒藥,沒想到,在現實世界里,他居然也見到了這樣的毒藥。

  而且,一個還沒有死透的人的尸體,一瞬間就被這種毒藥,給搞沒了。

  陳剛都要嚇死了,他不敢抬頭看那個小護士。

  那個小護士卻記住了他。

  小護士彎下腰,對陳剛說,‘小朋友,你剛才看見了什么?’

  陳剛顫抖著聲音說,‘沒......什么都沒看到......’

  小護士嬌笑道,‘好聰明的孩子!不過,你這么聰明的孩子,怎么就這么想不開呢?你又不是我,拿啤酒瓶子扎自己干嘛?真是個傻瓜!’

  陳剛低著頭,不敢說話,更不敢看她。

  他怕他一抬頭,就看清了那個小護士的面貌,然后被她也用那種毒藥給消滅掉!

  小護士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直到再也聽不見小護士的高跟鞋踏地的聲音,陳剛才緩緩抬起頭來。

  他望向小護士離去的方向,心中依然害怕不已。

  陳剛做了幾個深呼吸,努力穩定自己的情緒。

  很快,他便穩定下來。

  陳剛的情緒穩定之后,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

  這個小護士為什么要弄死新院長?他們之間又有什么深仇大恨?

  這時,陳剛忽然想起了老院長。

  老院長也是不明不白就被新院長給處理掉了,難道小護士弄死新院長,也是基于同樣的原因?

  這個小護士想當醫院的新一任院長?!!!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陳剛就大呼不妙。

  這家醫院的院長,似乎被下了詛咒。只要當上了這家醫院的院長,就會遭遇不幸。

  老院長如此,新院長亦是如此。

  而且,陳剛還發現一個事實,那就是,不論是老院長,還是新院長,他們死的時候,陳剛都在現場。

  他們的死,都與陳剛有一定的聯系——他們都練了鐵襠功!

  ‘小護士可千萬不要當院長,不要練鐵襠功呀!’陳剛開始為小護士擔憂起來。

  不過,很快,陳剛就不那么擔心了。

  練鐵襠功的人,大多數都是男人,女人很少練這玩意兒!再者說了,女人練這鐵襠功也沒什么用呀!

  男人連鐵襠功是為了保護某個部位,可那個部位,女人壓根就沒有呀!

  陳剛長長呼出一口氣,這下他總算放心了。

  不過為了穩妥起見,他做了一個決定——放棄鐵襠功!

  他起初練習鐵襠功,只是為了不讓自己在深夜里煎熬。

  可是,他現在已經不煎熬了,因為,就在不遠處的街道上,他的母親就站在那里。

  她手里抱著一個包裝的很嚴實的包裹,陳剛不用拆開,站在遠處就知道里面是什么東西。

  因為那個包裹的人偶形狀,真的是太逼真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

  他的母親不忍心見他繼續練習鐵襠功,于是就在淘寶上花了三十塊錢,買了一個至尊型的。

  陳剛怕母親累著,連忙跑過去,把包裹接了過來。

  接過包裹的時候,他就樂了。

  包裹上面竟然恬不知恥地寫著一行字,客戶留言,一定要隱秘發貨。

  ‘這可真是夠隱秘的呀!就差拿大喇叭滿大街吆喝了!’

  有了這個神器,陳剛再也不用練習鐵襠功了。

  不用練鐵襠功,陳剛也就無需再到醫院去。

  不用去醫院,就不會再遇到小護士院長。

  遇不到小護士院長,就能打破院長的詛咒了!

  院長的詛咒完美完結,陳剛練習鐵襠功的生涯,也就此結束。

  雖然練習鐵襠功的這段日子,不堪回首。但是,多年之后,陳剛卻特別渴望能夠回到那個時候。

  因為,就在不久后的某天,她的母親便因病去世了。

  他人生中至關重要的兩名親人,都離他而去,再也不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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