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熟悉的聲音……
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誰來了。
他不是說師尊沒來嗎?那這熟悉的聲音是怎么回事?
玄女的目光向旁邊瞟去,卻發現他也是一副迷惑的神情。似乎并不是很清楚這個聲音的來源。
算了,師尊如果刻意要藏匿,自己估計都不一定能發現,更不要說他這么個根本都沒見過師尊的凡人了。
“師尊,我還小嘛,不用那么急著成婚的。”玄女果斷開始了自己的撒嬌模式,和剛剛霸氣灑脫的形象完全判若兩人。
這就是女人嗎?沒想到她還有兩幅面孔。
周昭覺得自己作為她的道侶,還是要多了解一下她才好。當然前提是她不抵觸的情況下。
況且就算是她抵觸又怎么了?看圣母元君的態度,對自己應該沒有太多的歧視和惡意,而玄女又害怕自己的師尊。
所以說他只要討好這個實際上的丈母娘就可以了啊!
只是可惜,討好丈母娘也是一門玄學啊!古往今來不知道有多少贅婿都是因為處理不當被掃地出門的。
但他有信心!他就不相信,就憑借自己這么帥氣的外表,再加上出神入化的討好手段,不可能連這么個老女人都搞不定。
如此想著,周昭向空氣中也深深拜了一拜。
“周昭拜見西靈圣母元君。”
已經想好的討好的話被他咽了回去。
她是誰?她可是赫赫有名的圣母元君啊!那是洪荒世界最頂端的人之一!平時聽到的恭維還少嗎?
如果自己也隨大流地恭維,那在她心里,自己和那些人有什么區別?
討好也是一門技術活!
自己能不能當好這個贅婿、能不能在洪荒世界立足,很大程度上要就靠這個女人了。
洪荒是什么?洪荒不是打打殺殺!洪荒是人情世故!
此外,在洪荒最關鍵的立身之本就是自身的修為。
所以說,下一件要緊的事,就是從玄女身上薅羊毛了,畢竟她作為女戰神,上等的功法和資源的傾斜肯定少不了。
做贅婿難,做玄女家的贅婿更難。
但相比較于他的熱情,圣母元君只是嗯了一聲。
“這是你自己選的夫婿。”
圣母元君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一句話直接讓玄女沒有反駁的余地。
“但是……他畢竟只是個凡人啊!”玄女咬了咬牙,自己本來只是想隨便搪塞而已,誰能想到真的要假戲真做呢?
師尊絕對懂自己的想法的,怎么會舍得把自己的愛徒許配給這么一個凡人呢?
要不是已經調查清楚了周昭的身世背景,她絕對會認為他或他的家族和自己師尊有私交的。
“姻緣之事,豈能拘于仙凡?”
圣母元君的聲音明顯冷下來了,似乎是對她這種勢力的做法很有意見。
但周昭也能理解,畢竟她修行了成千上萬年,好不容易升到王者,現在卻只能被迫帶著青銅刷分。
這不管是誰心里或多或少都會有點意見吧?
“但是……”
玄女的氣勢明顯弱下來了,顯然并不想和師尊辯駁。
“好了,我還想看我的弟子鳳冠霞帔呢。”
這句話中絕對是帶著慈祥的笑容的。
一陣很輕微的撲簌簌的聲音,周昭循聲望去,是一只青鳥,落在了玄女肩上。
通體玄青色,身形很是小巧玲瓏,雖然是只鳥,但身上滿滿的靈氣,恍惚之間很有些仙人的影子。
“師尊又派你來監視我了……”玄女嘆了口氣,輕輕摸著青鳥,從腦袋滑到羽翼。
青鳥則是一臉享受的神情,連翅膀都耷拉了下來,沖周昭咯咯咯地叫著。
似乎在向他炫耀:你老婆真棒。
要不是擔心打不過它,周昭絕對要把這只鳥燉了。
看看能不能把這只學雞叫的小鳥燉出雞湯內味兒。
“我要換衣服了,出去吧。”
玄女輕輕一揮手,直接把他送出了房間。
并不很大的風,他的衣襟都沒動,但人已經倒飛出來了。
那只該死的小鳥在玄女肩上咯咯叫得更響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了,他竟然從一只鳥的臉上看到了表情。
就是那種嘲笑諷刺的表情,一看就覺得欠燉的那種。
而且這風仿佛通人性一樣,在門口穩穩托住他,讓他不至于摔倒。
這就是仙家手段嗎?他也想學!
還沒緩過神來,只聽一聲凄慘的鳥叫。
原來是那只青鳥也被扔出來了。
直接被扔在了地上,這陣風顯然沒有剛剛送他出來的那陣溫柔了,不僅沒有托住它,甚至還隱隱用力把他摜了下來。
就連這風都看不上它,顯而易見這只鳥究竟有多招人恨。
青鳥也看見了周昭,馬上就收起了自己賣慘的神色,用力撲棱撲棱翅膀,重新飛了起來。
撲棱下來好幾根青毛。
飛到半空之后,還不忘俯視一眼周昭,那神情仿佛在說:“我會飛,你會嗎?”、“會飛就是可以為所欲為哦!”
總之就是非常欠揍。
“就算你再厲害,你能迎娶玄女嗎?”
周昭聳了聳肩,拋出了這個終極問題。
只聽一聲哀鳴,空中的青鳥似乎遭受了致命打擊一樣,剛剛還滿滿優越感,現在卻仿佛斗敗的公雞一樣。
周昭看它這模樣,有點想笑,但還是忍住了。
畢竟他可是玄女的男人,要學會喜怒不形于色,才能扮演好“隱世上仙”的角色。
等待的時間并不很長,從房間中很快走出了一個女人。
這……這還是那個不修邊幅的玄女嗎?
周昭都不認識了。
一身紅色錦綢織成的婚服,下擺是不很寬的裙擺。
一看這就是量體裁衣、定制而成,就好像是一塊整布中裁出的,沒有一點點織過的痕跡。
這就是傳說中天衣無縫嗎?
“不愧是織女親手縫制,果然名不虛傳。”
玄女很小聲地嘟囔了一句。織女?就是那個和牛郎私奔的癡情女子嗎?
現在還是洪荒中的遠古時代,牛郎織女應該還沒有發生吧。
雖然他對牛郎偷人衣服這件事有些厭惡,但他們之間日久生情這一點他還是有點羨慕的。
如果他也能跟玄女日久生情就好了。
如此想著,他看向了旁邊。
青鳥的口水已經流得很長很長了。
小鳥就這么吐了?這鳥怎么可以這么色?
玄女輕輕一揮手,被扇暈的青鳥從空中落在了她手中,而后放在了一旁的鳥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