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們這群二逼”
這支卡薩斯劍士小隊也不是吃素的,能被選拔出來組成這只別動隊的力量起碼是十里挑一者。
面對包圍上來的洛斯里克人,他們絲亳沒有畏懼,拔出曲刀擦上紅刀迎了上去。
刀光劍影,在深沉的夜中綻放。
但這似卡薩斯人則完全不一樣,這是一群真正意義的上的戰士,甚至可能是“狂戰士”。
對這幫人而言,絕不投降都是小意思的,他們的標準操作是——即使被砍斷了胳膊,也能大喊著“沃尼爾陛下萬歲!”沖上來引爆黑焰壺,拉洛斯里克人墊背;
或者直接以咒術秘法引爆身體,將身上攜帶的彎刀、飛刀通通炸出去如同破片手雷,殺傷力極其恐怖。
不死隊的戰士們在處理深淵的日常任務中,積累下了大量的戰斗經驗倒是不怎么吃卡薩斯人的這一招。
但從旁輔助的洛斯里克騎士和城衛軍,就有些招架不住了,死的死傷的傷,血淋淋的實際戰力減員幅度,甚至讓他們開始懷疑這場戰爭到底能不能打贏。
血拼成這個樣子,就不要說什么俘虜活口、抓舌頭之類的了。
那領隊的劍士帶頭頑抗到底,以一己之力戰五名不死隊戰士,知曉無力回天之后,便以咒術燒掉身上的文書,提刀自刎,向遠在天邊的沃尼陛下謝罪。
鬧到最后,設伏的這支張平所部的隊伍,只能勉強接受了無法繼續擴大戰果的現實,按照預定計劃,繞過圖倫堡,帶領傷員北上,追趕張平率領的大部隊。
于此同時,邊陲領北方,里爾堡;高聳的城墻后,是一群徹夜難眠的人。
徹夜難眠的波頓伯爵,因為老伊和阿米西婭的及時出現,他從伊菜勛爵手中撿回了一條命,但現在仍然前途未卜,他輾轉反側,后悔為什么自己當初不直接給伊萊勛爵一刀,一了百了。
徹夜難眠的奧爾丁頓伯爵,同樣是因為老伊和阿米西婭的及時出現,他也撿回了一條命,然而兒子下落不明一事。
讓他心力交瘁,需要長時間在床上靜養,整個人處于時而清醒時而昏睡的混沌狀態。
徹夜難眠的伊萊勛爵,還是老伊和阿米西婭不合時宜的到場,他想要死奧爾丁頓伯爵并順理成章繼位的計劃落了空,現在,他不得不倚仗自“河對面的朋友”,來幫他鏟除這兩個賴在城堡里不走的礙眼物,最后則是造成其他人徹夜難眠的兩個罪魁禍首,老伊、以及阿米西這倆人倒是嚴格遵守了“推己及人”的原則,帶頭不睡覺;現在的他,正在蹲點伊菜勛爵的“朋友”。
張平居然還活著,真好!
阿米西婭的左邊袖子空蕩蕩的,但她本人的氣色卻沒有絲毫的問題。
看著下方的寂靜無人關隘,她沒來由地冒出來一句兒:“張平手腳還全嗎不會也被拿手好戲了吧”
“他好得很!他大概率不是從那一年穿越來的,呵,拿手好戲,這不斷只胳膊,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主角。”
老伊半開玩笑地回答著,心中卻難免有些愧疚,張口欲言,欲言又止。
見狀,阿米西婭寬慰他道:“老伊,你無需介懷,事情已經發生了誰也改變不了,我們需要的是向前看。”
“鳴鳴嗚一阿米西婭你人真好,我能和你貼貼嗎”
“給老娘爬!”
兩人笑鬧了一番,一滴冰冷的雨點,突然落在了老伊的鼻尖上,幾息不到的功夫,細密刺骨的小雨,便接管了這個夜晚。
能見度急速下降,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如同暈不開的濃墨,占滿了整副畫作。
“果然又開始下雨了。”老伊神色凝重。
“沒等來卡薩斯人,反而等來了它們”
阿米西婭當然知道下雨意味著什么,喝出一口白氣,扯了扯兜帽檐:“也好,起碼卡薩斯人暫時不會過來了,我們只要小心提防狂獵就行。”
老伊點頭又搖頭:“我不明白,為什么你要阻止我直接殺掉那個伊萊野這人擺明了在跟卡薩斯人勾勾搭搭,殺了他,不就什么事兒都完了。”
“唉,麻煩你多從張平的角度考慮一下問題好嗎”
阿米西婭嘆了口氣,解釋道:“里爾堡上上下下實際上已經歸他統治爾丁頓伯爵只在名義上保留了領主的名號而已,你殺了伊菜勛爵,就現在那副德行,誰來管理里爾堡誰來統領北方這么些個小領主”
“我來啊!”
老伊拍著胸脯,頗為不服氣:“連茉莉那個半路出家的都能當圖倫堡,憑什么我不行”
“那情況能一樣么”
阿米西婭嗤之以鼻:“她那是張平和阿爾斯特公爵在周密的計劃之后才敢下出的一步險棋,你這名不正言不順的,下面的人誰會服你呀!”
老伊推手道:“我也沒指望他們服啊而且就算里爾堡乃至整個邊陲部都失控,也好過被整個端給卡薩斯人拿去,你說是不是”
“不妥,等張平過來匯合了,再做定奪吧。”阿米西婭終結了話題。
“要么就等張平來了,你再動手也不遲。”
“張平那家伙應該正忙著呢。”
話音未落,一道閃電劃破了黑暗,老伊的目光不經意間瞥見了關隘處有兩匹馬正在冒雨狂奔,其中一匹馬背上的騎手他看得眼熟。
“正忙著逃命”
“逃命逃什么命”阿米西婭一把拽住轉身離開的老伊。
“在下面!張平在被狂獵追趕。”
“莎莉萬,帶人去前面的城堡避難!我來斷后。”
張平不停地揩著臉上的雨水,冰冷刺骨的雨點子抽打在臉上,讓他的肌肉有些麻木。
莎莉萬叫道:“那怎么可以!”
“前面應該就是里爾堡了,我還輪不著你替我操心!”
張平看向前方黑暗中城堡那龐大的影子,再度喊道:“再廢話我就把回去,我來斷后。”
“我知道了!”
莎莉萬打了個冷戰,扯緊纏在自己和安身上的“安全扣”,催馬狂奔。
張平則主動放緩了前進速度,身后頓時如墜冰窖。
狂獵騎士嚼著在自適應翻譯系統下變得奇形怪狀的語言,追上了張平,手中的大劍瞄準了張平的身體招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