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您沒事吧?”
安氏怒道:“你們眼瞎啊,看不出來我有沒有事情,還不扶我起來?!”
幾個丫環連忙上前去扶。
安氏腳踝疼的厲害,又低頭瞧著自個兒已經就腫了起來的手,頓時喪著臉低罵了一聲,才扯著身旁丫頭說道:“你去給我在外頭打聽打聽,看外頭都說些什么。”
謝于歸領著胡辛回了芙蕖苑后,綠竹她們瞧見胡辛時都是嚇了一跳,二人可還記得那天夜里胡辛與阿來大打出手的事情。
“小姐,她這……”
“她是胡辛,你們上次見過的。”
謝于歸安撫道,
“她這次是來替宮中傳旨的,你們只全將她當作自己人就行,去替我們沏點茶水過來。”
綠竹和繡瑩都是機靈的,聞言雖然疑惑宮中為什么會給小姐傳旨,可見謝于歸這般信任胡辛,便也沒再多想,二人退下去后,洪云便跟了進來,見到胡辛便先行禮。
“統領。”
胡辛擺擺手,讓她下去后,才從懷中掏出個油紙包來,扔給了后面跟進來虎視眈眈盯著她的阿來。
“上次不小心傷了你,是我的錯,這是宮中御膳房里的點心,我特地給你順了些來算作我打傷你的賠禮,咱們也是不打不相識怎么樣?”
阿來抱著那油紙包,抬手就扔了回去,然后呲了呲牙:“不要!”
胡辛眉毛一豎,這臭丫頭還挺倔?
謝于歸瞧著胡辛沒將阿來糊弄住,在旁笑出聲:“你當她好哄呢,這點兒點心就想收買她?”
她朝著阿來招招手,對著她說道,
“這是胡辛姐姐,是我最信任的人,往后讓她教你武功,還讓她帶你去找好吃的,這次就原諒她了好不好?”
阿來鼓著臉:“她不是,阿來才是。”
謝于歸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阿來說什么,忍不住直笑:“好,阿來才是我最信任的人,胡辛排第二。”
阿來這才滿意了,扭頭朝著胡辛說道:“下次打阿來,阿來揍你。”
“嘿!”
胡辛一抬眉毛就想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卻見她捏著拳頭直接就上來。
兩人撞了一下后,胡辛直接倒退了好幾部,手肘都發麻,而阿來卻是被謝于歸拉著發髻后的小揪揪給扯了回去,胡辛頓時憋不住被這一幕給逗笑了。
謝于歸攔著躍躍欲試的二人,將那點心塞進阿來懷中:“好了,不準打架,去跟綠竹她們吃東西,我和胡辛說說話。”
阿來撅撅嘴,摸著自己松散的小啾啾有些不高興。
總覺得胡辛來了,小姐就不疼她了。
阿來有些不高興的瞪了胡辛一眼,被謝于歸催促著這才抱著東西離開。
胡辛在她走后才伸手揉了揉手,有些吃疼的說道:“這丫頭一身蠻力,也不知道吃什么長大的。”
謝于歸道:“阿來可不僅有蠻力。”
“她輕功極好,以前也應該是學過功夫的,只是后來大概是忘記了,只懂得用蠻力御敵。”
雖說阿來這一身蠻力就足以應付大部分的事情,可如果真的遇到高手,或者是遇到一些圍攻之時,她盲目亂來不懂招式,吃虧的鐵定還是她。
謝于歸將阿來的事情大概與胡辛說了一遍,等說完后才道:
“等以后有機會了,你教她幾手,免得她將來吃虧。”
胡辛瞧了謝于歸一眼,有些吃味:“您待她可真好。”
謝于歸睨她:“說的跟我待你不好似的,當初為了替你請師傅學武功,我可是守人家大門前站了半個月,后來還差點幫你把人屋子都掀了。”
胡辛嘿嘿一笑。
謝于歸懶得理她,只問道:“你今兒個怎么親自跑過來傳旨來了?也不怕被人懷疑。”
胡辛說道:“我正巧有事去了一趟太后宮中,碰見安陽郡主纏著太后娘娘說顧家的事情,我想著您怕是也想見見太后和陛下,便從旁說了幾句。”
“您放心,我未曾提及其他,太后娘娘只是有感您對顧延深情,而且又聽聞您一心向佛以血抄經的事情心下好奇才會召見,見我要出宮,就讓我順道來您府上傳個旨,就算是厲王府的人知道也不會多疑的。”
謝于歸倒不懷疑胡辛辦事的妥帖,而且她那日之所以引著蓮華樓的人去宣王府,又讓綠竹與那管事說了那么多話,本也是沖著太后壽誕去的。
安陽的性子她太過清楚,得勢不饒人,能讓顧臨月丟人的機會哪里會放過、
她想著安陽都會想辦法讓顧臨月入宮,而她這個被顧家“欺負”,“壓榨”的可憐人,安陽自然也會順嘴提上一句,那丫頭瞧著囂張跋扈的,可實則正義感極強。
至于太后……
太后并非她和皇帝的生母,卻也極為疼愛他們,是個心軟柔善之人。
謝于歸哪怕不愿暴露身份,也想去見見皇帝和太后,也算是了一樁心事。
“太后近來身子如何?”謝于歸問道。
胡辛說道:“太后娘娘早些年在冷宮受了些苦,自您故去之后又傷心了一場,纏綿病榻了小半年才算是將養過來,雖說未曾有大礙,可身子大不如從前了。”
謝于歸聞言抿抿唇:“皇帝呢?”
胡辛說道:“陛下倒是極好,身子康健,后宮還添了好些妃嬪,這三年又增了兩位小公主,只是皇子依舊還是只有那么兩位。”
“陛下為著這事兒操心著呢,日日叫太醫院的人替他調理身子。”
謝于歸聞言驚愕:“他著什么急?年紀輕輕的又不是沒孩子。”
胡辛聽著謝于歸的話憋著笑說道:“陛下說了,他任務艱巨,當年慶帝將李家子嗣殺了太多,他得肩負起讓皇家枝繁葉茂的重任。”
“那幾個封地總不能老叫外人守著,得生幾個兒子去當藩王,而且他還得替您也生幾個皇子過到您膝下盡孝,要不然萬一將來繼任的是個不肖子孫,得了江山就忘記了您這個姑姑,您在地下該多慘。”
“皇上還說,只有兩個皇子他們未免太輕松了,皇子多了外頭壓力也大,有言官和其他人盯著,將來的陛下就算再不孝順也得孝順著他,這樣就不怕他自個兒晚年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