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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難辭其咎

  弩車指揮官氣得胡子發抖,這趟他們損壞了十四架投石車和二十九架弩車,其損失慘重程度已經打破了五年來的記錄,就算這一仗最終打了他也少不了被瓦倫一頓罵。

  而且最氣人的是,這個損失是在攻城步兵隊伍的強烈要求下的造成的,步兵隊伍的意思很明確:對方射程比我們遠,那不如投石機陣地就當誘餌直接讓了,你們就幫忙拆小型弩炮,等我們上到城頭上,馬上就把他們的巨型弩炮拆掉。

  步兵指揮惱羞成怒,臉漲成豬肝色,卻又不好反駁。

  弩車指揮又陰陽怪氣不依不饒道。

  “我真是腦子被門擠了,居然蠢到指望你們!如果我們按照瓦倫大人之前的吩咐,在后面拉開陣勢,中規中矩地和那幫洛斯里克人對射,樣有損失,也不可能這么狼狽吧現在好了!十四架投石機弩車、全他媽沒了!接下來往東還有那么多城堡,你想怎么打你打用你那空空如也的鐵頭撞塌城墻嗎白癡!”

  “你他媽罵誰白癡”

  “誰搭腔我罵誰!”

  “算求!”步兵指揮不耐煩地擺手道:“老子懶得跟你計較!繼續射擊掩護我們攻城!”

  “你還想打把投石機和弩車懟進去完了還嫌不夠,還要把人命也玩完是嗎!”

  弩車指揮大聲道:“就是因為對那守城弩炮威力的錯誤估計,オ導致了這樣的損失,我們現在應該撤退,及時止損!商量出對策再進行下一步行動!”

  “你敢撤退試試你敢撤我就砍了你!”

  步兵指揮拔出刀,聲色俱厲:“現在城頭上還剩下三架小型弩炮,另ト四個大的裝填緩慢,你給我把那三個小的拆了,否則拿你軍法伺候!”

  弩車指揮沒話講,對方畢竟是瓦倫的副官,職位上比他高上半級,命令發下來,他只有遵從的份兒,頂多暗中小聲嗶嗶兩句兒,真要戰場上抗命,腦袋分分鐘落地。

  必須要拖住這邊…

轉過身,步兵指揮的額頭上全是冷汗,他心知肚明,這相當于孤注鄭,但一切都是為了瓦倫大人的計劃,投石機和弩車只拖延了這么點時間實讓他有些意外,沒辦法,接下來只能拿人命去填了  太陽高懸,南城大門的戰斗還在繼續,卡薩斯人的弩車,被拆了個精光城頭的小型弩炮也盡數告破,有一架巨弩炮被卡薩斯人破壞,還有一架機括出了故障,暫時癱瘓,弓箭手們也死傷慘重,對城墻下的壓制大不如意。

  城外墻上已經釘滿了“腳手架”,卡薩斯劍士們源源不斷地涌發起一波又一波地攻勢,又被城頭守軍一波一波地打退回來。

  往復幾次,卡薩斯人難免有些士氣低迷,而洛斯里克人則依舊保持著當的戰意一一除了幾個專注透支到昏迷的圣職以外。

  眼看勝利在望,唐恩不由得心情放松,撂倒一名敵人,正要繼續前壓,一名士兵突然急匆匆地從城墻下跑來。

  “西關!西關被突破了!”

  “為什么之前向西去的斥候沒有發現他們啊!”

  士兵們嘰嘰喳喳罵罵咧咧,卻又不敢輕易擅離職守,只能一個勁兒地往城頭擠,想要把南門外,仍在不畏死地發起沖鋒的卡薩斯人徹底壓下去。

  所有人都清楚,只有暫時打退了南門的攻勢,オ能分出兵力來處理西關。

  “張平,你和老伊帶人過去看看!這里交給我們了!”唐恩大聲道。張平最后朝著下方的一架擋箭牌發射了一發巨弩箭,跳下弩炮,老伊已經在城墻下面調集先前被預備隊替換下來的人手,更換裝備,整裝待發。

  見到張平就位,老伊的眼神有些忐忑:“這該死的天氣總不會又下起來雨吧”

  “白天的話,問題應該不大。”張平抬頭望了望天空中毒辣的有多話。

  南城門外,負責指揮弩車陣地的副官急得焦頭爛額。

  按照另一名副官的要求,他已經把所有的弩車全懟了進去,里爾堡的城墻上端千瘡百孔。

  原本修得漂亮規整的女墻也破爛不堪,洛斯里克人沒有那么多掩體掩護射擊,露頭放箭的頻率大不如前,也可能和箭支即將耗盡有關,近距離的白刃戰漸漸成為了主流,但是南城大門依舊遲遲沒有拿下。

  “該死…我就是直接攻擊大門,怎么著也能把門給硬爛了吧”指揮官的手在額頭上搭起遮陽棚,巴望著遠處的還在打打殺殺的城頭,洛斯里克人的巨型炮已經全部停止運作,其中有兩架是被他們的弩車破壞的,另外兩架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饒是如此,這些恐怖的大家伙也給他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陰影,任何攻城器具在它面前都不堪一擊,之前還有人向瓦倫大人提議搭建射擊臺,給愛用弓箭的洛斯里克人整個以牙還牙的好活兒,現在看來,那簡直是白癡到不可理喻的主意。

  還搭射擊臺連臺子帶人都給你射爆咯!

  不遠處,步兵指揮還在不停地指揮著一個又一個梯隊,沿著那些插得像刺猬的擋箭牌一路往城頭上沖。

尸體并不集中于此處,這里畢竟是弩車陣地,想找尸體得去城墻跟前的護城河那兒,卡薩斯人和洛斯里克人的尸體混雜在一起,將護城河溝的一截完全填滿,后來的卡薩斯劍士們,便踩著這些尸體沖過護城河溝,攀上城墻,一通廝殺之后,再摔下來為什么還沒打下來  弩車指揮副官怒氣沖沖地跑到步兵指揮副官身邊,伸手指著的人影,大聲質問:“洛斯里克人居然還能反壓回來你的人都是的嗎!”

  那步兵指揮官的臉色頓時更難看了,之前被城頭上的弩炮火力壓制他還可以名正言順地甩鍋給弩車指揮,但現在洛斯里克人也沒有守城器械用,他似乎難辭其咎。

  當然,也只是“似乎”,以他的聰明才智,斷然是不會就這樣悶聲吃癟地接鍋的,倆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故作鎮定地說道:

  “你到底在說什么怪話洛斯里克人見到勝利在望士氣大增反壓了回來抱歉,我只看到了一群后院失火自顧不暇,只能垂死掙扎的困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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