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氣氛隨著兩人的沉默變得劍拔弩張起來，誰不說不好兩人下一步究竟要做出何種選擇。
良久之后皇甫哲茂這才率先開口說道：“你這樣的條件本州牧是絕對不會答應的，還請張將軍好自為之。”
張燕上前一步，將準備起身的皇甫哲茂按了下去：“皇甫州牧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用一個對你可有可無的女人，換取本將百萬部眾的支持，孰優孰劣相信皇甫州牧心中自有定論。”
皇甫哲茂當然明白，不過這種支持要靠女人來獲得，這是他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張將軍的話本州牧明白，只是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倒是讓張將軍失望了。”
張燕看著皇甫哲茂堅定的表情，卻是一臉的失望：“皇甫州牧果真如此固執？”
“道不同不相為謀，張將軍怕是看錯某皇甫哲茂了。”
張燕搖了搖頭，陰惻惻的說道：“若是本將將你皇甫州牧壓下，以此來換取張寧，不知皇甫州牧可有意乎？”
皇甫哲茂只是掃了張燕一眼，便笑著說道：“張將軍恐怕不會如此下作，今時不同往日了，張將軍已經是朝廷命官，何必做出草寇的勾當。”
張燕看著沒有絲毫懼意的皇甫哲茂，捂著臉大笑起來：“在你們這些人的眼中，本將還不是和草寇畫上了等號，皇甫州牧還想用此來誆住本將？”
皇甫哲茂看著張燕的狂笑，依舊平靜的反問道：“只是你張將軍一貫以平難中郎將自居，真的這么不在乎嗎？”
張燕猶豫了良久，這才揮了揮手說道：“兩軍交戰尚不斬來使，何況是咱們這樣的會談。本將雖然草莽出身，但這一點規矩還是有的。”
其實皇甫哲茂心底也算是松了一口氣，總算是沒有現在就魚死網破：“張將軍果然高義，咱們就此別過，他日有緣再見。”
就在皇甫哲茂準備離開的時候，黑山軍的傳令兵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報，關東聯軍盟主袁紹代表許攸正在府外，請求面見將軍大人。”
張燕雖然沒什么反應，皇甫哲茂卻是不經意皺起了眉頭。
按道理來說，自己與張燕在上艾舉行會談，不過是臨時的起意，遠在酸棗的袁紹應該無從得知。
現在袁紹麾下的謀士許攸直接尋到了上艾，是否意味著袁紹有對黑山軍動手的打算，甚至已經將主意打到了冀州的頭上了。
想到這里皇甫哲茂攔下了張燕，笑瞇瞇的說道：“袁紹派人前來，想必是要借助張將軍的力量。”
“咱們兩家雖然沒有會談成功，但是本州牧卻與張將軍一見如故，不若某家助張將軍一臂之力如何？”
張燕卻是不得其解，皇甫哲茂只是在身后推了他一把說道：“張將軍走在前頭，只需要將某家介紹給這個許攸就行了。”
兩人走到了府外，果然看見一位精神抖擻的年輕人站在這里等候。
只是還沒等張燕開口，對方就撫著胡須說道：“某家乃是關東聯盟盟主袁紹麾下許攸，張將軍如此怠慢許某，是看不起吾等關東聯軍否？”
張燕沒想到對方一上來就開口質問，頓時愣在了府門，好半天都沒有緩過神來。
上一次在自己面前口出狂言的家伙，被自己綁在地上用戰馬硬生生的拖死，從此以后就沒人敢在自己面前囂張。
“好大的狗膽，來人，給我將此人拖下去喂狗。”
許攸猖狂的大笑了起來：“哈哈哈，死到臨頭尚不可知，竟然該做這黃粱美夢，可悲可嘆！”
皇甫哲茂靜靜的看著許攸的表演，果然不愧是袁本初的得力謀士，這一招爭奪談判主動權倒真的很犀利。
就在張燕準備聽聽許攸的說法時，皇甫哲茂突然插了進來：“張將軍何必聽這等狂言，有你我兩家的聯盟，本州牧看誰人膽敢造次！”
張燕掃了皇甫哲茂一眼，頓時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這兩人到底打得什么機鋒？
許攸一聽也是愣了，之前細作遞來消息，說是張燕和并州牧皇甫哲茂正在詳談，為了破壞雙方的盟約，袁紹立刻將許攸派遣了過來。
難道說自己還是晚來了一步，并州牧和張燕這個草寇真的會盟成功了？
他的目光很快放在了張燕的臉上，準備瞧出點什么來，果然讓他看出了破綻。
張燕雖然表面上一副沉著冷靜的樣子，仿佛一切都盡在掌握一樣。
只是他眼底深處那一絲茫然出賣了他，現在果然是在誆騙自己罷了。
“哈哈哈，張將軍若是不怕死，盡管將許某拖下去，來吧。”
許攸的處變不驚讓皇甫哲茂也是嘆為觀止，暗中開始思索哪里出現了破綻。
張燕已經決定不和他們打啞謎了，揮揮手將親衛趕了出去。
“總在這里也不像那么回事，兩位進房間一敘。”
待三人坐好了之后，張燕指了指皇甫哲茂說道：“此乃并州牧皇甫哲茂，聽聞本將在此駐扎，故而前來探視本將一番。”
許攸向著皇甫哲茂隨意的拱了拱手：“許某見過皇甫州牧，不愧是天下通傳的少年英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皇甫哲茂沖著許攸點點頭，笑著說道：“本初兄麾下謀士倒是與本初兄性格相仿，真是讓本州牧見識到了。”
許攸臉上沒有出現一絲尷尬，就好像皇甫哲茂說的不是自己一樣：“張將軍，許某此來是代表袁盟主與張將軍對話，不想干的人理他不必待在這里了吧。”
張燕的視線在兩人身上開會額的穿梭，猶豫了許久才開口說道：“皇甫州牧，還請恕本將招呼不周。”
對于張燕的決定皇甫哲茂也不吃驚，隨意的拱手一禮：“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后會有期。”
許攸只是冷哼了一聲，根本不屑去回應皇甫哲茂的話。
反倒是張燕一臉的歉意：“今番多有得罪，本將一定登門致歉。”
皇甫哲茂也只是沖著張燕點點頭，立刻怨我離開了上艾這座城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