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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西垵,富平。

  “團長。”

  今日少云,碧藍晴空,2團臨時駐地,程世發頂著烈日,大馬金刀的坐在一輛新式輪式裝甲車上,豎著耳朵聽著從旅部開會回來的參謀長說話:

  “咱們對面的是果軍新編18師。”

  “這是一個新組建的師,組成成分很復雜,士兵和基層軍官主要是從漢口,荊門等地撤退下來的,不過營以上的軍官都是從教導總隊調來的。”

  “基層軍官和士兵來自漢中,荊門等地區。”

  咔嚓,程世發拔下手里駁殼槍的彈匣,瞇了瞇眼睛:

  “也就是說,這個18師大部分都是外地兵。”

  相當于有本地家室的本地兵,外地兵牽絆少很多,而且漢口,荊門等地已經被鬼子占領了,也就是說18師的家鄉被鬼子占領了。

  這樣的部隊,很容易挖墻角。

  畢竟,家鄉被鬼子占領,父老鄉親被鬼子蹂躪,而自己則是在這邊無所事事,除去混吃等死的人,大部分有血性的漢子都不甘心這個局面。

  “對。”

  參謀點點頭:

  “不過,營長和團長都是來自教導總隊。”

  “嗯。”

  程世發點點頭:

  “這伙人,確實難對付。”

  教導總隊,其全名中央軍校教導總隊,是果軍的師范性質的部隊,這支部隊非常受果脯高層重視,最好的待遇,最優秀的裝備。

  當然,還有最深的洗腦。

  所以這群人都是頑固派,腦子里只有三名主義,其他都是異端需要消滅。

  根本沒救了。

  “那我們怎么辦?”

  團參謀長笑著問道。

  “這個簡單。”

  程世發也笑著回答:

  “到時候,咱們就以友軍的身份,請18師各連全體過來做客,反正前線陣地都是連一級,營長不會再前沿陣地上。”

  “嗯。”

  參謀長點點頭。

  只要將18師的士兵請過來,事情就好辦了,到時候兵不血刃的解決問題,把西垵滿滿的摸到手。

  “不過。”

  看了看屁股下的輪式裝甲車,程世發收起了手里的駁殼槍,然后摸了摸30毫米炮管:

  “咱們得換一個座駕。”

  “這玩意,威懾力不夠,還是坦克更強勁。”

  “確實。”

  參謀長點點頭:

  “我派人去裝甲團那邊調幾輛坦克過來。”

  坦克炮管更粗,裝甲更厚,壓迫力威懾力更強,能更好的完成任務。

  “炊事班。”

  程世發則是叫來炊事班班長。

  “在。”

  圍著一個圍裙的炊事班班長立刻過來。

  ‘都準備好了吧?咱們今天可是要請友軍吃飯。’

  程世發問。

  “準備好了,上好的罐頭肉,雞鴨魚肉都有,還有白花花的大米飯,熱氣騰騰的肉包子。管夠。”

  炊事班班長昂了昂頭。

  “糧食券都準備好了么?”

  隨后程世發問向身邊的一個參謀:

  “果軍兄弟是友軍,他們經濟困難,很久都沒有發軍餉了,咱們都是一家人,現在兄弟部隊有難,自然得幫上一幫。”

  “準備好了。”

  參謀點點頭。

  當天中午。

  西垵以北,18師某團某營某連陣地上,一個帶著白手套,身著正式軍裝的營長正在巡查,此人神情肅穆,所過之處,陣地上的戰士們無不低下頭,不敢言語。

  期間,這位營長站在陣地中央,大放厥詞,說了一堆義正言辭的空話,大話。

  一直到這個軍官前往下一個連的陣地,戰士們才敢抬起頭來。

  “這狗東西。”

  看著遠去的背影,一位排長罵罵咧咧。

  “也就是在西垵,要是在前線看老子····”

  另一位排長也是狠狠的咬了咬牙。

  18師兵員來自漢中地區,但軍官都是出自教導總隊。

  因為有著常申凱為名譽校長,自稱為校長學生,所以出自教導總隊的軍官,總是帶著強烈的自豪感,以及莫名其妙的高傲。

  認為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樣,高人一等,認為自己是國家的希望,是國家的棟梁,經常狗眼看人低,不愿意和基層士兵一起,稍微不滿意就破口大罵,甚至打人。

  這樣的軍官,自然不受基層士兵和軍官歡迎,但在西垵這個大后方,有其他中央軍和憲兵威懾,戰士們也只能忍氣吞聲。

  “都別說了。”

  兩人身后,連長制止了兩人的嘀咕。

  作為連長,他也對空降的這位營長,以及團長非常不滿意,這幫家伙一個個鼻孔長在天上,下命令完全不顧士兵的干感受和實際情況。

  但他也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不然還能怎么辦?難不成當逃兵?這里可是西垵,周圍有不少中央局,還有憲兵,逃兵抓到是要吃槍子的。而且這年頭,在部隊里好歹能混一碗飯飽飯吃,他作為連長,偶爾還能吃點葷腥。

  隨著根據地生意鋪開,雖然果脯很多部隊依舊吃的不好,克拿卡扣依舊層不不窮,但廉價的劣質粗糧,讓基層士兵們至少勉強能吃飽了,也不用吃帶蟲子的八寶飯了。

  突然間,嗡嗡嗡的聲音響起,隨后伴隨著咔咔咔的聲音,眾人順著聲音看去,只見陣地遠處,五輛坦克一字排來,緩緩駛來。

  “坦克!”

  陣地上的戰士們大驚,下意識的握緊手里的槍,機槍手也舉起了機槍,有的甚至將子彈上膛。

  “不要緊張。”

  連長見狀嚇了一大跳,這要是誰走個火,今天誰也別想活著離開這里,他連忙出來控制局面:

  “這是八路軍的坦克,他們今天訓練,只是從我們陣地前面路過。”

  “都給我把槍放下。”

  說完,連長見有一個機槍手子彈上膛,槍口對準遠處的八路軍部隊,頓時破口大罵:

  “說你呢!”

  “沒聽見我說話么?”

  ‘把槍收起來。’

  在連長命令下,戰士們紛紛放下槍,擺出一副大家都是友軍,相互友好和諧的局面。

  戰士們也看到,剛剛離開的那位‘營長’也回來了,跑著回來的,似乎還跑的很急,摔了一跤,原本整齊的軍裝有著明顯的泥漬,白手套也變成了泥手套。

  甚至身上和手套上的泥土還是濕的。

  這讓連長和幾位排長有些好奇,在構筑陣地的時候,幾人對周邊地形進行過詳細的勘察,這附近,可沒有水源啊,連小水潭都沒有。

  這濕潤的泥土是哪里來的?

  踉踉蹌蹌的跑到陣地中,營長才松了一口氣。

  “營長,我們該怎么辦?”

  此時坦克繼續駛來,很顯然,其目的是自己這邊陣地,連長干脆將問題拋給剛剛抵達的營長。

  “怎么辦?”

  看著不遠處那五輛坦克,以及坦克后面的輪式裝甲車,還有騎著三蹦子架著機槍的士兵,這位營長全然沒了之前的傲慢,心里只剩下慌亂。

  雖然他也是有了充足的實戰經驗,和鬼子真刀真槍干過,所以就更加清楚,眼前的部隊,和鬼子完全不同。

  戰斗力,比鬼子強的多。

  鬼子可沒有炮管那么粗的坦克,和眼前碗口粗炮管比起來,小鬼子只是小水管,而且也不會一出來就是五輛,小鬼子都是一輛兩輛慢悠悠的沖上來。

  更不會在坦克后面跟著十幾輛裝甲車,裝甲車上還是大口徑重機槍。

  天上,還有飛機盤旋。

  他敢肯定,只要自己這邊一開火,用不了十分鐘,他的陣地就會告破。

  “放下槍,收起武器,看他們干什么!”

  讓教導總隊的人擔任軍官,是為了避免上司帶領部隊叛逃,這伙人忠誠無需懷疑,但作戰指揮上,還真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好在非常聽話。

  上司的命令是嚴防這群人進入市區,以及禁止與對方交戰,這位營長嚴格的執行了。

  “如果他們想通過陣地,就上去阻擋他們。”

  這位營長繼續磕磕盼盼說道。

  上司讓他嚴令禁止和對方沖突,除非對方先開槍,并且,才能反擊,

  眾人隨后緊張的看著逐漸靠近的坦克,聽著履帶碾過的聲音,即便炮口高昂不是指向自己陣地,但那碗口粗的炮口依舊讓眾人緊張不已。

  “是。”

  平時對自己這邊的傲氣哪里去了?····眾連排長紛紛鄙視的翻了個白眼。

  在一群人極致的緊張中,五輛坦克在陣地前停了下來,后面的裝甲車,半履帶卡車,三蹦子也停了下來,然后果脯陣地上就看見對面的八路開始埋鍋造飯,當時就讓人傻了眼。

  “他們想干嘛?”

  心里勉強鎮定下來的營長問道。

  “不知道。”

  幾位連長也沒見過這個場面。

  大家雖然名義上是友軍,但本質上是敵人,還是恨不得消滅的死敵,長衡會戰已經暗地里撕破臉皮了,只不過明面上保持和平而已。

  當然,自家高層是日思夜想和對面開戰,消滅對方,但奈何對面實在太強。

  打不過。

  不得不選擇和平。

  就像現在,人家坦克開到陣地上來了,坦克炮管懟在臉上了,也不得不收起槍,強顏歡笑。

  一群人疑惑間,五輛坦克再次啟動緩緩駛來,甚至炮管還指向自己這邊,又是讓陣地上的人一陣雞飛狗跳,紛紛躲在掩體內,好在沒有看到裝甲車啟動,也沒有看到步兵跟隨,讓人松了一口氣。

  然后,眾人就看見臉上的炮管,以及對面發出的邀請。

  “營長,他們邀請我們連一級的去吃飯!”

  一眾連長排長,士兵齊齊看向自家營長。

  他們扛槍的,最近確實能吃飽了,但吃的都是雜糧飯,難吃不說,還不耐餓,只有連長一級才能偶爾吃到一點葷腥。

  到營長們就比較舒服了,能隔三差五吃到肉,甚至教導總隊這群人,頓頓有肉。

  “邀請?”

  那位教導總隊來的嘴角抽了抽。

  開著坦克,用大炮指著,這也叫邀請?

  “不許去。”

  雖然指揮上不行,但這位教導總隊來的營長卻知道,這飯不能吃。

  只可惜,他的不許去還沒說出口,就看見對方的人已經在陣地山一個一個的向他們那邊拉人,甚至直接用坦克把人接走了。

  他連忙上去阻止,但被一個八路排長,一輛坦克給攔住。

  “咱都中偶人,又是友軍,就一起吃個飯有啥子關系嘛。”

  十幾分鐘時間,陣地上就沒見了什么人影。

  同樣的事情,在西垵周邊所有的陣地上都有發生。

  當天夜間。

  西垵至山城的火車上,一個消息傳到了常申凱耳朵里:

  “報告,18,182師叛逃了,西垵已經落入敵手。”

  “娘希匹。”

  頓時,氣得常申凱一把掀翻了桌子:

  “怎么回事?”

  “一天時間,怎么兩個師叛逃!西垵也丟了!”

  “怎么回事?”

  “不是已經把軍官換成教導總隊了么?怎么還叛逃了?”

  匯報的秘書不敢言語。

  這實話他可不敢說。

  同在火車內,閻老西默默的看了一眼手里的資料,感慨的搖了搖頭。

  好吃好喝好裝備,還給足量糧餉,再加上是(武)(漢)漢口,荊門的人,以及扯著友軍大旗,這情況再正常不過了。

  自從山西被奪回,閻老西就很知趣的,帶著他的殘余的一點晉綏軍,自己主動離開山西,前往西南大后方。

  “還有一件事。”

  秘書等了一會才說道:

  “息烽縣遭遇小股部隊襲擊,關押的張將軍已經···”

  “什么?”

  這一夜,整個火車車廂內都很不安分,時不時能聽到無能狂怒,以及破碎聲。

  第二天。

  清晨。

  西垵城內。

  “先西垵,以及周邊十五個縣都已經在我們手中,昨日我們合計收編果黨部隊一萬五千人,遣散三千人。”

  旅部羅參謀正在匯報:

  “其中,還有不少前東北軍的飛行員,坦克手,后勤人員,總人數大約七百多人。”

  “不錯。”

  旅長頓時大喜。

  拿下西垵在預料之中,但這些飛行員,坦克手,后勤人員,可都是寶貝。

  “咱們要送給李云龍么?”

  莫參謀問道。

  “送他干嘛?”

  旅長一瞪:

  “這些人,咱們自己用。”

  隨后,他目光看向西邊,語氣低沉:

  “是時候報仇了。”

  羅參謀也看向西邊,陷入沉默。

  隨著部隊將鬼子向外趕,很多軍閥的部隊都回到了他們的老巢。

  同一時間。

  河源縣。

  飛行基地。

  今日安保格外嚴格,周邊五公里內禁止任何人靠近。

  此時,三架碩大的飛機從機庫飛出,地勤配合大師傅,正在仔細檢查飛機,并在每一架飛機上都裝載了十枚碩大的炸彈。

  隨后飛行員上機,引擎緩緩啟動,六具螺旋槳引擎,四局噴氣式引擎頓時爆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這是我們這次解鎖旳最新型號。”

  李云龍語氣得意的向丁偉和趙剛介紹眼前的飛機。

  1秒:m.zi小d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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