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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農行在夏的掠奪史(十)

  接到從靈州城傳來的消息,歐陽辯很滿意。

  “這個東西很重要嗎?”陸采薇有些不解。

  歐陽辯笑道:“嗯,掌控了一個國家的經濟,就控制了這個國家。

  這段時間的布局,包括靈州自貿區、現代牧業集團、和現在的關稅承包,只要幾年的時間,西夏的經濟命脈已經被掌握在我們的手中了。”

  陸采薇皺著眉頭道:“西夏的軍力強大,我們想要掌控它可不簡單,他們有掀桌子的能力的。”

  歐陽辯點點頭:“沒錯,但大宋這邊也是需要時間而已,我做的也就是拖延時間,我的各種措施讓西夏的貴族們獲利,他們所獲利益越大,他們就越不想放棄,相反戰爭得到的利益不大的話,他們就會阻止戰爭。”

  陸采薇有些心驚膽戰:“到時候若是打起來,咱們的慶州工業園豈不是面臨崩潰?”

  慶州工業園如今最大的客戶便是西夏,大宋若是和西夏打起來,別的先不說,這條商路肯定是斷了的,慶州工業園沒有了銷售渠道,的確就是滅頂之災了。

  歐陽辯點點頭道:“到了那個時候,只能放棄一些利益了,如果走到那個地步的話,不過,應該是值得的,畢竟西夏這塊養馬地,必須拿回來,否則面對遼國、金……”

  歐陽辯閉口不言,后面的自然還有蒙古,不過現在連金國都沒有出現,更遑論蒙古了。

  陸采薇以為歐陽辯是口誤,也沒有追問,只是說道:“只是,我還是沒喲想明白,難道西夏那邊不知道關稅對他們的重要性么,怎么就答應了呢?”

  歐陽辯笑道:“他們又不是傻子,他們恐怕打的算盤是,等我們把生意做起來了,把人吸引來了,到時候再把關稅拿回去,他們又能在這之前每年拿到一百二十萬貫的稅,以后還能拿到更多,何樂而不為?”

  陸采薇點點頭:“現在看起來似乎每個月肯定是收不上十萬貫的,我們該怎么辦呢?”

  歐陽辯哈哈一笑:“收啥稅啊,不就是一個月十萬貫么,把商品傾銷到回鶻、東喀喇汗、西喀喇汗,再往西到達歐洲那邊去,那才是大事,免稅才叫自由貿易區,有了這一招,慶州工業園的商鋪會源源不斷地流到西邊去,這價值比十萬貫大多了。”

  歐陽辯想得很清楚,以西夏貴族的尿性,若是讓稅務機關掌控在他們的手里,他們一定胡想盡辦法盤剝,還不如用十萬貫錢買過來,然后讓大宋的商品通過絲綢之路賣往西方去,這樣的受益豈是十萬貫能夠相比的?

  這樣一來,西邊的商人來得多了,西夏貴族想要拿回稅務,就得考慮一下,拿回去能不能收回一年一百二十萬貫的錢,如果不能,那就安安心心拿一百二十萬貫好了。

  如果西夏想要翻桌子,那就只能將整個靈州自貿區一起掀翻,那么對于西夏來說損失就太大了,無論是誰,想要掀桌子,都會遭到西夏貴族們的集體反對。

  尤其是在自貿區里面獲益的貴族以及現代牧業集團的股東。

  西夏一旦掀桌子,自貿區肯定就完蛋了,沒有大宋的商品,西方商人會來西夏這個國家?

  所以,歐陽辯認為,西夏不會主動打破這種局面,這樣大宋就有了充足的準備時間,攻守之勢也變了。

  換句話來說,大宋擁有戰略優勢了,大宋想打就打,不想打西夏也不會主動掀桌子。

  到了這一步,可以說,歐陽辯在經濟上的布局基本完成了。

  而時間,也來到了熙寧四年年底了。

  進入熙寧四年后,歐陽辯越來越焦急了,因為歐陽修在這一年的身體狀況越來越糟糕了。

  歐陽修去了他魂牽夢魘的潁州,一身道服、羽衣鶴氅,安閑、恬淡地隱居在西湖西畔、潁水之濱。

  他時常給歐陽辯寫信,也會附上他在西湖上寫的詩詞:

  輕舟短棹西湖好,綠水逶迤,芳草長堤,隱隱笙歌處處隨。無風水面琉璃滑,不覺船移,微動漣漪,驚起沙禽掠岸飛。

  在歐陽修的信里面,潁州西湖風物之美與他流連光景的愉悅心情溢于言表,在遠離了是非爭斗,擺脫了榮辱憂患之后,心與物的統一,帶給他最深的快樂,最大的安慰!

  聽起來非常美好,但是在二哥歐陽奕的信中卻非如此。

  “……父親目疾愈重,嚴重之時幾乎不可視物,好在現在我幫著父親處理諸多案牘文章,給他減少了諸多的勞累,不過他還是要寫詩詞,這個連母親都阻止不了,若是母親逼急了他,他還會賭氣不吃飯,母親只能由著他了。

  母親常常說,若是和尚你在,必定能夠勸得了他。

  母親的身體倒是很康健,在潁州這邊都快種滿了一園的花草,只是常常掛念汴京城里的那一院花草,常常長吁短嘆,不過我是知道的,她說的是在懷念物,其實不過是在懷念當年的人罷了。

  和尚你在慶州、三弟去了河間府、大哥在汴京城,只有我承歡膝下,也怪不得母親會惦念了。

  父親雖然不說,但父親一樣在想念你們,前日時候,超人托人送來一些陽澄湖大閘蟹,父親只吃了一只就不吃了,我問起的時候,父親說和尚最愛吃此物,他得留著給和尚吃。……”

  歐陽辯對著信紙淚流滿面,連夜寫了申請,他也有很長的時間沒有休假了,他有一個探親假可以用。

  慶州這里的局勢基本都已經穩定了,他倒是能夠脫開手了,關鍵是,歐陽辯估計是脫不了太長的時間了。

  歷史上的歐陽修在明年七月份就逝世了,他再不回去,就見不到父親的最后一面了。

  在秋風蕭瑟中,歐陽辯終于啟程。

  車馬粼粼,歐陽辯走慶州京兆府大道,一路都是水泥大道,路旁邊綠樹成蔭,歐陽辯忍不住有些時空的錯亂感,若不是路上行人的裝飾古樸,他甚至感覺自己像是還在二十一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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