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聽著李傕的贊揚,臉上的陰郁卻是始終未變:“李將軍謬贊了,賈某不過是適逢其會罷了,不敢居有任何功勞。”
董卓在世的時候,涼州的馬騰、韓遂還考慮董卓在涼州的影響力,牢牢克制住自己。
當他們看到李傕這樣的人都能在長安操縱朝局、享受權利,不由得勾起他們心中熊熊烈火。
另一邊的郭汜已經拍案而起,指著皇甫哲茂說道:“皇甫州牧你口口聲聲為國盡忠,現在卻連出使涼州的差事都不愿意應承下來,實在讓人懷疑你之前的言語!”
皇甫哲茂心頭一驚,這尼瑪是給自己演了一出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呀。
而后來馬騰、韓遂操控下的涼州不穩,更是加劇了這樣的討論。
皇甫哲茂卻是心中一凜,無論是何人給三國謀士做一個排序,賈詡這位陰郁的謀士必定在前五之列。
在這樣的家伙面前,自己還需要謹慎謹慎再謹慎,免得被賈詡看出了自己真實的意圖。
這一次出面的除了李傕和郭汜兩人,還有一位面色陰郁的中年文人,一看面相就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
李傕指了指中年文人,跟皇甫哲茂介紹起來:“皇甫州牧,這是新任左馮翎賈詡賈文和,其智計天下人能出右者寥寥無幾!”
“哈哈,賈兄不必這么客氣,李將軍的識人之明本州牧還是聽說了,他必不會夸大其詞。”
賈詡臉色平淡的擺了擺手:“皇甫州牧小小年紀就已經是一州之長,在如此少年英才面前,誰敢稱自己智計無雙?”
這邊賈詡剛剛說完,李傕就笑著插了進來:“你們兩人就不要相互吹捧了,皇甫州牧不瞞你說,今次找你前來,就是為了馬騰、韓遂兩人之事。”
皇甫哲茂看著鄭重其事的李傕、郭汜,卻沒有太放在心上:“哦,不知兩位兩軍想讓本州牧做些什么?”
隨著皇甫哲茂的提議,是否將都城遷回到洛陽成為朝中百官討論的焦點。
什么出使涼州,不過就是李傕和郭汜懷疑自己讓劉協還都洛陽的建議,這才有了今日的邀請。
他的目光放在了賈詡的身上,今日的大戲定然有這位謀士的身影。
不過皇甫哲茂也算是久經風浪,臉上的表情不驚反樂,大笑著說道:“郭將軍錯怪某家了,某家自從出仕以來,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戰場上度過的,至于什么出使談判,某家實在是心有余力不足。”
“為了避免壞了陛下和李將軍的大事,是以本州牧才要推辭。總不能因為某家一人之失,讓長安腹背受敵吧?”
皇甫哲茂相信以賈詡和李傕的智慧,自然能夠聽出自己的話外之音。
不止李傕不信任自己,自己對于李傕等人同樣不信任。
現在長安城李傕已經大權獨攬,誰知道自己如果出使失敗,面臨的將會是什么結局?
畢竟這李傕做起事情來甚至比董卓更不顧忌后果,皇甫哲茂如何能夠放松下來。
李傕和賈詡不著痕跡的對視了一眼,自然明白了皇甫哲茂的意思。
雙方本來就是基于董卓這才走到了一起,但是一個死人是沒有太多的約束力的。
如果李傕想要讓皇甫哲茂傾力相助,雙方還是要制定新一次的盟約。
只是經過了賈詡的分析,李傕現在對對于皇甫哲茂的目的存在很深的疑惑,是以絕無可能在這個時候與并州制定新的盟約。
“既然如此那就容后再議,看看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既然無法實現今日的目的,李傕索性不再談起。
雙方現在存在著信任的鴻溝,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達成共識。
相比皇甫哲茂的說辭,李傕更愿意相信賈詡的分析,就看這一回結束之后,賈詡能分析出什么結論來。
皇甫哲茂手心已經全是汗水,看來自己也算是將將過了這一關。
賈詡的目光一直不停的向自己身上飄來,只是不知這位三國鼎鼎有名的謀士,能否看出自己的意圖。
接下來李傕總算是給皇甫哲茂準備了一場宴會,只是因為出使涼州的事情,搞得大家心情又有些陰郁,一場宴會最終草草收場。
坐在馬車上的皇甫哲茂這才常常舒了一口氣,看來自己還是小覷了天下英雄。
李傕和賈詡可不是那么好相與之人,稍有不慎就是滿盤皆輸之局。
皇甫哲茂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今日之事已經引起了李傕等人的懷疑。
這幾日自己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府中,再找機會打消李傕的顧慮吧。
若是能夠攻下長安,他們搖身一變就會成為朝廷合法的將領,誰還不為自己的后代考慮呢?
韓遂、馬騰態度的變化,讓長安西面頓時變得風聲鶴唳。李傕和郭汜已經派遣軍隊討伐關東聯軍,此時并不適合選擇與韓遂他們開戰。
李傕敲擊著身前的案幾,臉色嚴肅的說道:“朝廷現在需要時間,關東逆賊尚未平復,不能讓涼州也突生變動。皇甫州牧只需要記住這一點,其余的事情陛下皆可讓皇甫州牧便宜行事。”
皇甫哲茂沒有直接應承下來,出使涼州那可是出力不討好的事情,所以他最終還是決定推辭:“還是多謝李將軍的抬愛,只是這一次怕是讓李將軍失望了。”
李傕皺起了眉頭,心中亦有些不悅。
作為第一個向李傕、郭汜他們傳遞消息的人,皇甫哲茂再一次被兩人請到了李傕的將軍府上。
尤其是長安這邊的士族派人與他們聯系在一起,也讓這股火焰燒得更加旺盛。
要知道現在的他們在這些士大夫心中,不過是羌人叛亂的余孽罷了。
李傕也沒有客氣,直截了當的說道:“吾等剛剛拿下長安,尚沒有徹底掌控局勢。所以本將希望皇甫州牧能代表陛下出使涼州,最好能夠說服馬騰、韓遂退兵。”
皇甫哲茂聽完之后不由得權衡起利弊來,良久才說道:“這馬騰和韓遂恐怕不會輕易被說服,事情恐怕有些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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