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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誕下長子,這是天朝的大事。晁美人的行程也改了期。
洗三那日,來的都是皇親,圣上因身體不適,沒有到場,但也送了不少禮物給這位長孫,興慶宮里的鄭太后到了太子府,親手往重孫的身上澆了一瓢水。
若按照前幾位皇帝的慣例不立皇后,兒子們就沒有了嫡庶子的區分,那長幼就占了很大的分量。
儲君有了繼承人,這讓支持太子的大臣更是松了口氣。皇長孫李佾的到來,讓朝堂上下一片祥和。
晁美人帶著兩位公主去寺院修行祈福的時候,圣上還派了馬公儒到城外送行。
可這時,浙東、浙西送來的貢品卻出了點問題。
鄭顥輕輕松了口氣:這和前世沒什么不同,不用找借口了,只要讓太子覺得這個問題很嚴重。
浙東道、浙西道,素來都是天朝最富裕的地方。他們出產的稻米、絲綢,是長安城這個富貴鄉必不可少的用品,更不用說,海外進入天朝的香料等奢侈品,也都是在這里登陸。
由浙東輸入的香料,在長安都有百種之多,這是富貴人享樂的必需品。今年的貢品里,香料徒然減少了一半,絲綢布帛也達不到朝廷要的數量。
太子看著貢品清單,眉心都簇成了“川”字:
“鄭袛德和蕭寘是怎么回事?單單管一個貢品都管不好!這個數量,是打發乞兒嗎?”他將浙東、浙西的兩本折子扔到案上。
鄭袛德和蕭寘,分別是浙東、浙西觀察使。兩處沒有外患,并沒有設節度使,只有觀察使管當地經濟,實際上就是負責為長安征收、籌買貢品。
當地的武裝只有由當地人充任的團練使,他們才是真正的地頭蛇,根本沒把這些空降的三品觀察使放在眼里。
前世的這一年,宣州判將因不滿宣歙觀察使廉潔,擋了他們的財路,將觀察使驅逐。這減少的貢品清單,就是朝廷觀察使被地方團練擠軋的結果。
“這兩位大人......性格和善,做地方長官,難免有些魄力不足。”
“臣建議,撤銷浙西觀察使,恢復設立鎮海節度使,加強當地的軍事力量。”
大臣們礙于鄭顥的面子,沒有提浙東鄭袛德的處理,只拿蕭寘開刀。鄭顥自然不好說話,甚至到有宰相提議,讓李琢出任鎮海軍節度使,他都一言不發。
太子知道他有話說,散朝的時候,將他留了下來。
“今天在朝堂上批評你父親,讓你不舒服了?”太子淡淡問道。
鄭顥平靜道:“非也。浙東、浙西確實有問題。去年、今年連續旱災,今年夏季,還有可能出現蝗災,您去年往浙西,不是已經親眼看見了嗎?吾弟鄭奕,去年從浙東回來,也說了他看到的情景。臣,懇請太子,將吾父降職調回。”
太子大驚,不知鄭顥是何意。
“吾父手上無一兵一卒,兢兢業業乘其財用之出入,可地方的團練卻對吾弟說,少管少做,方是保富貴之道。吾父耿直,終將被害而不知。”
若是如此,就算另派其他官員,也于事無補啊。太子沉聲問道:
“你有何良策?”
“臣愿為御史,前往浙東、浙西、宣歙、鄂岳幾處,為太子肅清當地發展財用之阻礙,若是吾父不能勝任,也懇請太子將其調回。”
“鄭袛德在外是三品觀察使相公,回了京城,可就沒有實職給他了。”
“為天朝計,方乃大計。”
李溫沉默片刻,叫來宦官擬太子諭令:“你回去等消息吧,待我到紫宸殿請旨。委派御史,還要圣人御旨才作數。”
鄭顥忙向太子行禮,又說:“若是浙西恢復鎮海軍節度使,能否將吾弟鄭奕派去做節度使手下一名推關,為國效力。”
太子哈哈笑道:“這事八字還沒有一撇,不過本太子記下了。”
“他成日里鬧著要去從軍,我母親說讓我做主......我這也是長兄難為啊。”鄭顥一臉無奈,心里卻道:再等兩月,一撇一捺就全都寫完了。
“哈哈哈......確實如此,長兄難為。我那親妹子在身邊的時候,總嫌她各種找事,等她離得遠遠的,又讓你覺得人生少了許多樂趣。”
南五臺白云觀里的李萱兒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她揉揉鼻子道:
“一定是阿兄在說我壞話。”
晁美人穿著一身道袍,臉色顯得比來時更紅潤些,她笑道:“你阿兄整天忙國事,哪有時間想起你。”
萱兒摟著母親脖子笑著不說話。她讓母親到白云觀來,還有個不能說出來的原因:
前世母親與父親同年去世,今生父親雖未再服食丹藥,卻因中毒壞了身體。母親與其留在宮里擔心,還不如遠遠的靜修,對她更有好處。
何況崔公子也跟著來,讓她大大放心。
李雪晴端著一碗藥膳進來,看見李萱兒掛在母親脖子上,便笑道:
“有母親可以撒嬌就是好,可以永遠長不大,看得人都羨慕了。”
晁美人笑道:“哪來的永遠?等你們出閣了,個個都要去做掌家主母,不長大可不行。”
李霜兒忙說:“我不去,我就守著母親,伺候您一輩子。”
“好吧,阿娘就看你們說大話!”晁美人將霜兒摟入懷里,萱兒跟她嘻嘻笑著扭到一塊。
道觀有個好處,他們吃食并不忌口,從宮里帶過來的廚子做吃食更方便些。姐妹兩個已經到集市上逛過好幾回了,霜兒看著沒精打采的姐姐,打趣道:
“怎么,你等的人還沒來嗎?”
“你怎么知道我等誰?”
霜兒笑道:“這有什么難猜?你說要把十五放回山里,它卻沒有跟我們一起來,那你不是等人送十五過來嗎?”
十五在馬車上“嗯嗯”的哼著,它已經出了長安城,馬車的晃動讓它有些不安,阿硯喂它吃了混有神仙醉的肉,它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多虧崔公子給了我們麻藥,這樣也能讓十五好受些。”阿硯看著十五笑道:“就要送它走了,還真有些舍不得。”
“想不到圣上這么快就批下來,讓您出任御史......”
鄭顥打斷阿哲的話:“很快嗎?我怎么覺得等了很久?”
“您那不是......那啥嘛!哎呀,我也不會說,還好我只是護衛,只須用拳頭說話。”阿哲嘻嘻笑道。
“你這可是有品級的護衛,只會用拳頭可不行。”鄭顥故意一本正經的說。
“那您教教我,以后我泡小娘子可以用得上。”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