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源縣。
大禮堂。
鋼筋水泥,玻璃燈光,飛檐梁柱,在這棟建筑上,中式結構與西式風格完美結合,再加上龐大的立體感體型,周邊良好的綠化。
被老百姓譽為最好看的房子。
作為建設大隊最新建設的河源縣建筑,經由大師傅設計和指導,自家技術人員參與設計和建設,集合了目前根據地最先進的技術。
自然而然,美觀而實用,代表著根據地的門面。
而今天,也就是九月中旬,這里有兩隊人見面了。
雙方在這里交談整整一天,相互交換了意見,達成了多項交易。
“我們是盟友。”
最后,對著照相機,老趙語氣和煦,一副溫恩爾雅的知識分子氣質:
“坦誠相見,竭誠合作是應該的。”
面對鏡頭,老趙笑的很自然,身子筆直挺立,一只手背負,另一只手伸出,友好的和對面的美利堅商業部負責人握手。
姿態很足。
“對,我們是盟友,有共同的敵人。”
一旁,美利堅此次談判的合作人艱難的扯出一個笑容。
這次生意,這次會談,他幾乎全面處于劣勢,處處被人壓制,雖然最終價是比較總統預期的價碼,但是被附帶了一大堆其他條件。
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為他們培訓飛行員。
美利堅需要為民國培訓數以千計的飛行員,后勤人員,再加上大學留學,總規模數萬之眾了。
甚至還要向民國提供技術人員,飛行員,聯合組建轟炸機隊大隊轟炸日本,當然,這個轟炸機大隊指揮權名義上是歸屬盟軍指揮,飛行員工資和薪金也歸人家出。
但實際上嘛,懂的都懂。
這里可是人家的地盤,飛機都是人家的,自己這邊過來的就一些后勤飛行員,而且,錢本質上都是他們自己出的啊。
一點煉鋼技術,擊中藥品,值得兩搜密蘇里級加三艘驅逐艦?
(被最后警告了,前面劇情改不了,試著搶救一下,如果沒有了,那就真沒了o(╥﹏╥)o。)
咔嚓。
快門被按下,趙剛倒是很想再聊聊,嘚瑟還是很有意思的,但山姆大叔很不樂意,迅速跑路,老趙也沒有挽留,畢竟。
大家都很忙。
經過雙方協商,將有一大堆人才從美利堅歸國,其中有大量鋼鐵工業的人才,配合自家培訓的一些技術工人,正好可以將兩個鋼鐵廠全速運轉起來。
鐵礦石已經準備好了。
不過接下來工作依舊很繁重,需要他完成的工作還有很多很多。
南方。
暮色下。
某個山區地帶,丘陵地帶。
這里雖然山峰連綿不絕,但都是一些小山,準確的說,是一些小山包,高度不過百來米,幾百米高度。
天空中,三架飛機飛過。
這三架飛機飛得比較低,距離山頂的高度只有一百來米,速度也很慢,初步估計只有一百多公里的時速,三架飛機之間間距也比較大,顯然都是相對新手的駕駛員。
在離開后,還返回盤旋了一會,甚至對地掃射幾波之后才最終離開。
“安全了。”
就在三架飛機離開后,地面上一個大隊的鬼子才敢探出身來。
“八嘎。”
看著遠去的三架飛機,鬼子大隊長山野一氣不打一出來。
山野一是老兵了,開戰之前就入伍,參與過淞滬戰爭,當時他還是一個分隊長,也就是軍曹曹長,最基礎的鬼子軍官。
對標的是獨立團的班長。
此時的山野一心里除了憤怒外,更多的是懷戀。
懷戀當年。
雖然那時候他只是一個曹長,是最基層的軍官,準確的來說,連最基層的軍官都算不上,沒有配武士刀,王八盒子也沒有他的份,他扛的是三八大蓋,也掛著刺刀,沖鋒在最前頭。
唯一的區別就是槍上有一個負責指揮的旗子。
那時候干的也是最危險的活,沖鋒在最前面,面對的是敵人最兇猛的火力。
但他依舊懷戀當初,懷戀在淞滬,甚至五漢會戰,徐洲會戰時候的日子。
雖然那時候他日子苦,每次都得沖鋒在最前頭,傷亡率很高,但對比起來,也比現在安全的多,生存幾率比現在不知道多多少倍。
那時候,蝗軍有飛機掩護,有大炮掩護,有坦克,而敵人沒有飛機大炮坦克,甚至機槍都不多,有時候一個沖鋒,敵人就撤退了。
但現在。
他雖然是一個大隊長了,但敵人也有了飛機,有了大炮,有了坦克,甚至數量龐大,而且蝗軍也沒落了,飛機沒了,坦克沒了,大炮也沒了。
他一個大隊,剩下的全部武器就只有機槍,步槍,擲彈筒了。
“出發。”
看了看天色,現在距離天黑快了,山野一也就命令部隊準備出發。
他必須快速行軍,盡快行軍,以最快的速度抵達南方沿岸地區,不然等敵人游擊隊圍上來,或者后面的敵人坦克追上來,他的大隊是一個也跑不掉。
“大隊長,左邊發現空中碉堡,三架。”
隊伍還沒來得及起身,山野一就聽到了預警。
“隱蔽。”
山野一頓時頭皮發麻,歇斯底里的命令道。
空中碉堡,是對敵人一種飛機的稱謂,雖然不知道具體名字,但山野一深刻體會過這種飛機的可怕。
這是一種讓他深感絕望的飛機。
一周前,蝗軍幾個師團集合,拋棄重武器之后組成大軍順著山路開始向南撤退,考慮到敵人的飛機,行軍都是晝伏夜出。
山路敵人坦克部隊無法開進來,游擊隊的規模又無法擋住幾個師團的路,一開始,撤退很順利,唯一的麻煩就是白天遭遇轟炸,損失不小,
但也可以接受。
而三天后,情況發生了變化。
那是一次晚上,部隊當時正在行軍,突然之間,天上飛來很多飛機,密密麻麻,反正他沒數清楚,這些飛機先是丟照明彈,幾十上百枚丟下來,幾乎照亮了周圍所有地盤。
然后就是數百門機炮,機槍掃射。
這些飛機比之前的飛機大,有兩個發動機,機槍機炮也不是裝載機頭,而是從側面探出。所以火力持續性很強,能連續掃射,而且打得飛常準,而且有的飛機還裝有探照燈。
至于反擊,這根本不可能。
他們是輕裝,為了加快行軍速度,根本沒有攜帶多少重武器,防空機槍倒是有幾十挺,其中不少還是繳獲敵人的,但剛開火就被敵人消滅了。
夜色下,大口徑槍口的焰火格外顯眼,輕機槍和步槍則沒有傷害,以至于后面,這些飛機甚至敢在五百米高度用探照燈探照掃射。
就這樣,一夜之間,部隊損失慘重。
白天,部隊修整時,對方也發起了大規模空襲,炸彈如雨點般落下,甚至躲在十多米深地堡內的師團長,也當場被炸死。
他至今都不明白,怎么會有炸彈能擊穿十多米深的土層?
那不是比大和號的主炮還要厲害?
連續被日夜轟炸三天,幾個師團最終潰散,只得以大隊為單位撤退,這三天,大野一也深刻的體會到了這種‘空中碉堡’的可怕。
火力猛,打得準,裝加厚。
別說三架,單單一架就能把他的大隊按在地上打。
一直等到三架‘空中碉堡’離開很遠,山野一才敢命令部隊繼續前進。
行軍半個小時后,他們來到一處山地。
“你帶人去看看。”
山野一舉著望遠鏡看向遠處看去,發現遠處是一個峽谷地帶,但這個峽谷比較開闊,只是一個比較適合伏擊的地帶,而在這復雜的南方丘陵地帶,比眼前地形適合伏擊的地帶多了去了。
但撤退這么久以來,山野一很清楚,敵人的游擊隊,
很強。
很難對付。
要隨時隨地保持警惕。
“嗨。”
一個小隊長帶著二十多個鬼子前去偵查。
這伙鬼子非常老道,不,用一個更加準確的詞描述,應該是經驗豐富,他們偵查很仔細,速度很快,二十幾個人分散開來,宛沿著山坡如篩子一般篩過。
“兩公里內沒有發現敵人。”
半個小時后,前方安全的消息便傳回山野一的耳朵里。
“繼續前進,全速。”
山野一語氣冷酷。
他愿意為天蝗獻身,為帝國獻身,這是他的榮耀,也是他的歸宿,但不是在這里,不是和這里的游擊隊,這不值得。
他需要最快速度回到海邊,然后重整部隊,整裝旗鼓之后再與民國部隊決一死戰。
現在的目標是全速撤退到帝國占領區。
每拖延一天,被后面坦克追上的危險就越大,被消滅的概率也就越大。
此時夜色已經降臨,今夜晴空萬里,無月,只有點點星光,夜色下,五百多個鬼子準備通過眼前的山谷,順著山路繼續向南方走去。
而山野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側翼兩點五公里外,有人已經盯上了他們。
“鬼子準備通過峽谷。”
山頂上,有三個游擊隊戰士,其中一個人架著一個碩大的圓柱,眼睛貼著圓筒,嘴里說道:
“大概五百個鬼子,沒有發現重武器,連九二式步兵炮都沒有一門。”
二代夜視儀,體積更小,續航更久,故障率更低,看的更遠,唯一的麻煩就是保養麻煩了一點,需要一些專業知識和技術才能用。
隨著技術學校的展開,
“連九二式都沒有?”
他身邊,一個背著電臺的年輕人語氣嫌棄。
這還是鬼子大隊么?
“少墨跡,趕緊匯報消息。”
使用夜視儀的戰士督促道。
“是。”
操作電臺的戰士立刻取出電臺喇叭,扯著嗓子喊道:
“預計鬼子三分鐘后通過峽谷。”
音波轉換為電波,很快被傳遞到距離后方四公里的位置上。
“準備。”
這里是一個陣地,陣地不大,駐扎的兵力也不多,有大約三十七八個游擊隊戰士,以及三十幾頭三代大騾子,陣地上挖掘有七個炮位。
四門新式的火箭炮,以及三門82迫擊炮。
隨著游擊隊隊長一聲命令,三十多個戰士紛紛沖向炮位后,并將炮口指向了目標,四公里外的峽谷。
“開火。”
三分鐘后,隊長下達了開火的命令。
數十道火焰劃破天空,宛如一枚枚流星,墜落于峽谷中,著落在鬼子隊伍里,騰起一蓬蓬爆炸,期間還夾雜這幾發迫擊炮炮彈。
頓時,峽谷中的猛烈的爆炸使得鬼子隊伍死傷慘重。
火箭炮瞬間火力猛,但再次裝填復雜,持續性弱,精度也差,迫擊炮瞬時火力弱,但精度高一點,持續性也好太多。
為此,游擊隊普遍配備兩種火炮,規模大一點的還會配備120重迫。
“全部命中。”
二點五公里外的觀察點,借助二代紅外夜視儀的觀察,炮兵們得到了前線最準確的消息:
“鬼子正在向右撤退。”
“迫擊炮向右延伸。”
得到準確信息,隊長迅速命令戰士們調整炮擊。
老款的82迫擊炮射程只有四公里,但現在已經多久了?早就換代了,新式82迫擊炮在不增加重量的情況下,最大射程五點五公里。
堪比120重型迫擊炮。
而且精度更高。
轟轟轟···連綿不絕的炮彈落入鬼子陣型中,而且是在夜色下,精確的落在鬼子集中的區域。
雖然鬼子大隊長迅速帶領部隊進入復雜山區,避開了炮擊,但因為脫離主路,使得撤退速度更慢,而且還留下了一個小隊的鬼子尸體。
“上報鬼子方位。”
眼見鬼子撤退,游擊隊隊長沒有命令追擊。
真近距離作戰,他們這點人分分鐘就被鬼子包圍了,十倍的差距,山地地形,除非他們有坦克,不然武器再好也沒沒用。
“這才是麻雀戰嘛。”
“以前那簡直是給小鬼子放煙花。”
摸了摸灼熱的迫擊炮炮管,游擊隊隊長嘖吧嘖吧嘴,語氣感慨,神色陷入回憶。
此人也是個老兵了,開戰之初就帶人反抗鬼子,幾年后才加入游擊隊,當時條件苦,只能偷偷摸摸土槍騷擾鬼子,土槍的性能。基本上是十次襲擊,有一次有戰果就不錯了。
新式的麻雀戰在南方每天都在上演,而且每天數十次,數百次的頻率發生。
而這些被拖延的鬼子大隊,損失慘重不說,還有不少被后面追趕的坦克部隊追上。
一個月后。
平安縣。
“結果出來了。”
李云龍拿著一份清單走進趙剛的辦公室:
“上個月,咱們賺了十四個巨型工廠,其中南方有十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