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人,難不成,你想用一些手段威逼利誘?”黃大富瞇起了眼睛,若是如此的話,縣城里的那些官兵,很可能會一起反動。
這可不是一個好辦法。
然而楚辭漫不經心的說道:“暴力不是用來對付百姓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黃大富,你去把所有的縣民都叫到縣衙前。”
“好。”
黃大富馬上讓家丁們出去集結縣民。
畢竟,他在這縣城當中,還是有幾分威信的。
楚辭在黃府等了半個時辰,那些家丁終于回來了。
“已經通知倒了,他們正在去的路上。”
楚辭聞言點了點頭,隨后帶著魏良生去了縣衙,黃大富也想看看楚辭這個城主,到底有幾分本事能不能讓說動這些縣民。
若是真有這個本事,那么他就用萬貫家財豪賭一次。
商人,利益為本。
他在賭,支持楚辭,能不能獲得更大的利益。
楚辭站在縣衙門前,過了沒多久,來的人越來越多,有好熱鬧的人,湊到近處,上下打量著楚辭,也有人站在很遠的地方,顯然沒有什么太大的興趣。
對他們來說,這些官僚都一樣。
整條長街,現在站了不少人,黃大富站在一旁觀望。
“各位安郡縣的百姓,我是長安城城主,楚辭。”
“你們應該知道,現在內憂外患,邊荒動蕩,正逢亂世,兩國打的火熱,大戰時有發生,安郡縣,處于邊荒,若是鎮守邊荒的經陽關被迫,安郡縣將首當其沖。”
楚辭說完,停頓了一下,那些百姓們相互之間,也在聊著這件事情。
“對呀,我聽說,兩國大戰死傷慘重,經陽關作為邊疆唯一一道防線,若是破了我們怎么辦……”
“咱們國力昌盛,鎮守邊疆有十萬大軍,想要攻破談何容易。”
說什么的都有。
楚辭在沒有說話的這段時間內,也在聽他們都在說什么,隨后楚辭笑了笑說道:“長安城,即將擴建,搭建房屋,建造城門,為的,就是想給這邊荒的所有百姓,提供一個安身之所。”
“讓他們在亂世當中,能夠有容身之地。”
“而長安城改建,所有費用由長安城主府以及安郡縣黃府,共同承擔,作為第一批加入長安城的百姓,不需要繳納任何一分錢。”
有些人,聽到這話后,倒是頗為心動,不過大部分人,還是無動于衷。
黃大富在一旁聽得是抓耳撓腮。
這豈不是在用他的銀子去揮霍……楚辭倒是說的輕松自在。
不過他的話,顯然還沒有打動安郡縣的這些縣民。
“家中擁有良田者,遷移到長安城,良田如數劃分,還將額外贈與二頃良田,家中無田者,贈與良田一頃。”
黃大富一聽這話,頓時眼睛直了,楚辭這個算盤打得好,民以食為天,看似許以厚利,可實際上,最后得利的人,還是楚辭。
“不過,似乎有的賺。”
他低喃了一聲。
長安城的領地內,確實有良田萬頃,但是長安城無人,那片土地也就沒有人打理,扔著也是浪費,若是家家戶戶都擁有土地的話,種植糧食,每年出產的糧食不僅能夠達到飽和,省去了買米的錢,還會多出來大量的米。
這些米如果沒有天災人禍的話,將是可觀的數量。
留著生蟲子嗎?
當然不會,這個時候,就可以拿出去賣,他黃大富出人出力,從百姓手中購買剩余的大量糧食,然后出口去賣。
盈利的部分,還要繳納一定稅金給城主府。
怎么看都是三方共贏,百姓得錢得糧,黃大富穩賺不賠,不外乎出人出力,一旦堆積大量的糧食,那么米價也會偏低。
再轉手拿到其他地方去賣。
到時候將會是一筆可觀的收入,然而楚辭只需要坐在城主府,分發土地,就能獲得利益。
想到這,黃大富不由得多看了楚辭一眼。
有人歡喜有人憂愁。
原本只有地主家擁有良田,而那些百姓都是給地主打工拿些碎銀子的,而楚辭直接分發土地,每一家都成為了地主,可是那些擁有良田的地主卻十分不愿。
家家戶戶都有良田,他們要再多的良田有什么用,誰還給他們打工,他們的糧食還賣給誰?
若真的這樣做,恐怕他們會恨死楚辭。
可惜。
楚辭根本不在意,畢竟有良田的人,不過是少數。
楚辭表情平靜,可這些百姓卻炸開了鍋,原本在后面不愿意靠過來,懶得聽楚辭說什么的人,也都拼了命的往前擠,議論紛紛。
“城主大人,此話當真?家家戶戶都能有良田?”
“自然,萬頃良田就在長安城外,你們隨時可以去看。”楚辭此時已經十拿九穩,對于他們來說,良田,就是眼前最可視的利益。
“大人,你不是在欺騙我們吧?”
“絕不可能!”這時候一個穿著官兵衣服的人高舉雙手說道:“楚大人宅心仁厚,憂國憂民,昨日更是鏟除了清風寨土匪勢力,當時我們都在場。”
“想那縣太爺,在安郡縣當差這么久,掌管五百官兵,卻未曾剿滅匪徒,何等迂腐的官僚!”
“而楚大人上任不過幾天的時間,依靠城中幾十人,便將清風寨匪徒如數剿滅!”
“像楚大人這樣的城主,我們還有什么可顧慮的!”
“大人,我張三已與家中老小商議過,愿意遷移長安城。”
他說完之后,周圍的議論聲更是嘈雜。
這時候,楚辭緩緩說道:“第一批遷移到長安城的百姓,方才有此待遇,不過不急,你們商量商量,兩日后,會來確定第一批入住長安的名額。”
欲擒故縱,最簡單的營銷策略。
“大人,我家中只有自己一人,沒有什么猶豫的。”馬上又有幾人表示自己愿意遷移至長安城內。
在他們的感染下有一些猶豫不決的人也開始著急了,名額有限,萬一晚一步不就白白錯失了獲得良田的機會?
到時候,縣里的人都走了,那不成為死縣了?
最后不走也得走,而那時候再去,又沒有良田可領,豈不是只能從別人的手里面買糧食。
“不行,大人,我也去!”
黃大富轉動著手上的玉扳指,嘖嘖稱奇。
“這楚辭,當真是好手段,不得不服。”他嘆息了一聲,看來,他這個冤大頭,應該是當定了,畢竟,大部分的錢,還要他們黃府出。
“既然如此的話,那么我們今日就敲定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