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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我不是藥神

  微聊不等于微信,紅包金額上限十萬,請大家不要杠。

  奧特曼:眠眠,新春快樂!

紅包:既許一人以偏愛  畫船領了你的紅包。

  韓雨眠望著屏幕上的520,睡眼不朦朧,情意長綿綿。

  畫船:阿言,新春快樂!

紅包:愿盡余生之慷慨  奧特曼領了你的紅包。

  叮鈴一聲,許言看著上面的1314,笑著打字。

  奧特曼:既許一人以偏愛,愿盡余生之慷慨。可以的,我發520,你發1314。我還倒賺了794塊,寶貝么么噠!

  對方正在輸入中……

  但很快就又變成了畫船。

  許言正在疑惑,沒有反鎖的門一下子被人打開了。

  只見,穿著厚厚睡衣的韓雨眠一邊拽下頭上的卷發神器,一邊氣勢洶洶的朝許言逼近。

  “你還我!”

  她笑著蹙眉,半嗔半委屈。

  兩人的手機都錄了對方的指紋,所以許言很無恥的把手機塞到了褲襠里。那冰冰涼的硬物一進去,使得他倒吸一口涼氣,然后身體都忍不住打了個顫。

  韓雨眠站在床前,看到他把手機往被窩里一塞,卻是不敢去掀開,她怕豬頭下面就單穿一條內褲。

  于是就只是伸著手,居高臨下的討要。

  八百塊錢不多,但這不拿回來就莫名奇妙的會難受,而且覺得一股氣在肚子里憋著發泄不出來。

  “你快還我!”韓雨眠跺著腳,有種撒嬌的味道。

  許言呵呵呵笑道:“不可能!這是你主動發給我的紅包,紅包還有要回的道理?”

  韓雨眠本來還帶著一絲笑容,但這會怒目而視。

  攤開的手掌忽然攥成拳頭,正要揚起去捶豬頭的頭時,豬頭把被子一拉,擋住了即將到來的攻擊。

  而找不到攻擊角度的韓雨眠,計上心頭,踢掉拖鞋,然后上了床,突然騎在許言的肚子上。

  許言只覺得身上好像被什么重物壓著,于是露出頭,而映入眼簾的就是女孩得意的小臉,和兩只朝自己抓來的纖纖玉手。

  “哈哈哈!”

  韓雨眠知道他一定會伸頭,便逮住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于是,她兩只手跟鐵鉗一般揪著許言的耳朵,任憑對方怎么掙扎,怎么慘叫都不可能松手。

  “不搞了不搞了!”許言只能求饒求放過。

  韓雨眠驕傲的哼了一聲,得意道:“還錢!”

  許言這會不說我愛你了,而是道起了一個無從考究的說法來。

  他一臉認真,嘆道:“眠眠,你真的太莽撞了!大年初一就跟我打架爭吵,這是個非常不吉利的征兆!這意味著,我們這一年都要在爭吵打架中度過。”

  “啊?”

  韓雨眠愣住了,似乎被這說法給嚇到了。

  許言繼續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這和我們待會要吃餃子和元宵一樣,好兆頭要從初一開始。結果你……唉,你怎么突然變得這么不懂事啊!”

  他重重一嘆,還很苦惱的拍了拍被子。

  他這一拍,拍的韓雨眠靈魂一震,雙手也如觸電般縮了回去,她懊悔不已:

  “我,我不知道!現在怎么辦啊?”

  她語氣里帶著一絲哭腔,已經沒有了判斷對方說話真假性的能力,她腦海里充斥著追悔和畏懼。

  許言見了,暗笑叉子真是蠢萌蠢萌的,于是繼續保持著嚴肅的,但也不會賤到惹哭對方,便神叨叨的說:

  “你別擔心,正所謂邪不勝正,只要做些彌補就可以了!”

  韓雨眠連道:“怎么彌補?”

  “咱們得恩愛一下,比如你親我,這樣算……”

  話到一半,許言還在給自己的厚顏無恥,繼續找名正言順的說法。

  但突然間,女孩美麗的面容就俯到自己面前,然后自己就說不出話了。

  只見韓雨眠雙手捧著男孩的臉,誘人的紅唇緊緊的纏繞著他。

  許言左手順勢摟住女孩的脖子,那垂下的亞麻色頭發在脖子上撓得他癢癢的,而不只是脖子,連帶身體也開始發燙。

  畢竟韓雨眠就坐在自己身上,另外自己的右手還在摸對方那白白嫩嫩的小腳丫。

  這時,他覺得血虧,要知道叉子怎么單純好騙,還要什么親親?

  直接就能為愛鼓掌了!

  良久,女孩依依不舍的直起了一點腰板,但她離許言的臉還是非常的近。

  “可,可以了嗎?”她難為情的問道。

  許言抬頭,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溫柔的笑道:“過猶不及!”

  韓雨眠聽到兆頭又向好的方向轉變了,不禁抿嘴含蓄一笑。

  不過她此刻已經有點察覺到對方的索吻是不是蒙人的,但蒙就蒙吧,我也挺想在大年初一甜甜蜜蜜的。

  許言仰望著還坐在自己身上的女孩,真心受不了這個姿勢!

  怎么好端端的小仙女有種觀音的既視感?

  “你該起來了,叔叔說我們八點就得開門。你還沒洗臉刷牙,完了后還得燒香祭拜的。”韓雨眠輕聲的說道。

  許言想了想,糾正道:“你是這個家的主人,你該去燒香開門!”

  韓雨眠搖頭,為何而搖頭不言而喻。

  在她心里,豬頭儼然已經是自己和這個家的新主人了。

  這個大年初一的財門,自然是他來開。

  許言當然也知道她的心意,拍了拍她的大腿,笑道:“那好,你先去刷牙,我這就起來。”

  韓雨眠乖巧的點點腦袋,然后下床回去換衣服。

  望著女孩窈窕的背影,再想起聽話溫婉的性格,許言忽然說道:

  “我有一個新年愿望,這個愿望就是我能睡眠,一天到晚不間斷的睡,然后睡一輩子!”

  韓雨眠腳步一頓,眨了眨眼,對這個愿望感到很難理解,或者說很好笑。

  她回身嘲笑道:“傻子,你要睡一輩子?那你不成了植物人?”

  許言雙臂一撐,似笑非笑道:“nonono,你不懂的,臭妹妹!睡眠的滋味妙不可言!”

  韓雨眠覺得這愿望太傻了,便嘁了一聲,然后不再逗留,回自己的房間換上豬頭給買的新衣裳。

  “還睡眠睡一輩子,睡不死你!”

  她一邊穿衣一邊吐槽。

  然而她穿著穿著,不知怎的,感覺渾身都燥熱了起來,俏臉更是宛如火燒一般。

  “呸!下流!”女孩啐了一聲。

  睡眠睡一輩子會不會成植物人不好說,但一天到晚不間斷的睡,那必然是死路一條。

  早飯依然是包著棗子和栗子的餃子,只不過又多了點南方的湯圓。

  兩人像是默認一般,都沒有動碗里的湯圓,而是一個勁的吃餃子,可能是因為餃子太好吃了。

  “誒!我吃到錢了!”韓雨眠突然驚呼。

  她從嘴里吐出一枚硬幣,欣喜若狂的示意給許言看。

  許言撇撇嘴,嘴里泛著檸檬,“迷信!”

  韓雨眠哼哼,莊重的把硬幣放在燒香的地方,接著雙手合十拜了拜。

  她回到座位上,傲然地看了眼許言,仿佛自己已經給他賺到了七十五個億。

  此時許言已經吃好了,他抽張紙巾擦嘴,淡定道:“你知道在農村過年有什么樂趣嗎?”

  韓雨眠嘴里還有餃子,含糊不清的問道:“什么?”

  她以前也是農村的,知道人多,自由,好像也沒什么太大的區別。

  許言神秘一笑,望著她的碗,笑道:“你先吃一口,吃了我告訴你!”

  韓雨眠迷茫,不明所以,但還是順從的吞掉另一半餃子,隨后一臉好奇的盯著許言。

  許言臉上的笑容明顯是燦爛了許多,帶著一絲懷念說道:

  “農村過年最大的樂趣就是炸牛屎!”

  韓雨眠的臉色剎那之間就綠了,許言繼續自己的惡心,他憧憬道:

  “你想想,那一坨冒著熱氣……”

  “噗!”

  他又一次話沒說完就被人給打斷了,這一次依然是來自女孩的小嘴巴,不過這次是真的甜。

  嗯,還有一絲棗香……

  在農村過年確實很不錯啊,最起碼可以家家戶戶的串門,在城市能做什么呢?

  旅游可以,但舟車勞頓,一般人還不情愿去。

  那在家好好放松,陪陪家人倒是不錯,但總得找一些東西消磨消磨時光吧。

  那么這時,去電影院看一場緊張刺激的電影就成了無數人的首選。

  這一次春節檔可是有很多人都在期待,去年的紅袖添香大賽可以說是史無前例。

  因為奪冠的那三首歌,現在正在各大音樂軟件的榜單前十上穩穩的掛著,而且暢銷榜第一的《遇見》,還給其主人奪走了今年好幾個大獎。

  這么好的歌自然是有靈感來源的,而其來源便是這一次春節檔上的一部影片。

  它叫《三生緣》,秦氏泛娛樂出品。

  藍星的春節檔沒有票房預售,一部片子的成績是好是壞,值不值得看,那都是在首映當天才能知道。

  所以這時候,宣傳就至關重要了。

  《三生緣》宣傳力度并不大,還不如燕影的《洛水》。

  但它的討論熱度卻是全網最高,因為半年前的選秀大賽,以及韓雨眠的《畫船》就已經給它做了最好的宣傳。

  所以,秦氏這次對于自己的電影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早上八點多吃飯完后,許言帶著韓雨眠去給爸媽拜年。

  林耀夫婦也在他家里,這不是巧合,而是本來就約好一起去電影院看電影的。

  當然,不只是他們,還有一些家就在京都,參與了拍攝春節檔的劇組人員。

  十幾個人組團去看電影,倒也是足夠歡樂。

  十一點的時候,他們排著長長的隊伍等候,望著簡簡單單掛著海報的電影劇照,劇組的每個人都無比的期待。

  許逵夫婦望著電影名字,再聯想到女兒給自己說的那劇情,忽然間有點不敢踏入影院內。

  因為他們害怕觸景生情,于大庭廣眾之下落淚。

  “我們沒有宣傳,但來看我們電影的也不少哎!雖然最多的還是燕影和秦氏的。”劉昊拎著零食,踮起腳尖環顧四周,下了這樣一個判斷。

  對此,許言并不感到意外。

  今天有七部電影要上映,自己家的排片場次是里面第二高的。

  而且離第一《三生緣》也就差一場,這足以說明官方對這部電影是非常的看好。

  熙熙攘攘中,韓雨眠的手被豬頭牽著,她低頭看了眼手表,再看票根上的信息。

  秦氏影視傳媒。

片名:我不是藥神  時間:2022年2月1日11:00

  票價:¥55

放映廳:八號廳座號:8排8座  韓雨眠的肩膀和豬頭的緊貼在一起,豬頭曾跟自己透露過,這部電影是E文化徹底在華夏影圈奠定位置的精心之作。

  電影她看過,非常好,非常的感動人,而她也沒有吝嗇眼淚,把人生觀影的第一滴眼淚貢獻給了它。

  可即便如此,韓雨眠依然有點擔心遭遇滑鐵盧,畢竟對手也很厲害。而且看網上的宣傳和現場排隊的人數,也是比自家的要多。

  要是豬頭遭遇了挫敗,自己該怎么安慰他呢?

  思索間,韓雨眠下意識的握緊了許言的手,許言偏頭,俯耳問道:

  “怎么手上有汗?里面太熱嗎?”

  韓雨眠抬頭道:“嗯,人太多了!”

  許言吹了吹她的手,把手汗給吹干一些,“再等等,還有兩分多鐘就能進去了。”

  電影開始了。

  平鋪直敘的情節慢慢地把人給代入到故事里,當主角之一的白血病人呂受益出現在大眾視野里時,王芳的眼眶忽然紅了起來。

  她在微弱的熒光下摸到了女兒的手,有點硌人,好像一點肉都摸不到。

  快一年了,怎么還是那么的瘦?

  漸漸的,隨著每一位白血病人的出現,她仿佛都能在他們身上找到當年小午的影子。

  而那些意味深長的臺詞,如同是大鐘一般,在每個人的靈魂深處敲響了。

  “我不想做什么救世主,我只想賺錢!”

  這句話,許言深有體會。

  許午是他妹妹,血濃于水的親妹妹,她出事,我得救。

  什么綁架,什么坐牢,什么真善美,我全都可以不要,我只要錢,只要妹妹的救命錢!

  “他就想活命,他有什么罪?”

  這句話,韓雨眠深有體會。

  那天的許言拿下半輩子去和自己換十萬塊錢,不為別的,只想讓妹妹活命。

  她覺得對方太瘋狂了,但后來知道綁架的原因后,忽然又變得同情起來。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韓雨眠自認為對方沒有錯,她慶幸對方犯錯的結果在自己身上,也慶幸自己當時心軟了。

  她不敢想象許言出事了,他家庭該怎么辦,自己又該怎么辦?

  “世上只有一種病,窮病。”

  這句話,許逵夫婦和無數觀眾都深有體會。

  一切的一切都歸結于一個字,窮。

  電影和現實很相似,對立的兩端是資本和平民,是知識產權和生命權的取舍。

  資本損失的是利潤,但老百姓損失的就是命。

  窮是最難治的病,病是最絕望的窮。

  臺詞引人同情,畫面更是觸及靈魂。

  那里面的每一張面孔,每一個細節,無一不是抨擊著觀眾們的心。

  在影片的最后,當無數人聚在一起送主角去服刑的時候,一首哀傷感人的歌響徹在每個人的心頭。

  “也許很遠或是昨天,在這里或在對岸……”

  韓雨眠的嗓音失去了往日的空靈和美好,此時是用一種悲傷和厚重,來演唱這種片尾曲。

  電影雖然結束了,但現場沒有一個人愿意離開。

  他們在打開的燈光下,無比難受的望著熒屏上的照片,抽泣聲也在四面八方陸陸續續的響了起來。

  因為那些照片是每個白血病人燦爛的笑臉,這是許言特意讓林耀去采集,然后插在電影最后的。

  病魔可怕,卻并不能阻擋一顆開朗積極的心。

  《只要平凡》這首歌,許午也參與了演唱。

  而在電影最后的最后,韓雨眠和她,以及所有的白血病人一齊開口合唱:

  “也許有一天會走遠,也許還能再相見,無論在人群在天邊,讓我再看清你的臉……”

  “任淚水鋪滿了雙眼,雖無言淚滿面,不要神的光環,只要你的平凡,此心此生無憾,生命的火已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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