軻比能看著帳內的寥寥數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看來就只能選擇撤退。
只是以皇甫哲茂的陰險,能這么輕易放自己等人離開,那可真是見鬼了。
軻比能也不是猶豫不決之人,心中做出決斷之后,立刻開始了安排。
在留下兩千鮮卑敢死隊斷后,軻比能率領自己部族的騎兵火速向王庭方向撤離。
投石車的攻擊沒有絲毫停滯的態度,不過這樣一來正好掩蓋了鮮卑騎兵后撤的馬蹄聲,讓皇甫哲茂一時間無從判斷。
等到前方的鮮卑營帳被他們的攻擊搞得千瘡百孔,皇甫哲茂這才下令投石車停下攻擊。
看著眼前靜默的鮮卑營帳,皇甫哲茂猶豫了一下,來開始下令:“重騎兵聽令,隨本州牧攻進去。”
重騎兵士卒沒有絲毫的猶豫,當即跟隨皇甫哲茂闖進了鮮卑人的營帳之中。
營帳里面充斥著投石車拋進來的巨大石塊,石塊的下方則是鮮卑人的尸體。
營帳內空無一人的情況,讓皇甫哲茂斷定軻比能已經率領他們的族人,向著受襲的王庭撤離。
只不過身后虎視眈眈的步度根,讓皇甫哲茂下不了決心前往追擊。
雖然潘美早早率領并州軍士卒前往軻比能必經之路上設伏,若是加上他們,全殲軻比能則更有把握。
猶豫了許久之后,皇甫哲茂終于下定了決心。
“來人,分出五百人將投石車送入營帳,其余一切照舊,不可讓步度根看出來營帳中兵力不足的情況。”
“若是步度根部趁機來攻,一定要將投石車點燃拆解,要不可落入鮮卑人的手中。”
“諾,屬下等遵命。”
“其余人等跟隨本州牧,咱們去送逃離的鮮卑人上路。”
“殺!”
皇甫哲茂安排完之后,立刻以重騎兵為箭頭,步卒與弓弩手進去時候,沿著鮮卑戰馬的馬蹄印追了上去。
步度根看著眼前巨大的投石車被并州軍士卒推進了營帳之中,一時間下不了決心。
并州軍來此并非是少數,可是進去營帳的并州軍似乎就只有數千人而已。
這由不得步度根不去多想,難道皇甫哲茂是在引誘自己,趁著自己攻擊他們的時候,將他們一網打盡?
越是這樣想,步度根越是覺得他猜透了皇甫哲茂的想法。
三方在這里能夠僵持至今,無非就是三方各自有著自己的打算,不停的算計著其他兩方。
現在平衡已經打破,軻比能修繕的營寨已經被并州軍盡數摧毀,正好能讓皇甫哲茂騰出手對付自己。
思慮了良久之后,步度根最終決定按兵不動,等待皇甫哲茂和軻比能分出勝負,自己再出來撿上最后的便宜。
皇甫哲茂率領著重騎兵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追去,隱藏在一旁的鮮卑騎兵見到了機會,從陰沉處竄了出來,怪叫著展開了沖鋒。
繼續閱讀! 對此皇甫哲茂則是早有準備,并州重騎兵幾乎是在鮮卑騎兵出現的一瞬間,就立刻調轉了馬頭。
輕騎兵與重騎兵的對撞一定是以重騎兵的優勢而告終。
就在這么一瞬間,閃爍著寒芒的長槍瞬間刺出,沖在最前面的鮮卑騎兵立刻魂歸地府。
身后的弓弩手也沒有閑著,弓箭也開始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
只是軻比能留下的這只敢死隊斗志出奇的頑強,即使身處困頓,依舊閃過重騎兵的方陣,向著身后并州步卒和弓弩手沖去。
皇甫哲茂并沒有讓他們得逞,麾下的重騎兵立刻將他們攔腰截斷。
失去了速度的騎兵在并州軍步卒面前不值一提,勾鐮槍士卒從方陣中沖了出來,毫不留情的斬向了鮮卑戰馬的馬腿。
局勢已經牢牢掌握在皇甫哲茂的手里,即使是這樣,他們也耗費了三個時辰,才將斷后的鮮卑人徹底殲滅。
看著天空已經翻起了一絲黑色,皇甫哲茂嘆了一口氣:“傳令,天色已晚,現在已經不適合追擊敵人,速速返回營帳。”
“諾,謹遵州牧之令。”
返回到營帳之中的皇甫哲茂倒是沒有一絲的睡意,雙目游離的看著大帳內懸掛的地圖上。
以他現在麾下重騎兵、步卒的構成,已經很難再追上逃離的軻比能等人。
現在只有等待潘美他們的消息,希望潘美千萬不要讓自己失望。
就在這種焦急的等待之中,十日后潘美率領著步卒返回到并州軍的營帳之中。
步度根見此情況腸子都要悔青了,要知道并州軍營寨沒有多少人馬,自己早就一擁而上了。
現在可好,平白錯失了大把的時機,局勢又一次落入人家的掌控之中。
皇甫哲茂此時可顧不得步度根的想法,再知道潘美回營之后,他第一時間就將自己這位大將見到了大帳之中。
“前方戰果如何?”
皇甫哲茂沒有任何的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
“啟稟主公,末將無能,只殲敵一萬五千多人。只是可惜沒把軻比能留下,讓他帶著其余鮮卑人逃走了。”
皇甫哲茂嘆了一口氣,顯然這樣的情形對于并州來說有些不可接受。
不過看著風塵仆仆的潘美,皇甫哲茂還是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辛苦仲詢了,經此一役軻比能怕是短時間無力征討步度根,也算是給咱們爭取了時間。”
潘美臉上沒有絲毫的喜悅,本來這一次的目的就是全殲軻比能,然后回身解決步度根。
只是軻比能遠比他們想象的要狡猾許多,也要兇殘許多。
他借用與猛趵交好的那些部族生命,硬生生的將潘美所設的陷阱一一排除,然后率領自己的嫡系揚長而去。
損失了一半的兵力,對于軻比能來說也是傷筋動骨,自然不可能回頭與并州軍決戰。
潘美也是始料未及,所以才讓軻比能從容離開,以他們步卒的速 繼續閱讀!度,根本追不上來去如風的鮮卑騎兵。
“主公,軻比能已經逃離,咱們又該如何對付步度根?”
皇甫哲茂手撫著懸掛的地圖,笑著說道:“一面打一面談唄,什么時候步度根能讓本州牧滿意,那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