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貸……貸……’
孟夫人終于鼓起了勇氣，去面對貸婆婆。
可是，當她真正站在貸婆婆面前時，卻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貸什么貸？你是結巴嘛？’
貸婆婆惡毒地說。
孟夫人更加害怕了，一顆小心臟撲通撲通地跳。
‘連話都說不利索，我怎么可能放貸給你這種人？’
孟夫人蠕動著嘴唇，‘我……’
汪藝琳在一邊看的焦急，就過來幫腔，‘貸婆婆，她這個人呀，怕生！您老多擔待！’
貸婆婆狠狠地瞪了汪藝琳一眼，說，‘我擔待她，誰擔待我呀？我那可憐的兒子……’
汪藝琳一聽貸婆婆又要念叨她的兒子，連忙轉換了話題，‘不知最近的血腥瑪麗，貸婆婆可喝的習慣？’
貸婆婆最愛喝血腥瑪麗，只要一提起血腥瑪麗，她的煩惱事就全都忘了。
貸婆婆笑著說，‘好喝，好喝！你費心了！’
汪藝琳笑著說，‘能為貸婆婆效勞，是藝琳的榮幸！’
‘只不過，最近的血腥瑪麗，味道好像不太對啊！’
‘哦？是嗎？是不是更好喝了？’汪藝琳掩著嘴笑道。
貸婆婆瞪了她一眼，笑道，‘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快說，你從哪里找來那么多新鮮血液？’
汪藝琳看了孟夫人和孟府一眼，然后湊到貸婆婆跟前，笑著說，‘有些病人欠醫院的醫藥費，還不起錢，就只能拿命償了！’
汪藝琳故意說的很大聲，生怕孟府夫婦聽不到似的。
貸婆婆望著汪藝琳，一臉嗔怪的表情。
‘做人要有行善之心，你怎么動不動就要人家拿命償呢？你為什么不帶他們來我這兒？我可以貸款給他們呀！’
汪藝琳笑道，‘貸婆婆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前些天我帶他們來過了。
只是那些人不守規矩，驚擾了您休息不說，還弄臟了借貸部的地板。
您一怒之下，就將他們轟了出去！您難道忘了？’
貸婆婆皺著眉頭，仔細想了一會兒，終于‘哦！’了一聲。
‘還真是！瞧我這記性！我記得當初那幾個家伙，因為忍受不了我屋子里血腥瑪麗的氣味，嘔了一地的垃圾，把我的地板都弄臟了！
我這才發怒的。要不是因為這個，我根本不可能將他們甩到五百米外的院墻上。’
孟府一聽，臉都綠了。
這說的不正是他自己嘛！
驚擾貸婆婆休息的人，是他！
吐了地板一灘血的人，是他！
被甩到五百米外的院墻上的人，還是他！
看來今天注定貸款無望了！
孟府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他已經能夠想象出，在不久的將來，他因為無法償還醫院的醫療費，而被汪藝琳屠殺的畫面了。
只是孟府心有不甘！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要他死可以，但是，死了之后，連個全尸都沒有，還要將血液制作成血腥瑪麗給貸婆婆喝，這就有點欺人太甚了！
‘啊——’
孟府仰天嘶吼。
孟夫人嚇了一跳，之前孟府去踹門，已經驚擾過貸婆婆一次了，而且還受到了懲罰。
要是這次再驚擾她一次，豈不是又要被踹飛一次？
孟府現在已經奄奄一息了。再被踹飛一次，恐怕連小命都沒了吧！
孟夫人趕緊跑過去，捂住孟府的嘴。
孟府掙扎著，發出嗚嗚的悶吼聲。
孟夫人忍不住流出了眼淚，‘達達，你不要再喊了！你現在還有半條命，還可以茍延殘喘一輩子！
可是，你要是再喊下去，恐怕連茍延殘喘的機會都沒了！
我鄭重警告你，你要是敢死，我就立馬改嫁！
我要讓你的兒子成為孤兒，永遠遭受別人的白眼！’
按理說，孟夫人說出改嫁的話，孟府本該怒發沖冠，至少也要給她一巴掌。
可是，孟府卻什么都沒有做，只是默默地流眼淚。
因為他知道，孟夫人說的不是真心話，她只是想激起他活下去的勇氣！
孟府哽咽著，眼淚和血水一起涌進他的喉嚨。
孟夫人見孟府不再大喊大叫，爬到貸婆婆身邊，乞求道，‘貸婆婆，求求你，求求你給我們貸款吧！
我們不想死啊！只要你給我貸款，什么條件我都答應你！
只要你能貸款給我們，讓我的男人和孩子能夠繼續活下去！就算讓我死，我也愿意！’
貸婆婆望著眼前的孟夫人，笑著說，‘原來你不是個結巴啊！我剛才還以為你是個結巴呢！’
孟夫人狠狠地磕了一個頭，說，‘剛才是我不對，還請貸婆婆見諒！’
貸婆婆笑著說，‘我不是惡毒之人，你都已經道歉了，我要再不原諒你，豈不成了壞婆婆？’
孟夫人一聽貸婆婆原諒了她，心里一陣激動，又在地上狠狠磕了一個頭。
‘多謝貸婆婆開恩！多謝貸婆婆開恩！’
‘好啦，不要再磕了！再磕我的地板就要被你弄臟了！’
聽到這話，孟夫人嚇了一大跳。她還清楚地記得，貸婆婆剛才說過的話。
誰要敢弄臟她的地板，就把他甩到五百米外的院墻上去。
就連孟府這樣的男子漢，被甩到院墻上，都傷成那樣！
更不要說孟夫人這個弱女子了，摔上去，還不得摔成肉泥呀！
孟夫人可不想被摔成肉泥，就算死，她也要美美的死！
因此，孟夫人立馬就不磕了，并且十分乖巧地端坐在貸婆婆面前。
孟夫人端坐的樣子，溫柔賢淑，令貸婆婆眼前一亮。
貸婆婆瞅了汪藝琳一眼，滿意地笑了。
汪藝琳笑著說，‘貸婆婆，既然孟夫人已經向你道了歉，您也已經原諒了她！不如，就貸給她吧！’
‘貸款可以，但是我有一個條件！’貸婆婆說。
‘什么條件？’孟夫人問道。
‘在這個文件上簽字！簽了就可以貸給你！’
貸婆婆的銀發，仿佛一只靈活的手，抓起桌子上的一張紙，遞到孟夫人眼前。
孟夫人已經適應了這一切，早就對此見怪不怪了。
她接過那張白紙，仔細閱讀起來。
‘從今日起，我同意將我的靈魂賣給貸婆婆！’
‘這是什么？出賣我的靈魂？’
孟夫人驚詫地問。
‘對，就是出賣你的靈魂！’貸婆婆篤定地說。
‘靈魂也能出賣？’孟夫人好奇地問。
‘當然可以！
你不會天真地以為，女人只能出賣柔體吧？
實話告訴你，世間萬物，皆可買賣。
只要標價，就有買主！’貸婆婆笑著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