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稍作思考后,輕笑了一下,連云城主恐怕還不知道,他身邊有蠻牛,狐貍和蜥蜴三個高手在。
畢竟在他離開之前,楚辭身旁的侍衛就只有魏良生。
“連云城主,是否和你說過,我身邊,就只有一個護衛,實力普通,若是你們出手,定然能夠將我斬殺。”
“可惜,他在騙你們。”
“他非常清楚,你們殺不掉我,他們要你們來刺殺我,就是要你們死,這是一場他已經埋好的陰謀詭計。”
“一旦你們死在我手中,他馬上就可以在整個北州挑起江湖與廟堂的戰爭,讓整個北州江湖勢力,盯上我們長安城。”
“他從來沒有想過讓你們活著。”
“甚至還想讓你們雙刀門,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我笑呀,我笑你們傻!”楚辭拍著桌子,指著他們幾個人,一字一句的說道。
“該死的連云城主!”雙刀門的人,捏緊了拳頭,雖然他們未必信任楚辭,但他說的話,卻是事實。
真相就擺在這里。
楚辭一步步走到他們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說道:“沒錯,是我殺了你們雙刀門的人,動手的人是我,但真正讓他死的人,卻是連云城主。”
“況且,此事你們雙刀門,于情于理,不該參與到廟堂之爭,江湖若與廟堂無法劃清界限,那將會是舉兵刀戈相見。”
“這不是江湖恩怨。”
“是廟堂之爭。”楚辭轉過身,走回椅子前,但他沒有坐下,只是背對著雙刀門的人說道:“現在,就在那間屋子里面,倒著你們兄弟的尸體。”
“你們說,是我殺了他嗎?”
“動手的人,的確是我,但若不是因為連云城主,他會死嗎?”
“既然你們雙刀門弟子,為了連云城主賣命,他要殺我,那就早就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我相信你們雙刀門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你們真的是為了復仇而來嗎?”
“給他們松綁。”楚辭表情平靜的坐在城主椅上。
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
魏良生馬上上前,解開他們的繩索。
“我知道,在長安城四周的山林當中,應該還有你們的人盯梢吧。”
“將他叫過來吧。”
楚辭說完,他們幾個人,依舊不為所動,冷眼看著楚辭,但是也沒有什么反抗和動手的準備。
“天快亮了,不妨先留在長安城,當然你們隨時可以離開,我可以跟你們保證的是,你們若是去找連云城主尋仇,那一定死無葬身之地。”
“若真的想要報仇。”
“只有我能幫你們,當然,不是為了你們。”楚辭的話,說的很直接,隨后他讓魏良生,先將幾個人安置一下,他轉身回到了房間,熬了一夜早就困得不行了。
天亮,雞鳴之時,長安城的百姓們,從軍營當中打著哈欠走了出來。
還好楚辭有先見之明,他猜測連云城主一定會告訴雙刀門殺手軍營的事情,所以他提前準備,將軍營的士兵和長安城百姓掉包了。
讓百姓這一晚,先住在軍營。
這樣也可以麻痹敵人,同時從周圍民房趕到城主府的速度,也會更快。
事實上,連云城主,還真的沒有欺騙雙刀門的人,在他離開之前,楚辭身邊,確實只有魏良生一個護衛。
與此同時,連云城,城主府。
連云城主臉色陰沉的坐在城主椅上,整個城主府已經被他砸的滿地殘骸,他捏緊了拳頭,咬著牙,身體顫抖不止。
“楚辭!”
“楚辭!”他怒吼不止。
城司和城中官員,顫顫巍巍的跪在一旁,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城中首富,趙家,被楚辭連根拔起。
他豢養的私軍,也被楚辭收入囊中,一切都給楚辭做了嫁衣,他怎能不怒,怎能不恨!
此時此刻,他已經對楚辭恨之入骨,恨不得,將楚辭,挫骨揚灰,讓他粉身碎骨,連云城主用力的一拳錘在桌子上,猩紅著眼睛說道:“楚辭,我與你,不共戴天!”
他深吸一口氣。
推開城主府大門,站在石階之上。
“城司!”
“大人,小的在。”此時此刻,城司顫抖著身體,走到連云城主身旁,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備馬,我要去一趟長安城。”
“大人,這……長安城現在就是龍潭虎穴,若是大人此時前往……”
“把嘴給我閉上,楚辭還沒有那個膽量殺了我。”連云城主憤恨的說道,城司無奈只好去備馬。
連云城主臉色陰沉的說道:“楚辭,等著吧,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沒過多久,連云城主就備好馬車,城司充當馬夫,匆匆離開了連云城,朝著長安城的方向前去。
他們前腳剛走,城中的乞丐,立刻喚來信鴿。
信鴿的速度,可遠遠要快過馬匹。
半個時辰后,二狗正在院子里,逗弄小橘子,信鴿從天上落了下來,他急急忙忙拆開了栓在信鴿腳上的信桶。
“連云城主來長安了?”二狗一看到這個消息,急匆匆的敲開了楚辭的門,正在酣睡的楚辭,被二狗搖醒了。
“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楚辭揉了揉太陽穴,頭有些痛。
“連云城主,朝著長安城的方向來了。”二狗急忙將信,遞給楚辭,他看了一眼后,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來的正好,看來,他已經是氣急敗壞。”
“雙刀門的人還在嗎?”
“在,我們將他們安置到了一個空的民房當中,先住下,他們似乎沒有離開的準備。”
“將他們叫過來吧。”
“大人不會是想要他們殺了連云城主吧。”
楚辭猶豫了一下后,搖了搖頭說道:“現在,不是最好的時候。”他心中有一些猶豫,這一次連云城主孤身前往,只帶了一個馬夫。
若是殺他,是最好的時機。
不過,殺城主這件事情,罪名太大,北州雖說天高皇帝遠,可現在局勢一片混亂,在他沒有摸清局勢變幻之前,殺掉連云城主,后果,他未必擔當的起。
必須想一個萬全之策。
也需要充足準備,至少要摸清天下大勢,分清利害關系,不打無準備之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