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指捻紅塵似水,三尺紅臺萬事入歌吹......“
華戲院的錄音棚被人擠得滿滿當當,這里有最專業的設備,最專業的調音師錄音師,還有最專業的歌手。
盧璐戴著耳機試聽完最后一遍牽絲戲,那修修改改了一個月的歌曲終于是得到了她的點頭。
“總算是滿意了!不好意思啊小韓,拖了你的后腿!”盧璐自嘲說道。
韓雨眠一聽,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應該向老師學習把每一件事做到最好!”
本來牽絲戲是可以很快錄制完的,但盧璐總是覺得自己的戲腔沒有唱出味道,一直在精雕細琢。
而她這么一絲不茍,韓雨眠也不好意思干等著,于是每次盧璐來錄影棚,她都跟著修改自己的。
經過新老歌手的細心打磨,一首非常完美的牽絲戲就這么出臺了。
“我都可以想象得到它的粉絲收割力是多么可怕了!”有另外的學校老師摸著下巴贊嘆道。
盧璐抿著潤喉茶,雖是不說話,但對別人的評價卻十分茍同,這是一首好歌,不然也不會這么吹毛求疵了。
傍晚,棚外秋風蕭瑟,梧桐落葉,是一幅難得的唯美秋意盎然圖。
出了錄音棚,盧璐向停車場走去,她悄悄打量一下身邊那個全校女生都比不過的美麗女孩,忽然來了句邀請。
“小韓啊,這周末我過生日,到時候你也來家里吃個便飯!”
“啊?”
韓雨眠還沒反應過來,明顯是懷疑這話是不是對自己說的。
冷風吹來,盧璐下意識的裹緊了衣裳,笑道:“啊什么?不想給我祝賀啊?家里沒別人,就我們夫妻倆在家,你記得把小許也叫上!”
韓雨眠聽到小許這兩個字,眸子微微一眨:“他也去嗎?他現在還不在京都,不知道周末能不能回來?”
“你沒問嗎?”
“沒有!”
盧璐驚訝,故意試探道:“不會吧?自家男朋友的行程都不掌握呀?是你不去問,還是他瞞著不告訴你?”
韓雨眠聽她這么說,白的晃眼的臉蛋微微一紅,抿嘴道:“老師您誤會了,我和他只是普通關系,不是您想的那樣!”
盧璐低頭看了看埋著頭的韓雨眠,氣不打一處來,這逐夢大賽都過去一個多月了,兩人怎么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她活了半輩子就沒見過這么扭捏的一對!
想起當年張歡搭訕自己的那畫面,差距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看來,自己不來個推波助瀾,這一對就干脆等著分道揚鑣吧!
“你打電話問問,周末晚上啊,我親自下廚。你倆不來就是不尊師重道,就是不知道感恩,什么事都給我推了,一個人都不許少,知道吧!”
盧璐干脆來個道德綁架,說完就拎著包去找自己的車。
韓雨眠在冷風中凌亂,一向和藹體貼的盧老師怎么忽然換了個人設?
而且怎么感覺她有點生氣?
是自己說錯了什么話嗎?
韓雨眠坐在車上望著方向盤思索,想了半天后不得已,只能掏出手機,她把通訊錄翻到X那一欄,盯著許言這個備注。
算了算,好像有好幾天沒和他通話了吧!
自己不找他,他也沒找自己。
打個電話問問吧,反正是盧璐讓打的,不是自己想打!
五六秒后,電話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嗯~”
一個嗯字拖得無比的長,就跟得了肺病在痛苦的呻吟一樣。
這個調調韓雨眠很熟,誰都不會這么哼,獨此許言一份,而且只有在睡覺被吵醒的時候才會這么哼。
“你在睡覺?”她知道現在的時間,不由得好奇的問。
許言接電話的時候沒注意看是誰,只是把手機慣例的貼在耳朵上,雙手趴在床上要死不活。
可是當聽到是誰在說話的時候,他的睡意去的很快,眼睛也睜開了。
“昂~睡午覺,最近有點累!”
韓雨眠沉默了,屏住呼吸,認真的聽電話,好像是在尋找什么聲音似的。
許言不知道對方怎么一下子不說話了,心想可能是在整理語言,或者有什么事耽擱了。
他耐心的等待著,就在忍不住想要問的時候,韓雨眠開口道:“嗯,你繼續睡吧,醒了再打電話給我。”
“……”
許言一愣,無奈道:“都醒了還怎么睡?你直接說有什么事!”
韓雨眠不會無緣無故打電話,她打過來十有八九都是有事。
韓雨眠眉頭緊蹙,這說話的的語氣挺讓人窩火的,我又不知道你在睡覺。
她毫無情緒的淡說道:“盧老師說她這個周末生日,想請我們去她家吃頓飯,你能趕得回來嗎?”
許言撓了撓肚皮,“能啊,我現在就在京都。”
“你在京都?”韓雨眠很快的問他。
許言打著呵欠說道:“對啊!我昨天下的飛機,咋啦?”
“你晚上打車回家的嗎?”韓雨眠又問。
許言道:“不是啊,是下午林耀去接我的。”
韓雨眠眸子一黯,“哦,盧老師的事你記著,掛了。”
說完,她便沒有絲毫留戀,直接按掉手機,然后趴在方向盤上,給人的感覺如是一夜沒睡太疲憊了一般。
嘟嘟~
許言看了眼已經退出通話頁面的手機,心里納悶怎么掛的這么快,他都靠到了床頭,準備多聊幾句呢!
京都翡翠園 這是一座非常高檔的別墅小區,住在里面的非富即貴,而且還有很多大牌明星都在這里安家落戶。
吃過晚飯后,看天還早,風也停了,張歡和盧璐便打算出來散散步,消化消化。
“周末你想好請哪些人了嗎?你有不少學生要來吧?”張歡想起未來的行程安排便問自己的妻子。
盧璐挽著丈夫的胳膊,低頭看著石子路說道:“四十三歲生日哪要那么大張旗鼓?沒讓他們來,就讓小韓小許過來了。”
“也行,我有段時間沒見他們了。他倆現在什么情況了?”
張歡仍記得這一對相互暗戀,卻又以為對方對自己沒意思的愚蠢男女。
盧璐好笑道:“毫無進展!”
“毫無進展?”張歡也是一下子笑了起來,繼續道,“這個許言太不爭氣,擱我當年,孩子都有了!”
“周末咱倆幫幫他們?”盧璐胳膊捅了下丈夫。
張歡笑著搖搖頭,妻子這媒婆心又犯了啊。
“你說怎么幫?”
“不要趕鴨子上架,你我都給一點暗示唄,再不到一起,也說明兩人有緣無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