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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我想讓他們活過來

晚上,怪喬也就住在葉家了,就睡在吃飯的堂屋里。給他搭了個行軍床,當然,葉瀾直接收了他的電腦。給他,就等于床就白搭了  張芒和趙生生也都沒走,其實張芒是要走的,老太太這兒又沒地方給她們睡,不過,張畫家覺得葉瀾這么久沒回來了,姐妹們應該多相處一下。趙司長一聽也覺得是對的,于是,忙跟趙生生說,你一塊吧。然后她們倆就被留下了。于是,葉瀾弄了兩個充氣床墊,在自己房間里打了兩個地鋪,鋪上毯子,自己老老實實的占了一個靠邊的床墊,對兩位乖乖的笑了一下,不過真不知道該說啥了。她發現自己好像跟張芒和趙生生一塊,就跟和兩位姑媽一塊,這倆感覺都是教導主任的化身的。

  “你要管那個科學怪人多久?”張芒睡床,不過她坐在床上,居高臨下看著葉瀾。

  “我不擔心那個,我是覺得你和那個江寧。”趙生生靠在小床邊,笑盈盈的看著窩在套在大熊的小沙發里的葉瀾。

  “這個……”葉瀾抽著嘴角,被兩個姐姐逼問,真的太難了。

  “你可以一個個的回答,我們不急。”趙生生還是笑容滿面。

  “二姐,你現在可像笑面虎了。”葉瀾長嘆了一聲,她目光一閃,“對了,你還沒說,你為什么在日本待那么長時間?你在日本交男友嗎?”

  “不算男友,遇到一個久不見面的朋友,生意完成了,正好也覺得有點累,所以辦了延期,在他的作坊住了一段時間,跟他學習一些手工。不過,那里也不是我喜歡的生活,所以我回來了。”趙生生很坦然,然后看著葉瀾,“你可以說了嗎?和那個萬一傳緋聞,就要發配出國的家伙為什么越走越近?一塊去拍電影還不夠,現在把他還帶回了京劇院,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你罩的?”

  “二姐,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解?”葉瀾忍不住輕輕摸了一下自己的小毛頭,毛毛的,正是手感最好的時候。

  “大姐,我誤解她了嗎?”趙生生笑了,回頭看著張芒。

  “你可以先回你二姐。”張芒輕輕的搖搖頭,她現在真的覺得趙生生好像真的挺可怕的。

  “好吧,我剛在飯桌上說的是真的,我就是覺得江老師人挺好的。挺真誠,和他相處不累。不過,我才十八,我奶說讓我早戀,戀誰無所謂,多戀幾次,到了二十四五,找個像姑父他們那樣的老實人嫁了。一輩子過得平平順順。所以讓我跟那誰談一場地下情,我自己都不樂意;等我二十五時,他應該還會繼續紅吧?能娶我嗎?所以放心、放心,我覺得你們最不該擔心的就是他了。”葉瀾雙手一攤,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那堂屋里的科學怪人呢?”

  “朋友!之前一塊在京大受訓時,我其實還是沒把他們當朋友的,當然,他們應該把我當朋友了。才智相當的人,很容易產生共鳴。不過這回在訓練營里,我收獲真的挺大的。學會相信隊友,她們就能創造出奇跡。這回再見他們,他們真的挺好的,怪喬是因為我選擇了京大才進的京大,沒看我要讀大學,而他不用,他直接就是研究員。他是真正的天才;天奇和小悅也是,他們可以無條件的支持我,配合我。這點我特別感動。所以這回我真的想和他們成朋友。我終于有朋友了!”葉瀾對兩個姐姐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可是你這么照顧他,將來怎么辦?”張芒是理性的人,現在葉瀾把那個小孩照顧得無微不至,回頭怎么甩得出去。

  “照顧一個人用不了多少心思的。”葉瀾笑了,照顧一個天才其實特別容易,給他吃喝,讓他注意休息就完了。培養一個保姆也做得到,這個她一點也不擔心。

  張芒還想說什么,卻被趙生生按住了。趙生生看著她,“你現在想用科學的方式來解釋藝術,我不能說你錯了。其實有時我對藝術也產生了疑惑。藝術的標準是什么?我這幾個月一直在一個手工匠的作坊里跟一位號稱幾世傳承的工匠學習。每一步都近乎嚴苛!作品像用三D打印出來一樣標準。每一件器物,從熔煉到成型、打磨,最后完美的呈現出來,我能想到的是高三刷題。一次次的訓練自己的手速,讓自己不用思考,手就能自己寫出正確答案。可是那器物出現在你面前時,你卻又不得不說,那就是藝術,那是杰作。”

  “其實每種藝術都一樣,就算在女團里,我們每天除了練習就練習。一次次的排練,訓練與隊友之間的默契,訓練自己與歌曲、舞蹈動作的默契;電影也是,一次次的被卡,然后重來。‘爹’可能都要喊一百次。我為什么不想用剪刀剪頭發?因為導演說,我若不想不斷的接發,剪發,再接發再剪發,就爭取一次過。我就讓他們把這場戲留在最后拍,這就是我的殺青戲。我之前醞釀了很久情緒,對著鏡子,我沒拿邊上剪刀,因為我那時就是劇中人,劇中人沒有拿剪刀一刀一刀剪頭那種矯情,那時的她,已經沒時間了,所以哪怕割掉頭皮,她也不想再做小丫了,這是一種情緒的積累。厚積薄發,哪行哪業都這樣,都是經歷無數的枯燥之后,最后呈現出來的,也許就是寶光蘊含的傲然挺立。”

  “那你還想用科學來代替?”

  “我沒說代替,藝術能不能被科學所代替,這個我覺得也許可能到我死都不可能爭論成功。但是怎么說呢?我想讓他們活過來。”葉瀾的手輕輕的揮著,她此時顯然還是沒想好自己要什么,應該只是一種很模糊的感受。想想她站了起來,“我教江老師唱長板坡時,我其實那時就像是個全息的投影儀,我不斷的重復,讓他跟著我的動作和唱腔在做。若是真有一個呢?一個全息投影,把那些已經永遠離開的大師們復活,與我們對話,還會有人說,京劇已死嗎?”</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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