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西洛看眼他喝過的杯子,繼續整理手邊的東西,如果他沒來料錯,世子最近再跟容家過招,臉色不好些在預料之中。
宋宣又想起件事:“項五爺那里,今天又換人去了,你說到底什么事?”
明西洛抬頭:“你的事忙完了?”
“你怎么那么無趣,令國公府的事啊,你沒聽說過上峰家里無小事,聽說曹大人要戍邊,曹夫人也一病不起,你說是不是怕項五爺鬧事?”
明西洛佩服他的腦回路:“曹大人戍邊是幸事,是皇上提拔。”
宋宣立即閉嘴,他懂他懂:“真無趣啊,侯爺怎么受得了你。”
臨近中午,秋陽高照,鄭管家換了一身衣服,拿了一屜燒麥,一籃糕點,笑容燦爛的敲開了葳蕤院門。
開門的婆子見狀,立即恭敬的行了個禮,將人迎進來。
鄭管家恍然,原來孟姑被安排到這里守門了。
“見過七小姐。”
華貴雅致的客廳內,項心慈正將貓的前爪壓在地上,一會又松開,一會又壓上,笑個不停,聞言抬頭看他一眼,又繼續逗貓。
鄭管家笑著將兩籃糕點放桌子上:“小姐,都是廚房里的師傅剛剛做出來的,小姐這些日子沒去,廚房里的師傅都怪想小姐的。”
秦姑姑將糕點拿過來,為小姐擺在桌子上。
鄭管家繼續賠笑:“七小姐,馬上要立秋了,奴才奉命來問問今年小姐想換什么樣的紗賬,奴才好讓庫房準備下來。”
鄭管家又等了一會:“藕沙色的好,幾年緊俏的料子。”他見侯夫人給柳小姐準備了一匹,料想七小姐也會喜歡。
秦姑姑見小姐只顧著逗貓,只好開口道:“鄭管家費心了,小姐有了襯意的就不用管家操心了。”
鄭管家急忙道:“不操心,不操心,奴才過兩天讓人送來,讓七小姐換著用。”說著小心的看眼前方的七小姐。
秦姑姑也看眼一貓一人玩的開心的情景:“麻煩鄭管家了。”
鄭管家無精打采的拎著空籃子出來,一時間也說不好現在什么情況,怎么就這樣了,世子的脾氣也沒傳出去?那天小童說的也溫和,小姐怎么就不來了?
立秋,意味著降水、濕度趨于減少,萬物開始從繁茂生長趨向蕭索成熟。祭祀、慶豐兩個活動將在這一天如火如荼的展開,一直持續半個月之久。
秦姑姑編了一串串的豐收節掛在廊下,火紅明藍一片。
葳蕤院的石榴笑開了花,散發著陣陣果香,眾人都忙碌著打掃庭院,分享稻繩,互贈祝詞。
項心慈站廊下,似乎都能嗅到所有人的快了,看著不遠處一顆顆飽滿的石榴,鮮紅的石榴果隨著風傳來陣陣香氣,閉上眼都是植被饋贈這片大地時的熱烈。
秦姑姑舉起手里長長一串的稻,臉上洋溢著看的見的喜悅:“小姐,好看嗎?”今晚南文廟還有慶收集開集會,各種表演,府里也搭了戲臺,這些事就不用跟小姐說了。
項心慈笑笑:“好看。”
秦姑姑看著笑容甜美的小姐,愣了片刻冒出一句:“小姐也好看。”
項心慈笑的抑制不住,她的這點好看怎么能與地收窖藏,萬物長成的恢弘相比:“知道,知道。”
真好,熱鬧的讓人心靜。
“小姐,小姐,奴婢們晚上準備了很多節目,如果表演的好,小姐可不要吝惜賞賜。”
項心慈笑著:“如果表演的不好,你們怎么賠償我?”
“小姐——”
項心慈靠在廊柱上看著忙里忙外的眾人,微醺的太陽曬在身上昏昏欲睡。
就在項心慈將醺未醺時,孟姑快速跑了過來:“小姐小姐,容家來送節禮了,五老爺不在,侯爺正在前院招待容少爺呢。”
項心慈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眼底的氣勢都沒有來得及收,慢悠悠的看向孟姑。
孟姑驚了一瞬,瞬間垂下頭,覺得背脊一陣發涼。
項心慈慢慢回神,眼底的光不急不緩的蓋住里面的滄桑,才想起容家是誰,不是已經退親:“知道了。”說完閉上眼繼續假寐,被父親拒了還能送來節禮,該說容度心大,還是盯上了項承。
這時候大哥應該也在給柳家送節禮吧,他們在做什么?有沒有被人起哄一起去看看花草什么,項逐元又沒有在一個瞬間驚訝的發現原來柳小姐人美心又善,項心慈想著想著,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郎才女貌呢。
孟姑心底的寒意一點點降下,悄悄抬眼,看著小姐無動于衷的樣子,覺得……莫不是自己多事了。
秦姑姑見她還不走,趕緊讓她忙去,容家愛送什么送什么,說到小姐這里,小姐能做什么主。
令國公府前院大廳捏,項章親自接待了容度。
容度不卑不亢,進退有度,不說婚事,也不談過往,只是慕項五爺的品性,送上了一份薄禮。
項章本沒有在意,正好路過粗略看了一眼,他便讓人將容度迎來了這里,容家給出了三艘水艦,兩架火炮,如果這都算薄禮,就沒有厚禮了。
“家父一直催小侄來拜見侯爺,今日一見方知父親用心良苦。”
項章縷著胡須笑笑,兩人幾個回合下來,早從生疏的稱呼變成了賢侄伯父:“不及你父親灑脫。”這份禮太重了,送給項七更是重中之重,容家這意思還是想與項七定親?他倒是沒想到容家這樣執著。
不得不說,這兩項章心動。
“伯父謙虛。”兩人就當今局勢含沙射影的聊了一個時辰,容度起身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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