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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個單章跟大家解釋一下,

  三月天時寒時暖,魔都海岸線上的冷風能把人吹得直哆嗦,許言雖然坐在車里,但是現在的感受卻不比光著身子站在外面要強多少。

  他雙手緊緊捏著方向盤,兩只眼睛死死的盯著倒車鏡里一個奇怪的女人,這一刻,他有嘴說不出話來。

  奇怪的女人……

  女人有什么好奇怪的?不都是兩只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難不成還會多長一張嘴?

  人的確是不奇怪,奇怪的是她的打扮。

  這是一個四肢被綁,嘴巴被堵住的女人。

  她凌亂的空氣自然卷發下是一張讓人忍不住犯罪的臉蛋,看上去清冷的很,一直抬頭凝視,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才是劣勢。

  許言被盯著的心里發慌,想著自己什么場面沒見過啊,可現在這場面還真沒見過!

  “這個平行世界的許言是個傻逼吧?再怎么缺錢也不能綁架搶劫吧?你是爽了,死了一了百了,我呢?我穿來了啊,你讓我現背鍋???”

  許言暗自腹誹,記憶雖模糊,但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經摸清了。

  大約半個小時之前,前身因為籌不到妹妹的醫藥費而出來解悶,恰好在海岸邊上碰到了一個開糞叉的小富婆。

  小富婆孤身一人,懷抱吉他對著大海唱歌,前身瞧著四下無人便動了歪心思,可是這也是個倒霉的主。

  明明都把財主給綁好了,結果被對方一個反抗給撞倒,然后就是沒站穩,頭撞在了堤壩上。

  緊接著,穿越者聯盟施法,在地球打游戲猝死的許言降臨平行世界藍星……

  待理清了一切后,地球許言只覺得跟吃了那啥一樣難受。

  這特么都是什么跟什么?穿越這事不是子虛烏有的嗎?怎么還真能出現?而且還把自己安排在這種地獄開局中?

  許言一頓牢騷胡亂發,肚子里憋的都是怨氣,他現在很想找個石頭,不,找個沙發墊狠狠地錘上那么幾下,再不濟扯著嗓子大喊兩句也是可以的。

  but!

  當他一看到后座上的富婆就如同焉敗的花一樣,頓時無精打采,所看到的未來可謂是一片黑暗。

  眼下這是死局,自己是跑不了的,前身那直愣子也不知道是喝了幾瓶酒,直接就在監控下綁架。

  要不是現在是深夜,恐怕早就有狙擊手對準自己了,哪里還給在這兒埋怨的機會!

  局,得破,許言只能使出自己的獨家絕招,美色了!

  于是,他望了望穿越后沒有改變的盛世容顏,盡量做出和善的表情,然后回頭拿掉富婆嘴里的紙巾諂笑道:

  “那什么?我說我并不是真的想綁架你,你信不?”

  糞叉富婆面無表情,眼睛也只是瞟了一眼。

  許言有些尷尬,因為他忽然發現這位富婆長得也很漂亮,屬于死刑不虧的那種,這樣的白富美還真不一定會買自己顏值的賬。

  “我們來玩個游戲吧,如果你答對了我就放你走怎么樣?我先來,一加一等于幾?”

  許言笑嘻嘻的問。

  糞叉富婆看著那笑,陡然間生出了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想起有些心理扭曲的罪犯以折磨虐待人質為樂,讓人質在希望和絕望之間徘徊,這個看上去陽光帥氣的男子難不成就是這樣的變態?

  因此富婆依舊保持冷漠,不讓自己的慌張顯露出來,她僅僅是盯著,紅艷艷的嘴唇始終緊抿著,仿佛永遠不會張開似的。

  許言見她這般便開始不耐煩了,憑借前身的記憶,這不是個啞巴啊,怎么忽然不說話了?

  “你是傻了嗎?喜歡被捆綁?給你走你不走,真要我綁了你拿錢殺人才滿意?”

  他心里其實挺沒底氣的,別看敢罵人,但出格的事真不敢做,他想挽回,不想一來這個世界就被關進監獄里。

  不過這句話好像起了點作用,糞叉富婆眉頭微皺,沉默了良久后,在許言忍無可忍前終于是露出了她那珍珠般的皓齒。

  “讓我走是靠說的?”

  “額……”

  許言啞口無言,連笑道:“不是!我早就說了,我并不是想真的綁架你。坦白說,我是一名作家,今天這出戲只是為了找感覺!為了藝術,你能理解嗎?”

  許言盡力的掰扯著,但這一切在富婆眼里都是欲蓋彌彰,因為她分明記得剛剛綁架自己時,那個亡命之徒是怎樣的可怕。

  那會是作家找靈感?

  演技有那么好?

  縱然有萬般疑惑,糞叉富婆還是忍住不問,她很怕對方突然反悔,于是沉穩下來,輕描淡寫的問道:

  “那你現在可以解開了?”

  許言嘿嘿直笑,屁顛屁顛的鉆到后面給富婆松綁,他一邊解一邊苦口婆心的說道:

  “你也就遇到我這種爛好人了,你要是遇到那些不法之徒可怎么辦?就你這長相,千刀萬剮人家也愿意!聽哥的,趕緊回家洗洗睡吧,今晚這事就當做夢了哈!”

  許言跟個老媽子一樣碎碎念,一個勁的噓寒問暖,一個勁的解釋自己綁架的初心,不過就在他剛剛解開繩子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

  上面顯示的是老媽的來電,許言猶豫了一下還是直接接了,一接通,電話里就傳來了悲傷的哭聲:

  “你在哪兒啊?你回來勸勸你爸,他都一天一夜沒睡覺了,現在就坐在走廊一動不動,他要是也出事,這個家還怎么辦啊!”

  許言本來臉上還掛著笑容,但一聽到熟悉且悲痛的母親的聲音剎那間就消失的一干二凈了。

  他掃了掃也忽然緊張起來的糞叉富婆,隨之打開車門下了車。

  “好,我馬上回來!另外,媽,你們再去和醫院商量商量,能不能先給小午做手術再……”

  許言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許母哽咽道:“哪行呢!哪行呢!人家哪跟你說這些!”

  許言聽了,沉默不語,重重的踢了堤壩一腳,刺痛的感覺和刺骨的海風對他而言毫無存在感,他眼前只有那個小時候一天到晚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轉的小丫頭。

  在母親的哭聲中,關于前身更多的記憶也隨之清晰起來。

  許言現在這副身體的原來主人也叫許言,兩人不僅名字長相是一樣,就連家庭成員都是一樣,唯一的不同就是兩邊家庭條件有很大差別。

  地球的屬于小康家庭,生活過的很滋潤,但藍星的卻只是溫飽,如果平安無事那也還可以接受。

  但屋漏偏逢連夜雨,一年前妹妹許午被診斷為白血病,這簡直就是死神降臨。它不僅收割了妹妹的身體健康,還徹底摧毀了這個本就艱難的家庭。

  化療把房子給化沒了,還化出了天價借據,妹妹好幾次尋死被及時阻攔,終于說服了她治療,結果卻又倒在了手術間門口。

  五十萬的手術費真的讓這個支離破碎的家庭雪上加霜,該借的不該借的都借了,最后差的九萬多直接就成了壓死人的最后一棵稻草。

  這是許午停在手術室外的絆腳石,也是許言綁架富婆的原因,現在母親的哭聲讓許言感同身受,原來綁架不是沖昏了頭腦,而是走投無路。

  這九萬塊錢怎么來?

  許言犯了難,自己剛穿過來,前身大四都還沒畢業,哪來的錢?

  不知不覺間,他漸漸回過頭來,他知道哪里有錢,本來這錢打算不要了,可現在……

  想到糞叉富婆,許言又無比懊悔,自己打電話這檔子對方肯定是走了,怎么可能還停在原地?

  然而,事實證明他想錯了。

  只見,美麗的糞叉富婆正坐在駕駛位上系好了安全帶,汽車嗚嗚直響,隨時可以上路。

  “我倒是奇怪為什么你綁架只要九萬六這么個數字,原來是為了給妹妹治病?還作家?呵……”

  小富婆看穿了許言的偽裝,露出了揶揄的笑容,隨后抓了抓頭發,笑容和聲音混合在海浪聲中消失不見。

  白色糞叉離開了,小午活下來的希望也斷絕了。

  許言跟個木樁似的杵在原地,他差點甩了自己兩個嘴巴子,自責為什么要當那個大好人,自己可以憐憫別人,可誰來拯救妹妹?

  嘩嘩~

  浪花拍岸,夜晚的陸風卻夾雜著咸咸的海水味從鼻子里鉆進,許言勉強恢復了一些精神,他雙腿仿佛灌滿了鉛,深感是自己害了妹妹。

  “唉!”

  長長一嘆,往醫院的方向走去。

  后面有車過來,許言也沒興趣去看,等到那車停在前面幾米的時候他才驚訝的發現,咦?這不是糞叉富婆的車嗎?

  車主人沒有下車,只是隔著副駕駛扔出了一張小卡片,上面好像還粘著一張紙?

  卡片落地,車也隨之而去,再次消失在了黑夜里。

  許言三步并作兩步,連忙撿起卡片,那是一張他從未見過但卻知道是什么用途的卡片,而那白紙上還寫著六個數字000601。

  許言瞪著雙眼不可思議的朝糞叉富婆剛才離去的方向眺去,下一刻幾乎是沖刺著去最近的銀行的。

  插卡,輸入密碼一氣呵成,短暫的延遲后,一串數字映入眼簾。

  130880

  “wdnmd,妹,咱家有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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