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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奇巧

  容度看著她聽到這種消息還無動于衷的樣子,那一團粉色的霧好像就只是一團粉色,虛幻的不真實——

  容度下意識伸出手,推了推她,想確定這是不是一個夢。

  項心慈被推的晃悠了兩下停下,莫名其妙看他一眼,又嬌又怒。

  這一眼讓容度瞬間回到現實,忍不住發笑,容度頓覺得自己傻了,怎么會覺得她是假的,就這氣人的樣子,自己是假的她都是活的。

  容度絲毫沒有被帶了情緒的不悅,仿佛也不知道自己剛才說了什么驚世駭俗的話,放松語氣,重新與她閑話家常:“你似乎興致不高?”即便那天在山洞里她看起來也比現在精神百倍,當著情人的面,還有雅興跟他過招,野氣十足又嬌媚入骨,看著便讓人熱血沸騰。

  項心慈懶洋洋的舉起蒲扇遮住頭頂的光:“可能我對你沒有感覺,懶得費心思吧。”

  容度一口氣憋在胸口,覺得她開口還不如不開口:“你知不知道我可以讓項侯爺直接答應求親,你和你父親根本沒有說不的余地!”

  “所以你快刀斬亂麻,趕緊那么干,你在這說這么多很麻煩的,我都要曬糊了。”最后一句嬌嬌軟軟,可憐的不得了,卻認真的發著她的小姐脾氣。

  容度聽的心微微一顫,面上卻沒有任何表情,看著她不滿到越來越不高興的眼睛,再感受一下徐徐清風,覺得她還是因為不喜歡他。

  但還是將折扇收起,輕輕一甩,成為一柄傘舉過她頭頂:“我哪里不如莫云翳?”

  項心慈眼睛一亮,仰著頭,看著剛剛的扇面形成一幅完整的油紙傘畫撐在頭頂,傘柄玉質清透。

  容度突然找到了詰證所在:“它還能變成拐杖和小型屏風。”說著像街頭的江湖騙子,開始展示他的拿手機能。

  項心慈之見過變成傘的,沒有見過還能橫向展開成屏風的,項心慈伸出蔥白如玉的手,握住拐杖的龍口,一連變了好幾個樣子,人也精神起來。

  “下面還有很多,要不要去看看?”

  “好啊,對了,衣服很適合你。”禮尚往來。

  項逐元被項承的所作所為打了個措手不及!忍不住要隨父親說他一句冥頑不靈、出爾反爾,甚至還將心慈帶了出去!心慈年幼能做什么,她能看出男人是不是好心,是不是再騙她!胡鬧!

  善奇看著世子氣的不輕的樣子,垂著頭,不吭聲。

  “去把五爺找回來,就說曹氏不行了。”至于曹氏,必須不行。

  “是!”

  項心慈帶回了兩箱東西。

  不是因為多喜歡,后世做到至高無尚的位置,什么七巧玩意沒有見過。只是好像也沒有不收的理由。

  父親很滿意他,她也感受到了父親口中的容家誠意,正好她對嫁給誰沒有要求,與容度定親也無所謂,禮物帶回來就帶回來。

  何況容度的東西不止心思巧妙,質地和做工均是上乘,沒到不堪入目的地步。

  項心慈靠在軟塌上,把玩著這盞七彩琉璃燈,擰動一個按鈕就換一種顏色,燈身做的十分漂亮,八角都垂著光彩照人的琉璃珠,它們還會隨著顏色的不同變換自身的顏色,十分漂亮。

  秦姑姑興致勃勃的整理著一箱一箱的東西,十個巴掌大的金色鏤空無煙小暖爐入了她的眼:“小姐,這個好,冬天的時候您就能揣在袖子里了。”這種東西小姐是要配衣服的,有個百八是個都不嫌多。

  小姐的衣服和配飾,季節、光線、心情的不同也能配出幾十種樣式,小玩意自然越多越好,去年世子還給小姐定做了一個水粉色的香爐,小姐也喜歡了很長時間。

  項心慈轉的不耐煩了,抵著下巴,拽過來一個日晷,日晷磨盤大小,十分大,分上下三層,上層是百獸朝皇,中層是山水江山,下層是晨雞起舞的農家風光。

  項心慈談談豹子的頭,那豹子猛然向她扭頭發出嗷嗚的獸吼。

  秦姑姑嚇了一跳。

  項心慈笑了,又點點最高處盤龍的觸角,那條龍仿佛活了一般,繞著天穹飛了一圈落下繼續穿云前行。

  秦姑姑被吸引了過來,嘖嘖稱奇的看著這個日晷,這已經不能算看時間用的了,做的太漂亮太好看了,尤其中間的山水大川,真的有水在繞著磨盤緩緩流淌,發出悅耳的水聲:“小姐,這個好。”

  焦耳也繞過來:“小姐,這個真好。”

  “抬到窗下吧,以后也多個報時辰的,免得你們偷懶。”

  “小姐——”她們才沒有偷懶,只是:“小姐不去夫人的院子看看嗎?”

  “我就不去添亂了,準備水,我困了。”

  “是。”

  日益院里氣氛十分壓抑,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

  鄭管家一句廢話都不敢說,該做什么做什么,不該做什么絕對不往世子面前露面。

  善奇、善行頂著太陽候在外面。

  鄭管家也拿著托盤候在外面,還是外面好。

  善奇就不懂了:“七小姐才多大,五老爺急什么?三小姐、四小姐不都沒有定親,還把外男的東西帶回來,五老爺做事越來越沒有章法了。”

  善行皺眉,不說話,他覺得五老爺要和容家定親了,否認根本不會讓七小姐出去,但這話,善行看眼緊閉的房門,里面那位肯定不愿意聽。

  善奇知道不能亂說,不使眼色他也明白:“但這……”總得商量商量吧,五老爺自己做主了,打了世子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為什么是打了世子措手不及?

  善行讓善奇那張白癡的臉距離自己遠一點,免得被傳染。

  鄭管家在想,莫非五爺發現了什么?不應該啊,世子和七小姐做的挺隱蔽的。

  房門突然打開,項逐元站在門內,周身都是被外物侵入管轄地的寒氣。

  善奇、善行、鄭管家立即躬身行禮。

  項逐元負手:“將五老爺請到書房,說我有話要說。”

  善奇剛要應聲,想了想:“五夫人還病著……”

  項逐元突然看過去:“死了嗎?她病沒病著你該知道嗎?”

  善奇想想有道理:“是。”

  門重現關上。

  善行、鄭管家才挺直腰背,繼續曬烈陽。

  鄭管家突然想,如果真到了七小姐成婚的日子,世子會不會讓七小姐守孝,守完五夫人,守五老爺,鄭管家猛然打個寒顫,瞎想,瞎想……

  善奇很快回來,五夫人病情嚴重,五老爺抽不出時間。

  項逐元也不惱:“你盯好了,只要五老爺有時間,立即讓他來見我。”他身份與父親成平,讓五叔來見并不失禮:“另外——”

  善奇、善行、鄭管家沒聽到聲音,頓時都豎起耳朵。

  項逐元的聲音陰冷而決絕:“她既然帶回了別的東西,以后就不用踏入日益堂了。”說完轉身離開。

  善奇、善行、鄭管家面面相覷,這……這次認真的吧……

  項逐元拿起文折又放下,過了一會拿起,沒有一刻鐘又放下,項承在干什么!看顧曹氏還是怕女婿跑了。

  項逐元發現過了一天一夜,心情并沒有像預料的那養平靜下來,反而不斷想起那天容度故意靠近小七說話,小七垂頭不語的樣子,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冷笑,馬上要得償所愿了是不是很得意?

  項逐元哐當一聲將文書砸在衙署的桌案上!

  研墨的小廝嚇的一個激靈,急忙垂頭繼續研磨。

  “明西洛呢!讓明西洛進來。”

  “回,回大人,明參中離京已經半個多月了。”

  項逐元更不耐煩:“把宋宣叫進來。”

  “是。”

  善奇與出去的人擦肩而過:“項大人,西南來報。”說著雙手遞上加封文書。

  項逐元聞言,腰背慢慢靠在座椅上,并沒有接,一直以來焦躁的心情,卻奇跡般的平穩下來。容家嗎?他現在到不擔心他們狼子野心,反而怕他們不夠無法無天。

  一個手眼通天的容家,再有誠意,如果將區區一位七品小官的女兒嫁過去,還不通過本家,他是怕自己家女兒死的不夠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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