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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到頭來

  項心慈本要下來,沒什么好擔心的,反正他也不能把她怎么樣,但看他這態度,項心慈又重新坐下,不動了。

  項逐元久久等不到人,回頭看她一眼。

  項心慈戴著嚴嚴實實的斗笠,安分守己的在車門口,像個假人一樣一動不動。

  項逐元反手拽她下來的心都有,她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這態度擺給誰看!

  不下來是不是!那就別下來了!項逐元反手將車門砸上!也不喊她,就這么跟她耗著!

  項心慈頭一扭!誰稀罕!

  鄭管家嚇的一個哆嗦,這是干什么,何……何必呢……

  項逐元、項心慈兩個人,一個在外面一個在里面,隔著一扇門,誰也沒有低頭的意思。

  鄭管家早習慣這兩位杠上的下場,倒霉的只能是別人,余光緊張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里面那位,想了想,小心的向車門前移動一步……停下,又過了一會,移動兩步,停下。

  直到移動到車門前,伸出手小心的為七小姐打開門:“七小姐……”

  項逐元看鄭管家一眼。

  鄭管家當看不見,一心看著他的七小姐:“七小姐,都到家門口了,怎么還不下來,您不知道,世子聽說您出門了,以為有什么重要的事,屬衙都沒下,就急忙去找您了……”

  “話多。”項逐元眼里的不悅冷靜下來,總歸回來的時候沒有鬧,也算是認理,平穩下情緒,等著她下來。

  鄭管家陪著笑,期許的看著七小姐:小祖宗,您就下來吧。

  項心慈垂著頭,手扣著衣裙上的繡花,她沒有生氣,項逐元說話就這樣,要哄人的時候,什么不要臉的話都能說出來,達到目的就行,事后未必會認。

  如果是以前,她當然不能就這么算了,一定要討到他承諾的結果才行。

  但現在,沒有必要,而且……她就這么離開,他其實不習慣吧。

  畢竟兩人在一起這么久了,怎么可能說不來往就不來往了,養只貓狗時間久了還有感情呢,更何況自己這么大的人。

  項心慈心里有了計較,慢慢來,只要自己不總是粘著他,不要總是無理要求,像正常的兄妹一樣,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這么好用的人,未必不能又占便宜又不害他,自己何必拘泥于形式把這么好用的人往外推。

  項心慈的良心在方便行事和別人死活之間,不用搖擺就毫無壓力的選址了對自己有利的。反正她善良過了,是他非找來的。

  項心慈起身。

  鄭大海立即松口氣,立即伸出手要扶七小姐下來,七小姐真懂事。

  項心慈被鄭管家笑的心里發毛,鄭大海是不是有病,他平時不是最討厭自己,覺得自己踩在他們日益院地上都褻瀆了他們世子,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鄭大海想到什么又收回手,趕緊給世子讓路。

  項心慈沒有計較誰扶她誰不扶她,反正有人扶就好了。

  只是,鄭管家怎么還沒死?莫不是自己最近沒來,他吃的好睡的好沒有染風寒?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畢竟心里痛快了,他的行動軌跡也不見得與上一世一致,更何況是開不開窗戶睡覺這種事情。

  項心慈之想了一瞬,就扭開頭,愛死不死,伸出手剛打算伸出手扶項逐元的手腕。

  “還不下來!”

  項心慈立即又坐回去了。

  鄭管家見狀,不等世子那只紙老虎逞口舌之快,趕緊上前:“世子您嚇到七小姐了。”轉而溫和的看向七小姐:“世子不是那個意思,擔心您才會著急,七小姐您就大人大量快點下來吧,您看世子爺還穿著官服在太陽下站著呢,都一頭汗了,您就是不心疼世子,也心疼心疼老奴啊,老奴都一把年紀了。”

  呵,再曬死了。項心慈看眼項逐元,見他的確站的有點久,而且自己想與他正常相處,正常相處可沒有亂發脾氣的。

  項心慈起身,沒有扶項逐元的手,直接從車上跳下來,輕盈的身體輕松落地,難看的斗笠在她下意識的波動下,在陽光中折射出鐵樹開花般的漣漪。

  她可不能容忍自己身上的東西丑的像冬瓜,徑自向書房走去。

  項逐元冷哼一聲,什么時候都不忘臭美,跟上。

  鄭管家趕緊讓車馬去休息,自己急忙追上七小姐:“七小姐身手矯健,有不世之風。”

  項心慈忍不住翻個白眼,反正不會有人看見。

  項逐元想把這個老東西換了!簡直不堪重用!現在卻沒心思管丟人的管家,只覺得還沒有跟小七開始談,就已經頭疼不已。

  她要出去霍霍二房,就算老三的路走不通,她也會走三姑娘的路,她還能被方式方法憋死。

  項心慈進了書房,抬手將斗笠摘下來直接走到窗邊,順手扔出去,轉身自然而然的坐在書桌前項逐元的主位上,順便掃了眼他書案上的文書,沒有興趣。

  鄭管家張張嘴想說什么,最終閉嘴,想坐哪坐哪,趕緊為世子爺搬張椅子,再說七小姐就是看見書房里的國政也沒地方說去。

  項逐元無意因為位置再與她發生爭端,坐在她旁邊考慮跟她談。

  項心慈看向他,目光澄澈毫不心虛,心里已經打了無數腹稿,隨便問,知無不言,建議不聽,裝聾作啞,一直點頭就對了。

  項逐元看了她一會,下一瞬就想讓她把斗笠戴上,考慮到她扔出去了,忍著她眼里挑釁的熱力,盡量嚴肅的對著她:“因為我沒有讓你抱?沒有關心到你?所以生氣了。”她這件衣服是去年的。

  項心慈有些沒反應過來?什么?不是問她為什么跑出去?什么時候沒讓她抱了?

  項逐元的視線依舊在她肩上,沒對上她的眼睛,語重心長的開口:“你已經是大姑娘,與兄弟父伯都該保持距離……我不是要教訓你,全屏你高興,還有……上次我不該什么都不問就推開你,那我現在能不能問問你,那天為什么哭的那么傷心?”

  鄭管家茶都不想給世子上了,那么硬氣的把人帶回來,剛才進門的時候也一副要給七小姐一個難忘教訓的表情,到頭來就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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