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玄女完全被他的話驚到了，他的腦洞實在是太大了。
假扮的石靈？怎么可能？
不要說有沒有可能有仙人有這個水平假扮，就算是有，也不可能逃過她的眼睛的。
真當她天仙境的修為是白費的？她很認真看過的，不管是修為還是氣息，昨日看到的完全就是石靈無疑。
周昭也看出了玄女的懷疑神色，倒也并沒有反駁，只是低著頭笑了一下。
這一笑徹底激怒了玄女，她的臉色由困惑馬上就變成了冷酷。
“你說說看你的想法。”
雖然言語的內容是探討，但實際上的感情色彩卻是冰冷和不滿。
周昭頓了下，目光掃視一圈海域和那塊靈石，又回到了玄女和那老者的身上。
“既然能騙過玄女和我，那就證明這偽裝者的實力很厲害，至少是在偽裝這方面的實力非常厲害。”
周昭身形一縱，直接落在了遠處的靈石旁邊。
撫摸著靈石的裂痕，是那種很光滑的切面，沒有生澀的鈍感。
他從靈石邊緣輕輕掰下來了一小塊石頭，雖然只是一點點殘骸的邊緣，但其中蘊藏的靈力還是很充沛的。
隔著很遠就能看清楚玄女正皺著眉頭看著自己，似乎是在等著看他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周昭腳步一墊，輕飄飄直接落在了玄女面前。
玄女和老者的注意力被完全吸引在了靈石身上。
但緊接著，兩個人都是很困惑地抬起了頭。
“這根本沒什么異常的啊，只是一塊殘石而已。”
玄女右手輕輕觸碰了一下靈石，很快就下了定論。
周昭笑了笑，一翻手，剛剛好把靈石的切面展示在了兩人面前。
但玄女還是一臉的困惑。
和她相反的，老者一臉若有所思的神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周昭沖老者點了點頭，示意他來說。
老者倒也沒有推辭，右手接過了靈石，聲音很清朗：
“這塊石頭乍看上去是沒什么異常的地方的，但就是因為它太過于正常所以它才不正常。”
這次輪到周昭瞇著眼睛了，一臉期待地等著老者解密。
“按理說，有人剝落外殼這么重要的事，它作為一塊靈石，會毫無反應嗎？”
老者一臉和善地看著玄女，似乎是在等她回答。
“貌似不會。”玄女搖了搖頭，但神情依舊困惑。
“所以說，這件事可以簡單理解為，靈石出逃事件，主動出逃的那種，興風作浪的人只不過是在給它打掩護罷了。”
老者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和周昭的目光對視在一起。
兩個人都很贊同地笑了笑，是那種互相贊同的神色。
頗有一種忘年交的感覺，相見恨晚的神色溢于言表。
只剩下玄女皺著眉。
她大概聽懂了老者的意思，但事情太神奇，她還是不太敢相信。
“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靈石是主謀？”
玄女帶著確認的語氣，看著周昭。
周昭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知道，因為不排除這靈石也是被那幫助者欺騙的可能性。”
“所以說，這個協助靈石的人是誰？”
“你終于做出有用的表達了。”
周昭很欣慰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毛絨絨暖暖的，很可愛的感覺。
看在她這么蠢萌的情況下，就原諒她的愚鈍吧。
周昭點了點頭，頂著她要殺人的目光繼續說道：“這個協助靈石的人多半就是這件事的突破口了。”
玄女一把抓過靈石，重新用力感受起來。
但很快，她的臉上又浮現出了困惑的神色。
“這石頭上竟然沒有別人的氣息，除了咱們三個人。”
周昭則完全沒有驚訝，反而是一種寵溺的目光看著她。
完全把她當成小傻瓜了的感覺。
“當然不會有，那人絕對有智慧的，就連觸碰靈石時都不愿親自接觸，而是用著海域的水氣來接觸。”
“所以……前些日子的水霧是幫助靈石逃脫的？”
玄女順著他的思路問了下去。
“是，也不是。水氣只是幫助靈石屏蔽天機的而已。”
玄女點了點頭，因為這次周昭的話她理解了。
靈石如果要逃脫的話，肯定要先突破這層束縛它的石殼，而如果要突破，就會被上天發覺，上天是肯定不會允許的。
原因也很簡單，就只是因為它已經成為了這片海域的守護神而已。
而且它也并沒有到真正可以蛻殼渡劫的時候。
但靈石并不這么覺得，為了獲得自由它甚至還請了別的高人，就只是為了幫助它屏蔽天機。
而且這高人是真的有手段的，能重新塑造一個空殼而不被發現，甚至騙過了玄女。
“所以說，昨天假扮靈石的，是那協助者？”
玄女試探性地問道，她感覺自己已經觸碰到了案件的內核部分。
“不是。”周昭斬釘截鐵地否定很是打擊了她的信心。
但她還是堅持問道：“那昨天的靈石究竟是？”
“或許只是一個靈石的分身幻影，或許只是那協助者培育的石靈二號，都是有可能的。”
老者捋了捋胡須，聲音很平和。
似乎這么大的事都只是一點小事，完全不用驚動的那種。
周昭補充道：“其實不止如此，昨天我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某些不一樣的地方。第一，這石靈太過于卑躬屈膝，不是正常石靈應該有的樣子。
第二，石靈作為這一帶的守護神，對于海域的變化甚至比海底的龍王還要了解，沒理由不知道在此處興風作浪的妖邪的。
第三，石靈是不可能知道村子中有那種祠堂的，如果可以在那種香火堂祈禱的話，我們就不會在剛到這里的時候看到那么多親自來這里祭拜的的百姓的。”
玄女突然打斷了他的話：“也有可能是想要在石靈面前討個眼熟啊！畢竟在那種香火堂的話，很有可能會忘記的。”
“也有這個可能。”周昭點了點頭，似乎是在肯定她的推理成就。
玄女笑著點了點頭。
但很快她就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周昭竟然敢把自己當成小孩子？還是那種傻傻的小孩子？
不然的話他為什么用那種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