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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二更

  秦姑姑不服氣,那些人太過分了,她們在項府也是說一不二的人,豈容她們在這里指指點點。

  “你少說兩句,我就著你的話下飯好了。”不是還有不屑于說她壞話的。

  秦姑姑不干:“小姐就會對我耍橫!”

  項心慈被自家仆人頂的夠嗆,她要是定了明西洛,不早甩巴掌過去了!這不是沒有!落難的鳳凰尚且不如雞,當沒聽見不就行了,慣的你們還沖我喊上了。

  “哼。”

  項心慈嘆口氣,連奴仆都爬自己頭上了,背脊卻坐的筆直,臉上的笑容恰到好處,既不憤世嫉俗也不老不正經,是拿捏的剛好的端莊大方、圣潔高雅,把自己當一個沒有感情的衣服架子,議論是非的時候,多看看自己缺什么即可。

  “她項家七小姐?”

  “嗯。”

  “容公子竟然定了她。”

  “可不是,容公子瞎了眼看上她。”

  “什么看上她,她想的沒,那是看上她的家世,如果不是有個會勾搭主子的娘,怎么有機會嫁給容公子做爭氣。”

  “姐姐莫傷心,你還有機會。”

  女孩推開另一個女孩的手跑開了。

  項心慈看看天,很想說,容度是誰?

  “項家七小姐?”

  “美吧,不知有她娘三分本事沒有……”后面的聲音壓的很低,聽不清。

  但能說出這一點的,家世肯定不俗,至少比剛才那兩位要有品級。

  “容家也不怕臟了手,定這么一個人回去,那種人生的孩子,都不知道是不是項五爺的。”

  “可不是,賤人生的狐媚子。”

  秦姑姑氣的轉身。

  項心慈壓住她的手,一聽就有仇,故意說給她聽的。

  “聽說她母親當年是人人可欺的名妓,不定多少人……”

  “小點聲,多不正經。”

  汪棋驚的險些拿不住帕子,她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辛秘?這個地方是她先來的,自己也沒有躲,就低頭撿個帕子,誰知道那兩人停下來,說了這么一個驚天秘密!

  汪棋慌的不行,本覺得自己出現在莫家的雅集已經算格格不入少有人理會,想不到……

  “小姐!小姐!原來你在這里,嚇死奴婢了。”

  說話的兩人聞言臉色一僵,快速離開,不敢久留,現在則是瓷器碰瓦粒,對方早已不值得她和母親將名聲搭上去,當年險些害的母親被休棄的女人生的東西。

  汪棋更尷尬了,她自認父親官品不高,對方也定不用自己憐憫,可已經看見了啊。

  汪棋回過神時,不知怎么的已經坐到了項七小姐身邊,緊張不已:“你……你……還認得我吧?”說完臉色爆紅。她真好看?近看更好看,像大師精雕一聲琢磨的棋子下的是天下棋局。

  項心慈讓秦姑姑下去記臉,對來人莞爾一笑:“汪姑娘。”

  汪棋驚喜不已,急忙點頭,松了一口氣,覺得對方性格真好,就像那天,也很照顧她們的情緒:“抱歉,打擾你了,我沒有什么認識的人,就過來了……”

  “我也沒有,你也看到了,都是很有意思的人。”

  汪棋不知道怎么接,只是笑。

  項心慈看她緊張,自然而然的與她聊起了衣服、妝容、飾品,將盛世華裳吹到天邊去,好好夸耀一番。

  汪棋聽的目瞪口呆,完全不疑有它,項小姐擦粉了嗎?項小姐用口脂了?項小姐的眉真好看?也是上了淺狀的?

  不一會,兩人身邊便圍了一圈感興趣的人。

  “剛剛雅集的主題出來了,關于秋湖的主題,待會可要好好琢磨琢磨,因為啊……”那人笑著不說了。

  聽的人急的不行,“你快說,別賣關子。”

  圍在項心慈周圍的人都不自覺的看向了亭外。

  那人笑笑:“因為國公夫人說,今天趁項世子、莫世子都在,讓幾位公子選出前三甲,也就是說你們的文章是要送到前院的,可別寫的韻律不通,讓人笑話了。”

  “啊?”期許與緊張混合著不知道該期待還是埋怨莫國公夫人多事。

  “當然了,他們那邊的策論也會送過來,有我們選出前三甲,凡是入選的作品,莫夫人統統有賞。”

  “可我看不懂策論啊?”

  “有誰看過策論的?”

  不大的院子里,來來往往都是議論這件事的人,甚至壓過了看項家冒出來的奇怪孩子的勁頭。

  原本圍著項心慈聽衣談服的人,頓時委婉的告辭。

  只剩汪棋呆呆的的看著項姑娘,等著后續。

  “汪姑娘研琢一二嗎?”難得的傳名機會,到不時魅寵,只是傳到前院,更容易傳出去,能有一絲才名,自然受用無窮。項心慈覺得才學高于美貌也是應該,心里將才學放在腳下擱置一會。

  汪棋一臉茫然:“我不擅文墨。”

  項心慈頓時看過去,這么誠實:“我也是。”頓時覺得對方可親了一些。

  汪棋不好意思:“我只是下棋還好一些。”

  研磨的時間過的很快,紙張很快發了下來。

  說著下棋好一些的人,在紙張發下來的一顆,輕輕松松寫了一首秋湖的詩詞,已經擱了筆在喝茶了。

  項心慈看著她,覺得有些人謙虛的話,她不能太當真,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樣誠實。

  汪棋奇怪的看著她,還沒有寫完嗎?隨便寫寫就好啦,反正又不可能贏過詩詞很厲害的姐姐妹妹。

  你看我作甚。項心慈瞅著寫不出第二句的白紙,果斷的靠過去:“你看我下面怎么寫?”代寫不可恥。

  汪棋趕緊擺手。

  項心慈哄她:“我就交一句,多尷尬。”

  說的好像很有道理:“那你看,能不能這樣寫……”

  “嗯。”

  “是不是不太好?”

  “非常好了。”

  一首詩成的很快,一個不講究,一個想講究也講究不起來,只能硬夸其它:“項妹妹的字寫的真好。”

  “真的嗎?”項心慈大方的給對方看自己的字,第一次有人夸她字好看。

  汪棋又看了看,覺得吧:“我好想看錯了。”

  兩人噗嗤一笑,項心慈決定以后給她打個八折。

  秦姑姑交上去的并不擔心,世子認得小姐的你字,怎么也會給小姐一朵花束,就散世子不方便,也會讓門生給上一朵。

  前院內。

  一張張詩稿整齊的排開。

  項逐元、莫云翳自然不會托大,擔下為姑娘們評頭榜的事情,而是在場所有男子一人一朵花,一會將花放在喜歡的詩詞前即可。

  得到花瓣最多的幾位,取前三甲。

  項逐元快速掃過前面所有的詩稿,下意識去找項心慈,在后面幾張,輕易認出她的字,和勉強算詩的詩。

  項逐元有種哭笑不得之感,這寫的都是什么,堂堂他教出來的小徒弟,墜他名聲。

  可即便如此,項逐元下意識就要將花放在小七的詩稿上,但又不動聲色的收住。她的詩稿最好就像她的人一樣,融入在眾多詩稿中不被人注意。

  項逐元繞過這幾張,往前走了幾步,將花放在項心素的詩稿上。

  莫云翳直接放在莫卿卿的詩稿上,心思并不在這上面。

  容度沒有猶豫,站在所有人都走過的詩稿旁,這詩,狗屁不通,容度嘴角浮現一抹笑意,不過值得嘉獎。

  容度將手里的花放上去。

  項逐元、莫云翳瞬間回頭,又都不動生色的恢復如常,一絲窺探的機會也沒有給予任何人。

  明西洛官位靠后,也是最后幾個審詩稿的人,他在容度放的詩稿前停都沒停,但過強的記憶里,還是讀完了整篇詩,不得不說,即便有對方動工的‘恩義’在先,這花也給不下去。

  明西洛最后依著項世子的選擇,放了上去。

  容度一看,不動聲色的脫離陣營,向還沒有送出花的人走去,不知他說了什么,眾人將剩下的花都放在了他的花旁邊。

  容度方覺得可以,免得只有一朵,她心里難受。

  項逐元不吭聲。

  莫云翳神色如常的與下屬說話,仿佛沒有看見。

  明西洛抬頭,多看了容度一眼。畢竟少有如此不避嫌的,何況他們兩人上次還吵了架;面前還是那樣一首詩。

  似乎又不難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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