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田成名以來,帶領偌大的圣教東征西討,打的百萬正派修士聞風喪膽,這幾十年來,除了個別頭鐵的修士非要斬妖除魔送人頭之外,誰敢去觸碰花雨田的胡須?
所以按照以往花雨田的脾氣,敢主動向他進攻的修士,絕對會充分享受到魔教酷刑的滋味。
然而今天似乎是一個例外,花雨田看著如此威勢的滄溟雪,不但不氣,反而心中暗暗興奮起來,那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興奮、殘忍和癡迷,異常的古怪。
這讓如臨大敵準備防御花雨田出手的青牛、何仙姑、神丐等人白白緊張了半天。
公羊真人趕忙站出來打了個哈哈,朗聲笑道:“不錯不錯,今日開啟先天之門的后輩們各個大有長進,所得豐厚,我等也不要錯失良機,是不是趕緊回山閉關苦修,莫要讓一群小輩反超了不是?”
何仙姑香汗淋漓,這丫頭膽子太大了,居然敢主動向老魔頭花雨田出手,你真以為你修為暴漲就可以打得過他了嗎?
這里正派十大前輩人數十倍于魔教之人,你可見哪個敢叫一聲斬妖除魔的?
而且你莫要以為筑基九層了就可以無視天下英雄,甚至無視花雨田此等經年老魔了?
在場十大前輩以及花雨田哪個不是在苦苦壓制境界,為的就是等靈氣復蘇這一天一舉突破?
而且這些大佬為了籌劃這一天煞費苦心,也不知積蓄了多少年,可想而知今日過后,修仙界乃至世俗界必然是一片動蕩,無數妖魔鬼怪、魑魅魍魎都會爭先恐后的出來攪事。
而滄溟雪眾目睽睽之下主動出手攻擊花雨田,這就給了他一個很好的借口,相信花雨田出關之后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公羊真人所言極是,大勢之爭,就在當下,我等速速回山閉關吧!”何仙姑趕忙附和道。
“且慢,還有一人未出來!”青牛一指虛空中幾乎快要合攏的玄黃界秘境,肅然道:“你們都各自顧著自家弟子,可曾忘記上清觀的記名弟子易凡還未出來?”
寒冰真人冷笑一聲道:“青牛真人多慮了,據古籍記載,這秘境之中每一尊先天之石都有筑基巔峰的妖獸守護,這群小輩進入之時可是連一個筑基的都沒有,隕落其中也是難免的事情。”
天蠶也揮了揮手,道:“正是,我等還要速速回山突破境界,哪有功夫等一個區區的記名弟子,白云觀門人聽令,隨我回山!”
“呵呵,你們這兩個老貨真是坐井觀天,上清觀數千年來一直執正道之牛耳,即便如今隱世幾十年,也有其大師兄劍無涯前輩嚇退魔頭花雨田,挽救我等正派人士與水火,此等恩情莫非你們都忘記了嗎?”青牛當著花雨田的面毫不忌諱的說道。
花雨田撇撇嘴沒吭聲,也沒有離開,其實他至今未走也是為了看一看那上清觀的小子此番到底能夠獲得何種機緣?
想來他的大師兄能夠將自己的六道魔宮破去,破滅師尊花無缺的殘缺陣靈,其小師弟,哪怕是一個記名弟子,應該也不會讓人失望才是。
搬山尊者再次回到秘境裂縫之外苦苦守候,時不時的探頭探腦向里面望去,聞言著急的道:“啟稟教主大人,祖,咳咳,易凡師兄在秘境之中一招困住滄溟雪、龍澤夢和冷海翼做爐鼎,還傳授無名劍道,營救吳奇峰,幾乎是一己之力開啟了先天之門,還請教主大人容屬下多等他片刻。”
搬山尊者雖然一根筋,但是耿直并不代表就傻,他在秘境里面抱易凡的大粗腿,叫一聲“祖宗”也就罷了,要是敢當著自家教主面稱呼一個正派的記名弟子為“祖宗”,怕是花雨田會立刻送他去見自家的祖宗吧。
不過這話聽在群修的耳中就有些匪夷所思了些。
“嘶!”
群修齊齊倒吸一口冷氣。
誰啊?
易凡嗎?
哪個記名弟子?
這么吊炸天的嗎?
滄溟雪這三個小娘們何其妖孽?
年輕一輩能打贏她們其中一個立馬就可以天下聞名、風光無限了,誰敢妄言一招同時制住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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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魔教魔頭怕不是腦袋里面也是肌肉吧。
更過分的是還說要把修仙界三大女神當做爐鼎。
這就更加扯淡了不是。
咱退一萬步來說,假設那個易凡實力通天,真能降伏滄溟雪和冷海翼也就罷了,可那龍夢澤渾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是毒,你能下的去嘴?
還有劍癡無名是誰?
蜀山劍派滅絕老屠夫的親傳弟子,單論劍法年輕一輩罕逢敵手,易凡不過是一個比賽還要仗勢欺人之輩,何德何能教的了人家?
群修紛紛嗤之以鼻,甚至頭鐵的正派修士已經開始高聲叫罵搬山尊者胡言亂語,魔教賊子蠱惑人心、居心不良之類的云云。
搬山尊者大急,正派人不信自己就算了,一看自家教主大人的神色分明也是不信,這位可是超級大粗腿啊,就算將來報不上,也不能讓教主大人與其為敵,不然堂堂傳承數千年的圣教可能就要面臨滅頂之災了。
心急之下,搬山尊者一指滄溟雪道:“小娘子,你說,你是不是被易凡師兄困住,要把你當做爐鼎!”
滄溟雪:“滾!”
“還有你龍夢澤,你敢不承認?”
“你想試試我的新毒不成?”
“哼,冷海翼,你總不會說瞎話吧?”
“冰封天下,給我去死!”
搬山尊者狼狽不堪的四處躲避,引得群修哄然大笑。
“你們別笑,我沒胡說,這是真的。”
花雨田也苦笑搖頭,不知這搬山又搞什么烏龍,揮了揮手示意搬山下來。
搬山尊者急的抓耳撓腮,一指吳奇峰爆喝道:“那小子,你被蜘蛛精裹成大繭,是易凡師兄救你出來的,你難道也忘記了?”
“沒,沒有,你別胡說,我有重陽宮至寶護身,區區蜘蛛精怎么可能制住我?”吳奇峰臉一紅,趕忙否認。
開玩笑,當著三女以及眾多同道的面,這等丟人的事情怎么可能輕易承認,那不是顯得自己太無能了嘛。
搬山尊者急的眼淚都快下來了,就連花雨田也看不下去了,低喝道:“小山,不可胡鬧,還不速速隨我回去。”
“教主,教主大人,這些正派人士好不要臉,敢做不敢當,真是氣煞我也!”
滄溟雪冷哼一聲轉過臉去,被人生擒差點當做爐鼎的事情能當眾承認嗎?
龍夢澤一只雪白的玉手已經烏黑發青,俏臉寒霜,怒視著搬山尊者,似乎這傻大個再出言不遜,她哪怕冒著被花雨田擊殺的危險也要出手讓這憨貨閉嘴。
冷海翼最為干脆,腳踏冰雪就要御空離開。
“對了,還有你,你,劍癡無名,你在秘境還說傳道授業大恩無以回報,要稟明你師尊后再去易凡師兄那里鞍前馬后的伺候著,你修劍道,寧折不彎,難道也要昧著良心說謊嗎?”
“這!”無名是劍癡不假,為了劍道不惜一切也是不假,可他打算回去閉關消化所得之后,找個借口出山再去跟著易凡混混,他可不敢跟滅絕說自己要投在外人門下做跟班,那滅絕還不一劍活劈了他?
知子莫若父,愛徒也是如此。
滅絕自幼看著無名長大,這小子一撅屁股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
“無名,吾輩劍修,當謹記劍心通明,切不可污了劍心。”滅絕訓斥道。
“是,師尊,徒兒適才在秘境之中按照您的安排,借助師門秘寶參悟劍道而不可得,幸得易凡師兄不吝賜教,還傳我完整的無上劍道,這是傳承玉簡,請師尊過目。”
無名知道瞞不過去,索性承認,把玉簡遞給了滅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