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明梨的口水,有大半淌到了抹布上,還有一小半順著嘴巴流進了胃里。
本質上,晏明梨是拒絕這么臟的口水流進胃里的,但是嘴巴被塞的太嚴實,控制不了!
晏明梨只能一邊流著眼淚,一邊流著口水。
結果水分的流失讓她越來越餓,越來越渴,也越來越難受,再然后,眼淚流的就更多了,惡性循環……
這會兒又被紅藥這么說了一句,晏明梨簡直羞憤欲死。
結果春眠下一句話,直接把晏明梨氣暈過去了。
“不用,她不配。”春眠這句話真的是漫不經心,說完接著又喝了一口粥,根本不把晏明梨放在心上的意思。
晏明梨哪里受得了這樣的委屈,所以眼珠子一翻,暈了過去。
“哇哦,氣暈了。”紅藥在一邊,半點仁慈之心也沒有,只是笑著說了一句,像是在看一場笑話之后的點評一般的態度。
春眠跟著笑笑,沒說話。
主仆二人把粥喝完了,收拾好了,就把晏明梨扔在這里,回正屋睡覺去了。
這個院子不大,小廚房距離正屋也沒有多少距離,春眠目測了一下,這邊一旦有動靜,自己在正屋也能聽到,所以便放心的帶著紅藥回去了。
紅藥雖然不放心人質,她怕府里這群不要臉的半夜來偷呢,不過聽春眠說沒事兒,那些人不敢,就算是來了,春眠也能聽到,紅藥這才放心。
主仆兩個人是回去睡覺了,留下又餓又累的晏明梨,醒了暈,暈了醒,心驚膽顫的哭了半宿。
嬤嬤回去求助,但是陳扶月受了傷,喝了安神湯之后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剩下一院子的下人,也沒一個能做主的,老夫人那邊情況也不太好,眉姨娘那里也早早閉門。
兩位公子還在前院守靈,嬤嬤們也不敢去打擾,最后沒有辦法,只能求到客居在將軍府的陳公子,也就是老夫人娘家的侄子,陳扶月的堂弟頭上。
對方客居在將軍府,過得比主人還舒服,畢竟有老夫人護著,陳扶月對他也頗為照顧。
又因為是長輩,哪怕年紀不算大,但是其它人也不敢造次。
這也便導致了這位陳公子,經常在外打著晏景蕭的旗號,行了不少方便,也搞了不少的事情。
陳公子全名陳奇峰,今年剛及冠,但是還未成婚。
因為老夫人娘家沒落,所以她把注都押在了這個侄兒的婚事上面,她想為侄兒尋一門好的婚事,最好能娶個高門貴女,重振他們老陳家的威風!
然后,就高不成,低不就的拖到了二十歲,還是沒有成婚。
不過不成婚不代表著人家院子里沒人,美貌丫環,漂亮通房養了好幾個,比晏景蕭排場還要大呢。
晏景蕭常年不在府里,對于這些事情,睜一眼閉一眼就過去了,老夫人又偏愛,更是沒人敢管。
嬤嬤過去求助的時候,陳奇峰正跟自己一個小丫環之間玩情趣小游戲呢。
被嬤嬤擾了興,還有些不太高興。
一聽晏明梨被春眠扣下了,陳奇峰擰著眉頭說道:“不過是個小娘皮,你們多去兩個人把她捆了,她還敢反抗不成?”
說到這里,陳奇峰一邊攏著衣服一邊接著說道:“就說是姑母的意思,那小娘皮哪里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大晚上的,還得讓本少爺跑一趟。”
陳奇峰原本對于春眠沒什么想法,畢竟委托人長相雖然青秀,但是還沒到絕美的地步,再加上又是表嫂,他再怎么混,也不能干出那種事情吧?
可是如今情況不同了啊,表哥沒了,表嫂這算是寡居了,再加上今晚夜色不錯,自己又被擾了興,陳奇峰覺得,其實嫂子文學也挺香的,他好奇,想搞……
心思浮動之間,眼珠子又轉了轉,陳奇峰攏著衣服,帶著兩個嬤嬤和四個婢女浩浩蕩蕩的往春眠的院子里來了。
雖然春眠的院子落了鎖,但是這小破木門,今天還被陳扶月撞了一下,原本就已經在玩壞的邊緣,瘋狂的跳動了。
等到陳奇峰來了,又被他支使兩個粗壯的嬤嬤硬生生的給撞開了。
然后,一眾七個人直接殺進了春眠的院子里。
在他們距離院子還有十幾米的時候,春眠就已經感覺到了騰騰殺意。
紅藥在自己屋里的小榻子上睡的天昏地暗,半點動靜也沒聽到。
見她睡的踏實,春眠也就放心了。
悄悄的爬了起來,把衣服穿好,春眠摸了一根晚上從小廚房順回來的柴火棍,悄悄的推開了房門。
看到院門被撞開,陳奇峰首當其沖走在最前面的時候,早早就貓在院門旁邊的春眠并不急著出手,而是漫不經心的數著人頭。
七個人全部進來,之后再沒有腳步聲,也沒有人影晃動,春眠悄無聲息的往前移動。
來人的數量和自己之前聽到的數量一致,看來是沒有別人了,就這些,已經全部進院,可以準備……
甕中捉鱉!
春眠跟在最后面,這群丫環雖然提著燈籠,但是為了照顧陳奇峰,兩個提燈籠的是走在最前面的。
剩下的兩個和嬤嬤都跟在身后,春眠摸過去,悄聲息的放倒了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四個放倒之后,就剩下前面的三個了,三個人并沒有感覺到不對,身后沒了腳步聲,他們也沒聽到。
“哎,這大晚上的,硬闖是不太好,可是我這也是沒辦法……”陳奇峰還在那里找著冠冕堂皇的闖入理由呢。
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被春眠無聲的放倒了。
兩個婢女終是察覺到了什么,只是在她們回頭去看之前,只覺得自己腦后一痛,然后就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不知道了。
春眠同時放倒了兩個人之后,還穩穩的把燈籠接住,以防意外走水,燒的還是自己暫住的院子,那多麻煩啊。
七個人倒都倒下之后,春眠把燈籠熄了,然后四人一組,一手兩個,被春眠全部提到了將軍府東院那邊的祠堂。
因為府上辦喪事呢,所以祠堂這邊沒人守著,就算是有人守著,春眠的動作也太悄無聲息,根本不引人注意。
把一組送完之后,春眠又去送了另外一組。
七個人全部扔進祠堂之后,春眠這才在祠堂前站定,看著陰氣森森的一眾牌位,目光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