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二夫人掩下去的目光冷了下來,容家莫不是瞎了眼!當家的也是鬼迷心竅,那么一個不干不凈的東西!也看得上,當初如果不是她私自跑出去,心艾何須……
“如果成了,五房這次怕是要翻身了吧,我聽四爺的意思,容家勢力不小,奇珍異寶又多,天高水遠的……”項四夫人十分感慨,那可是容家,平時他們也要早請他們家的貨源,才能等到好貨的容家:“大哥也是滿意的吧。”
項四夫人恨不得自己男人也有個那樣出身的女兒出來,也好搭了這艘順風船,莫家那幾房跟著容家吃了多少好處,每次出門做客,不是她們的東西最稀罕。
不知道以后她們能不能跟著沾光。
項二夫人重新拿起圓木錐,不緊不慢:“不過是一個商戶。”
項四夫人嘆口氣,不知道二房與五房的事,真心感慨:“雖說是商戶,可這樣的商戶,誰家不要定下來。”那可往上推五代都有捐官身的人家,以后一個員外郎還不是妥妥的:“五叔就是撿個便宜,傻人有傻福。”畢竟她們拉不下臉讓女兒去嫁。
項二夫人頓時沒了玩樂的心情,不就是一個商戶還搶著嫁了!曹氏那個不爭氣的,養前面留下的女兒,還拿捏不住,弄的病病歪歪的,平白讓那不懂事如意!
項四夫人不會看人眼色,興奮莫名:“容家有一批稀罕物,被南北航道拿到手里,那粉細膩著呢,也不知道五叔能不能提前說說情,咱們也能提前看看稀罕東西。”
項二夫人直接掀眉:“你跟她熟?”差那點東西。
項四夫人聞言,才察覺出哪里不對,慢慢低頭搗鼓自己的香料。
項二夫人見狀又軟了語氣:“哎,我們都不熟,那樣上趕著好像我們做伯母欺負她一樣。”
“嫂嫂說的是。”說的是。是自己理解錯了吧,二嫂從不與人交惡。
天色越來越晚,暑氣散了些許,傍晚的風添了一絲涼意。
善奇趁著世子進去的空隙,趕緊把鄭管家拉到一邊:“七小姐沒有來?”
鄭管家被問了糟心事,趕緊搖搖頭,心想還來什么來,七小姐連葳蕤院都沒有出去,他找人問了,好吃好睡的,想不起主子來。
鄭大海也愁著,他們世子這樣的人七小姐不好好巴結著,做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打發時間,世子手里的好東西不比那點薄利多。
何況……鄭管家看眼善奇,他不懂,為什么小姐不過來示好,這種事不該是兩人心底都有那意思,然后各自暗戳戳的別扭嗎,怎么他總覺的是自家世子一頭熱?
善奇疑惑:“怎么?”
鄭大海搖頭,說了更麻煩。
宋宣下衙后,坐在儲教司衙門的臺階上,滿頭問號,為什么要他們跟著項五爺辦事?而且項五爺有什么好辦事的,他自己成天都沒事兒做。
“宋大人、明大人。”路過的同僚向他們恭敬的行禮,又戀戀不舍的離去。
宋宣更無語了,看看,這事多無聊的機構,對著他們這兩芝麻小官也像香波波一樣:“我去!你看到沒!一只老鼠!老鼠啊!就那么跑過去了!”
明西洛看他一眼。
宋宣立即閉嘴,宰相門前三品官,更何況是項五爺這里。
明西洛沒有表現得那么平靜,他也在不解,儲教司連抄書的活兒都沒有,為什么安排了那么多人過來幫忙?
而且他們這些人還分屬不同的衙門,唯一相同的一點,被叫來的人都出身不高。
宋宣看著一眼就能望到頭的院子,又轉向兄弟:“你這些天做什么去了?”
明西洛神色依舊:“老家有點兒事兒去處理一下。”這里沒有任何他們能做的事?
宋宣為兄弟皺眉:“你家怎么那么多事,不是這個事找你就是那個事,當年是公務資源了。對了,你要是有事做,你就先去,我在這里盯著。”
“不用,一起等吧。”
宋宣心疼他累了一天,還被叫到這里喝西北風,明西洛不是自己,就固定的事,明西洛跑的地方很多,誰都能叫一嗓子,二老爺、世子想借用就借用,絲毫不考慮子恒只是侯爺的門生,三甲也是他憑本事考上去的:“哪里用得著這么多人。”然后私下看看,湊到明西洛耳邊道:“項五爺在項家沒什么地位。”意思說,不用討好,想走就走。
明西洛笑了笑,清風朗月。所以為什么要讓他們輪番跟著項五爺。
“你說是不是項五爺,犯事兒了?所以讓我們盯著他?”
明西洛沒有多說,起身。
宋宣不自覺跟著起來。
“我們去前面兒書鋪看看。”總坐著也是無趣,不如去走走,別人不知道,他隱約是知道些的,項五爺有位沒有出過門的女兒,應該到了適婚的年齡。
這樣的陣仗……是在給那位小姐挑夫婿?明西洛瞬間看向宋宣。
宋宣嚇了一跳:“怎么了?”
明西洛又立即收回思緒,掩下眼底的不可思議::“沒有。”有什么在明西洛心里撬開了一條縫,但又不是很明確。他承認這個猜測讓他有所易動,但也不到一定不可的地步。
不遠處的角落里,兩個人看眼并肩走在一起的良人,竊竊私語:
“是他嗎。”
粗布扛扁擔的人皺眉:“不確定?”
買燒餅的人,對照一下手里的資料,令國公府最近出去的人中,就有前面的那個人:“你們確定傷到了他?”
“確定。”粗布人遞上燒餅,孤身一人深入他們的腹地,不可能不讓對方身上帶傷。
那人接過燒餅:“他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貫穿肩上,怎么可能還能站著。
粗布人將燒餅蓋起來,也覺得不太可能,那么重的傷,不可能一點痕跡都不留:“我們再看看剩下幾個。”說著挑著扁擔繼續吆喝著走了。
明西洛自始至終沒有往那邊看一眼,只是路過一個餛飩攤時,透過它家大缸看一眼他們旁邊賣栗子的攤位。
明西洛更收回目光,就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
“明參中。”陶子媚已經笑著走過來:“想不到會在這里遇到你。”聲音嬌俏又熟悉,她是來找杜氏衣行的,未來盛世華裳的前身,她打聽了很久,不過好像出了事,她想過來看一眼,沒想到她剛到這里就看到了明參中,真是有緣分。
陶子媚羞澀的卷著手里的絲帕。
明西洛突然看看不遠處,迫切道:“重宣,我看到我們要找的人了,我趕緊過去,別再跟丟了。”
宋宣驚愕:我們要找誰:“對,對!陶小姐……”
陶子媚臉上閃過一絲錯愕,既而心頭頓時閃過不自在,臉上便有些掛不住:“明大人是不是……”
宋宣見狀趕緊安慰,他也不能看著嬌滴滴的姑娘在他面前哭了:“不是不是,絕對沒有,我們在抓人!我們在幫五老爺抓人!子恒是真忙!真的!”
陶子媚看著他認真的樣子,似乎不是作為。
宋宣肯定的點頭:“你看儲教司就在后面。”
陶子媚看到后面的招牌,再看看明西洛離開的方向,莫非真是自己想多了:“那……我不打擾你們了,你也快去。”
“好,我也去了,陶小姐沒事就回去,不安全。”宋宣趕緊追上明西路,撫著腰喘氣:“她真夠執著。”
明西洛也很無奈:“走吧。”
城南文昌街容家的宅院內。
容占奎有些愁緒:“我們查過了,那些出京的人沒有任何問題,有幾個著重懷疑的,查過一遍后,我們又私下讓人找其動過手,但都沒有任何異樣,個別的甚至去他們的目的地查了,人都有到,時間也對得上。會不會我們查錯了方向?不是項府的人?是上面?”容占奎指指天。
容度放下茶杯:“那些草包。”
容占奎讓他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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