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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成與不成

  戲臺上,葉瀾扮演的青面虎許起英和知府兒子劉仁杰正在進行激烈的打斗,江寧扮演的穆玉璣手拿長棍,準備上場。

  《白水灘》是《通天犀》中一的折。《通天犀》的故事也挺有趣的,明代豪士許起英,綽號青面虎,下山游玩,醉臥青石板上,被官兵拿獲。知府命副將和自己兒子劉仁杰用重兵押解入都。許妹佩珠得報,率眾前來劫救,許起英砸斷手銬,大敗官兵。恰被穆玉璣(又名十一郎)看見,他不明真象,也幫助官兵和許起英搏斗,許起英不敵敗走。劉仁杰害怕承擔責任,反而誣陷穆玉璣與許起英勾結要問斬,連帶著穆玉璣的家主全家都要被連帶著問斬。許起英兄妹知道事情因果之后,不計前嫌的,帶隊過來解救了穆玉璣等人。

  這一段,其實最適合讓江寧來演的段落,是穆玉璣決定去打抱不平的那段獨戲。自己做了思想斗爭,然后下定決心,咬上辮子,取下自己的長棍,長達兩分鐘的舞棍獨戲,這也算是大武生的看家戲了。

  不過,以現在江寧的功夫還真拿不下來。而葉瀾想演許起英,所以他們選的就是穆玉璣從劉仁杰手中接過戰場開始,而臺上的許起英穿著紅坎肩、綠綢褲、中間黃色的腰帶,綠臉紅須,反正若沒有職員表,一準沒人認識那就是葉瀾。

  “許起英(青面虎)算是武凈,其實也叫勾臉武生,不功唱、主功打,所以其實行當,真的分得清嗎?”丁大師和徐淑還是當群演,他們換了一地方,但惟一相同的,就是他們在看葉瀾的戲。丁大師輕輕嘆息了一聲,這出戲,非常好看,無論哪個段落,單獨出來,都是經典。但是,站在專業的角度,想特別嚴格的來劃分行當,其實并不容易的。

  這幾天對他們來說,就像是在看葉瀾的畢業演出,看著葉瀾不斷更換著自己行當,他就算知道葉瀾在武生行當里一直非常好,前兩天的武丑,葉瀾已經讓他驚艷了一次,而此時,他竟然想強調青面虎是勾臉武生,跟他們武生其實是一體的。

  《白水灘》這一段對打非常的有意思,許起英舞著雙刀,穆玉璣一桿長棍,兩人對打,和前兩天的《三岔口》又有不同。《三岔口》里,用的是巧,而此時,就是力與美了。

  “瀾瀾一直想唱黑頭花臉,我看她打了幾天了,我是想聽她唱老生、正凈。”徐淑也是第一次看葉瀾真的扮上在臺上演這些戲,而每一部,竟然都演得不錯。不過因為配合江寧,于是都是不開口的武打戲。戲臺上,能唱才是硬道理。她是知道葉瀾能唱正旦的,而葉瀾那天接受采訪時,有把劉利華的那段念白念出來,所以現在也就老生和正凈(黑頭花臉)沒唱過了。

  “下場就是《空城計》,回頭讓小金安排一下,讓小乖乖做替身就是了。”丁大師一點也不在意,葉瀾這出完了,還有一場《空城計》是幫戲里的一位老先生做替身,和江寧無關。不過,老太太他們還是很高興的,因為葉瀾能多唱一出。

  “江寧這幾天進步巨大。”老太太專注的看著葉瀾和江寧的對打,這出戲里,青面虎是比十一郎難的。十一郎要挑開青面虎的雙刀,而青面虎要在十一郎的棍下連翻三個360度的毯子功,配合得差一點的,這一段都會顯得生澀。而此時,兩人都相互全心的信任對方,所以完全看不出江寧跟葉瀾在程度上差了十萬八千里。不過看丁大師瞥了她一眼,忙笑了一下,“瀾瀾也是,所以還是得真的給她找個舞臺,讓她盡情的玩個夠。”

  而亞瑟也在不遠處看著,主要是他不走,而二貨也沒法子,只能請米如風跟金制片打了電話,讓他們能看看葉瀾演戲。所以金小青就帶著他們一塊能看到戲臺的一角,指著花臉那人是葉瀾,亞瑟和自己助手都驚呆了,二貨表示很淡定,他好歹也是跟著米如風多年,別的不太懂,但老板娘的戲他們這些人還是看過的,所以想想看瞥了半天,終于想起了一個詞,“反串!”

  金小青看看那位,懶得多說啥,也是一直關注著葉瀾臺上的表現,這些日子,葉瀾真的玩瘋了,有戲她就上,不管是啥,她都說行。然后,老爹看他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明明大家環境一樣,為什么,葉瀾啥都成,你啥都不成?’

  金小青其實真不嫉妒,他是懂京劇的。現在他不在意葉瀾的數學到底學了啥,但是,他也是長在京劇院里,他從小也是跟著這些國寶大師們一塊廝混過來的,有些東西是深入了他的骨髓的。他和張芒他們一樣,就是知道太難了,才會拒絕學習。

  而現在,他是眼看著葉瀾一出出經典名段演下來,就算還沒聽她唱過,但他絕對相信,葉瀾絕對唱得很好。而且下面還坐著自己家的師爺和徐淑大師,在他們的利眼之下,葉瀾充分的表現出了她的專業。此時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葉瀾此時在臺上的揮灑自如,代表著她無以倫比的天賦與曾經的努力。

  “葉……”亞瑟拉著金小青,可是,他不知道該怎么說。

  “別說話,這是中國的歌劇,國粹藝術。她現在不能被打擾。”金小青回頭流利的回道。

  “她是數學家!”亞瑟瞪大眼睛,合著他是會英語的,當然,亞瑟都要舉拳頭抗議,葉瀾這樣的數學家,怎么可以把時間浪費在這種表演上,主要是,這種戲劇的表演,他真心的覺得和數學沒半點關系。

  “請小聲一點,還要拍一場,若您繼續,我只能請您出去了。”金小青冷冷的看著他,數學家?他不認識,他只知道,葉瀾現在正在走向了一條,他都不知道可不可能,也是他都不敢想的道路。

  ------題外話------

  晚上我媽做了軟餅,然后抱歉的說道,若我爸在可以烙千層餅,我隨口說,差不多,沒事,隨便吃吃吧!我吃完了想起個事,我在減肥,吃這么多餅,白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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