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皎潔的月光灑落在叢林中,只見一片寬闊的空地上,停留著諸多的馬車,周圍豎著燃燒的火把,地上還有一些滅掉的篝火,一些大漢在四周小心翼翼的巡視著,整個車隊寂靜無聲,唯有林中不時傳來蟲鳴之聲。
“事情是解決了,不過接下來的路程才是難點啊,咱們這次是有東家準備的東西,才解決了這噬骨蟲,就是不知還會有什么麻煩等著我們?”
月色之下,一身青衫的陳子安站在車隊右前方的巨石之上,望著天上的明月,對身邊的兄長陳子慶說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想這么多作甚?這又不是你我能控制的?”
陳子慶依舊是一身麻衣,懷中抱著長刀,淡淡的說道:
“以我們兩人的武功,就算是有什么危險來臨,咱們也能應對的,你我兄弟這些人經歷的危難還少么,什么大風大浪沒有見過,這次定然也會平安無事的。”
是啊,自己和大哥自出道以來,大大小小的事情不知經歷了多少,尤其是成為宗師之后也沒有放松勤修武藝,這次的危險也早做了準備,事情不會那么容易失控的,就是不知這車隊的人最終能活下來幾個了。
陳子安想著這些事情,眼睛便看向車隊的方向,旋即身體一愣,似乎想起什么一般,說道:
“對了,大哥,你說這兩人什么來歷?”
陳子安想著之前與楊希兩人的談話、見面,只覺得處處充滿著不和諧的味道,看著陳子慶說道:
“他們明顯不是什么書生,這兩人的身姿氣度是我平生僅見,縱然是商行之內的那些東家,或者朝廷大員也是遠遠不如這兩人,可是我遍尋大唐盛名已久的人物,卻始終沒有什么印象。”
陳子慶聞言也是眉頭微皺,作為宗師一級的人物,其肉身與精神意志都是千錘百煉之人,自然是覺察到了楊希兩人的不同尋常之處,尤其是面對噬骨蟲這種存在的時候,這兩人卻無論何時都是衣服淡然的樣子,還有在峽谷處理噬骨蟲的時候,楊希對自己兩人的表現雖然嘴上說十分佩服,但是其眼神、姿態無意不表示其對這些根本沒什么敬畏之心的。
“不錯,這兩人絕對不是什么普通人,今日所見的臨危不亂,談吐不凡,甚至還知道這噬骨蟲,足以說明其來歷不簡單。”
月光灑落在巨石之上,陳子慶的雙眼似乎也散發著微弱熒光,同樣看向楊希的馬車所在,說道:
“不過眼下他們并沒有露出什么敵意,相反好像還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無論是對噬骨蟲的了解,還是能在知道我們的名字,見到我們的出手之后,還這般鎮定的,足以說明這兩人的依仗,眼下不管他們是何身份,只要他們不率先動手,咱們也不需要過多的探究他們的事情,畢竟行走江湖的,誰沒有一點秘密呢。”…
話音剛落,陳子慶身影如電、像一條虛幻的黑影一般騰空越在了一旁的杉樹之上,身下的纖細的樹枝隨風搖動,陳子慶卻是氣息灌注之下,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怎么了?有敵人?”
陳子安的身也隨后落在了樹枝上,雙手虛按在前胸,警惕的看著周圍的環境。
月光下的密林仍舊是漆黑一片,只有一些綠葉閃爍著熒熒之光,卻并沒有陳子安所以為的敵人,反而十分平和安靜。
“可能是錯覺吧。”
陳子慶搖搖頭,臉色鄭重,身影隨后猶如飄絮一般落了下來,看著周圍的環境說道:
“總感覺有人在四周窺探我們,似有似乎的窺視之感在剛才我們談話的時候一直出現,不過卻怎么也沒發現有什么可疑之人。”
說完這些,陳子慶若有所思地朝楊希與鏡無緣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好敏銳的感覺,沒想到這也能覺察到我的窺視。
馬車之內的楊希收回自己的靈覺,睜開了眼睛,適才正是他在監視兩人,卻沒修道者的手段竟然被人所發現。
這就是宗師么?
想起日間陳氏雙雄在峽谷之內的表現,那劈山裂石的威力,這凡俗間的武者還真有一些東西,也怪不得朝廷與玄心正宗是合作關系,想來朝廷這類的高手不在少數。
這修道者和凡俗間的高手,甚至和普通人的壽命一樣悠久,而且還講究資質,百年之后就是一杯黃土,朝廷之所以能和宗派和平共處,除了這宗師高手的原因之外,還有一點原因就是身后事了吧。
不說你能否在朝廷的千軍萬馬之中,護住你身邊的普通親友,就是你在如何強大,也總有死去的一天,而那時候你的親人、家族怎么辦?朝廷屆時無論是誰做皇帝,對藐視皇權的人都不會友好,當政者勢必會處理與你有關系的眾人。
“這兩人派他們的東家派往永州,而這車隊之中輸送的物品也只是糧食,這會不會有什么關系?和應縣的那些妖物是否有什么關系?”
楊希想起了應縣的事情被不知名勢力隱瞞下來,而永州那邊的事情同樣被隱瞞,甚至于玄心正宗都不知曉,現在永州那邊傳出了巫蠱老人的事情,這白云峽谷又出現傳說中的噬骨蟲,而恰巧這陳氏雙雄竟然持有解決之法,這之間能沒有關聯么?
因此楊希才按照觀察了陳氏雙雄兩人,卻沒想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