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軍的動作并沒有結束,重騎兵列好方陣之后,其余的騎兵從皇甫哲茂的身邊魚貫而出。
他們組成了重騎方陣的左右兩翼,以重騎兵為方陣,開始向著西涼人發起沖鋒。
西涼人此時的選擇只能是暫避其鋒,因為他們對于箭頭的重騎兵還是沒有太好的方法。
只是這一次并州軍可不會讓西涼人好過,左右兩翼的輕騎兵立刻加速,準備纏住不停游弋的西涼騎兵。
來自鮮卑的戰馬比之涼州戰馬那是不遑多讓,西涼人的機動戰術很快就被并州輕騎兵破解。
看著轉守為攻的并州騎兵,皇甫哲茂笑著和懷中的蔡琰說道:“姑娘如何看待這場戰事?”
蔡琰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奴家只是一介女流之輩,實在看不出其中的奧妙。”
皇甫哲茂看著蔡琰只是微微一笑,并沒有繼續追問。
其實他的心中還是有一些擔憂,蔡琰的父親蔡邕畢竟還是董卓的手下,誰也說不好那封求援書信,是蔡琰有意為之,還是被西涼人誆騙。
蔡琰這位才女短時間內恐怕是無法回抵長安城,憑借她與自己夫人的關系,若是西涼人安插的探子那就有意思了。
李儒看著西涼騎兵在重騎兵的壓榨之下,對于并州輕騎兵的攻擊沒有太多的應對,他也實在是辦法不多。
西涼鐵騎絕對不能這么無意識的成為并州軍的練兵工具,就算心有不甘,李儒還是命令士卒敲響了撤退的鳴金聲。
西涼軍早已經不想和這些怪物進行交戰,聽到撤退的鳴金聲當即擺脫了并州人的糾纏,同樣向著河東方向撤離。
以西涼軍的速度,手中的重騎兵想要追上是絕無可能,皇甫哲茂干脆熄了追擊的想法。
這一次并州軍的勝果也非是小數,既將辛苦訓練的重騎兵擺上了戰場,也對匈奴人和西涼人殺傷不少,還把蔡琰從匈奴人控制中解救了出來。
內心頗有一些志得意滿的皇甫哲茂率領并州大軍,很快就返回了離石城內。
這一次他也沒有多做停留,只是囑咐了李雋要時常注意離石城的豪門大族之后,全軍休整一日之后便開始返回晉陽城。
不過既然董卓敢在并州攪風攪雨,那就休怪自己給他再添上一把火。
駐扎在漆垣的羅士信在收到自家主公的命令之后,率領一萬大軍揮師南下,很快就突破了上郡與左馮翎的交界。
原本長安的朝廷以為并州將大軍擺在漆垣只是恫嚇之用,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開始南侵,一時間朝野上下為之震動。
原本因為董卓的打壓而門口羅雀的皇甫府前,一下子就變成了車水馬龍。
所有人都來面見這位大漢柱石皇甫將軍,想從他的嘴里套出一點消息來。
只是皇甫嵩對此卻不發一言,被人逼的急了干脆就閉門謝客,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所有人都對皇甫嵩的做法嗤之以鼻,袁氏一族膽敢反抗董太尉,最終落得全族覆滅的下場。
就算皇甫嵩閉門謝客,恐怕憤怒的董太尉也不會放過這位柱石將軍。
只是讓所有人跌破眼鏡的情況還是發生了,董卓對于皇甫哲茂的舉動沒有絲毫的動作,仿佛并州軍的侵入無足輕重一樣。
就連一向備受打壓的皇甫嵩也沒有任何被為難的跡象,反而還在董卓的授意之下升遷為御史中丞。
就算比之當初車騎將軍來說,御史中丞無疑就是一個蚊子肉,但對于皇甫嵩來說,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自董卓掌權之后,皇甫嵩的地位那是一落千丈,被扒成了孑然一身,更有甚者差一點慘死獄中。
董太尉現在在這個時候選擇與皇甫嵩冰釋前嫌,是否意味著涼州軍與并州已經私下結盟?
這樣的消息插上了翅膀,很快擺在了袁紹、王匡、袁術等人的案幾之上,讓他們更是困頓。
原本他們以為董卓面對他們的多路征討定然不堪一擊,很快他們就能加官進爵。
只是西涼人遠比他們想象的要頑強許多,無論是河內的王匡、曹操聯軍,還是魯陽的袁術、孫堅聯軍,都被西涼軍的徐榮打得大敗而歸。
此時的關東聯軍正在不停的舔舐著傷口,期待有一日他們能卷土重來。
如果并州真的跟董卓完成了聯盟,他們還不如趁早收拾行李,從哪里來回哪里去。
不過只有一個人還在堅信討董聯盟必會成功,雖然孫堅被徐榮追得如喪家之犬,但他還是在退卻的途中收攏殘兵,攻陷了陽人,時刻保持對洛陽的威脅。
其余兩路董卓都已經徹底解決,只有孫堅和袁術這一路讓他異常的頭疼。
孫堅討董之心比之其余的關東群雄要叫堅定許多,再加上立志報復的袁術,這一路聯軍成了董卓的心腹大患。
為了盡快解決這一路的聯軍,董卓派遣胡軫為大都護,輔以呂布、華雄,率領大軍前往陽人迎敵。
這個時候的長安城中,皇甫哲茂派遣的田秀也已經悄無聲息的抵達了皇甫府內。
父親皇甫嵩和母親吳苓一直待在董卓的管轄范圍之內,這讓皇甫哲茂是的呢的投鼠忌器。
他可不想像袁紹、袁術兩兄弟一樣,為了自己的權柄,就算失去了袁氏一族也沒有關系。
所以只有將皇甫嵩和吳苓帶出長安,皇甫哲茂才能當下一切顧忌,投身于討董聯軍的最后時刻。
當田秀表明來意之后,皇甫嵩很是詫異于天子劉辯已經被自己的小兒子救出了洛陽。
他們都以為劉辯和何太后已經死在了董卓的手中,渾然沒想到這位小陛下還活在世上。
只是這樣一來皇甫嵩就立刻謝絕了皇甫哲茂的提議,只是讓田秀給吳苓喬裝打扮之后,將她帶出長安城。
而皇甫嵩也只是親自修書一封交給了田秀,讓她親自轉交給自己的小兒子,這里面就是自己想要和這個小兒子說的話。
田秀無奈之下只能選擇遵命,帶著老夫人吳苓逃出了長安,向著并州治所晉陽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