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得是卡薩斯人多,愣是給他在山脊上鏟了一塊兒地出來,不然他說不定還得一路退出這條狹長的山道,在外面扎營才行。
下方的營地內燈火通明,卡薩斯人正在加班加點地打造攻城用具,其中最多的就是用來抵擋箭矢的大木牌。
而北側山坡的樹林里,也隱隱約約能看見火光,想必是拉哈爾在山坡上安插了大量明崗暗哨,來確保他自身的安全。
“不去北側山坡是對的。”
張平小聲念叨一句,摸到隊伍最前方,發動龍吼:“Laasyahnir!”
顧名思義,發動這個龍吼,必須要“小聲嗶嗶”才行。
靈氣低語的效果是感知一定范圍內的所有生命力,并存初野內高標記出來,蓄力的時間越長,標記的時間越長,是比聲吶還要好用的一種探測能力。
“果然,連這邊的山坡上也有卡薩斯人的暗哨!一個,兩個……我這邊發現了五個。”
“我這邊也發現了三個。”
老伊繞回灌木叢后,手勢比劃著:“分頭把他們都做掉,要神不知鬼不覺!”
“了解!”
張平應聲進入潛行狀態,摸到了一名卡薩斯暗哨的背后。畢竟是卡薩斯正規軍的先鋒精銳,這暗哨即使被打發在這鳥不拉屎的山坡上,也絲毫沒有懈怠的意思,謹慎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可惜,他碰到的是張平。
得罪了他,將匕首從暗哨的頸部拔出,張平又鬼鬼祟祟地摸到了另一名暗哨的身后,如法炮制。
幾分鐘后,張平和老伊重新碰頭,張平又小聲嗶嗶了一次’靈氣低語’確定南側的山坡上,已經沒有卡薩斯人的哨兵,便將其他人叫了過來。士兵們摩拳擦掌,從箭壺里拿出箭矢,漆黑的箭頭在夜晚微弱的天光下反射著黯淡的光。
這當然是促進了張平改良后的煉金毒藥后的效果,這毒素能夠在2秒,同時削弱精力的恢復速度,以降低敵人的靈活性。
如果里爾堡有更好煉金素材的話,張平完全可以調出能夠即死的來,可惜伊萊勛爵為了“避嫌”,從不給里爾堡進那種東西,現在張平人也就只能將就一下。
“先放火,等他們出來救火,然后對準那些在指揮救火的人放支毒箭,記住,只要讓對面的建制傷筋動骨,我們這趟就是血賺,明白了嗎”
老伊說著換出了幾乎等同于張平個頭兒的獵龍大弓,他的目標是對面山腰上那座看起來就與眾不同的大帳,搞得這么排場,里面肯定是總指揮官了。
可惜大帳離得太遠,油甕丟不過去,不然老伊肯定要給他整個天火洗臉。
士兵們紛紛點頭:“明白!”
“那么,左右梯隊分開,油甕準備!”士兵們抓住油甕上的系繩,在手頭兜著圈蓄力。
數十枚油甕分兩邊砸在了卡薩斯人的營地中,一邊是營帳密集的休息區,另一側則是堆滿木料的工地,下面立即罵聲一片。
“搞什么啊這什么玩意兒濺得我一臉都是!”他被砸死了!”
還有幾個倒霉的干活的,被油甕砸中了腦袋,當場暴斃。而不等卡薩斯人反應過來這時敵襲并高聲呼喊,山坡上又是兩輪油甕硬了下來,有了第一次的校準,這第二次的投擲就準確了許多,大多都命中了卡薩斯人的營帳和正在修筑的工事。接著,便是張平的火球!
猛火油觸火即燃,轉眼的功夫就燒上了帳篷,又在營地中間形成兩道火幕。
但是火災卻并沒有造成太多的慌亂,卡薩斯人們反應相當平常,畢竟他們中有不少玩火的行家。
在一些十夫長、百夫長的調度下,大部分卡薩斯土兵已經開始井然有序地進行滅火工作。
土灰碎石蓋在火焰上,斷絕了空氣,即使是油也沒得燒,火勢的蔓延很快被控制住。
老伊下令:“盯著那些指揮的,放箭!”
波頓伯爵等人紛紛張弓搭箭,瞄準射擊,那些指揮救火的小隊長們頓時倒了血霉,當場倒下去了十幾個,癱在地上,被慌亂的卡薩斯士兵們踩來踩去也無濟于事。
也怨不得這些士兵如此慌亂,畢竟白天他們才在西關的城墻下吃了血虧,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嘛。
這會兒眼見箭矢從天而降,身邊的人一中箭倒地就起不來了,便想當然地以為洛斯里克人來勢洶洶,哪里還顧得上救火你推我搡、爭先恐后地尋找著可能的掩體。
倒是有人朝著山坡上放箭,但那個組織反擊的指揮官還沒吆喝兩聲,便享受到了洛斯里克人無微不至的“全套服務”。
先是一支冷不丁飛來的麻痹毒箭將其放倒,接著便有五六支出血箭跟上來補刀,前后連十秒都沒有,地上就只剩下一具出血量巨大的尸體。
其余拿起弓箭想要反擊的卡薩斯人,則是有苦說不出,營地被火光點得透亮,自己站在里面像個活靶子不說,被火光晃得縮緊的瞳孔,根本看不清楚那漆黑的山坡上。
敵人的方位,只能根據落下箭矢的方向一通亂就在這時,他們看到了山坡上出現了一道光點。
金光閃閃的,那光芒他們再熟悉不過,正是被他們當狗一樣殺的圣門,最愛用的奇跡的光。
“別讓他們用出來奇跡!快瞄準那里!”
有人大喊,不過,也用不著他喊,其他卡薩斯人已經瞄準那光亮的方向,一通齊射。
“媽耶!”
山坡上方的張平馬上后退,躲在了一塊兒石頭后面,聽著弓箭落在了巖架、碎石上磕磕碰碰的聲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當然是故意暴露自己的位置的。因為他并不在老伊等人的陣地中!
卡薩人放了半天箭,奈何準頭不佳,張平躲閃之余,還能有閑工夫舉著望遠鏡瞄準半天,再朝下面丟一兩發“沸騰混沌”。
奇跡有極限距離,“沸騰混沌”這種本身就有重量的咒術,卻可以劃著拋物線落下去。
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火苗,落在了一個勁兒放箭,還擊的卡薩斯人中間,沒有人去在意它,到處都在著火,誰又會去在乎一個小火苗呢 而一旦它接觸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